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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明天开始,我就要骑着车子出门,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去啊!”杜睿琪说道。
“我愿意啊,我当然愿意!”小夏激动地说道。
“好,那明天上午我们骑车出去走走。”杜睿琪说道。
几个从楼道走过的人,看到杜睿琪在摆弄这一辆车子,都觉得有点奇怪。想问,但是又不敢问,只是叫了声“杜书纪“就匆匆走过去了。
杜睿琪也不做解释,看着他们点点头,笑了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杜睿琪和马明桥碰了面,交代了一些工作后,就下楼来了。
她看着那辆自行车果真好好地停放在大门的侧边,显得那么打眼。小夏站在她自己的房间门口,似乎一直在看着自行车,又似乎一直在等着杜睿琪下来。
“小夏,你骑上你的自行车,我们一起出发吧!”杜睿琪朝小夏喊道。
“好!”小夏几乎有些欢呼雀跃了,能和书纪一起骑车出门,该是多美荣耀的事情啊!整个平安镇,可是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待遇哦!
梁晓素也下来了,她看着杜睿琪,嘴角扬起了笑意。
“走吧!”杜睿琪朝梁晓素点了点头,示意往外走。
看着杜睿琪和小夏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站在外面的几个干部都瞪着眼睛看着,不知道这个杜书纪又要去干什么?还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杜书纪,您要出门吗?”司机小万走了过来,问道。
“不是,我在附近走走,骑车方便。”杜睿琪说道。
“杜书纪,您要去哪儿,随时叫我就行了,不用自己骑车的啊!”小万有些为难地说。
堂堂的一位镇党委书纪,有专车不用,专门骑自行车,这个也太奇怪了吧!
“没事,我就在附近,去远处我就通知你。”杜睿琪边说边骑上了车子。
梁晓素和小夏一辆车,跟在后面。
杜睿琪骑上去之后,感觉真是好极了!好久没有骑自行车了,轻盈如燕的感觉,还有耳边的风声,让她有种久违的快意!小夏挑选的这辆车子,感觉还真是不错!
下了很久的梅雨,空气中很潮湿,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是路面还是湿漉漉的。但愿不会下雨吧!杜睿琪在心里想。
一路往下骑,杜睿琪并没有十分明确的目的地,但是她想选一个原先没有去过的村庄,这样那里的村民就不会认识她,她也就可以随意和他们攀谈,这样的交流才有意义,才能听到真话。
小夏载着梁晓素跟在后面,不知道杜睿琪会在哪里停下来,只是不停地踩着,一路跟着。
杜睿琪踩得很慢,这条省道上的车并不太多,很适合骑车。公路两边的稻田有的种满了紫云英,现在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紫色的小花连成一片,在湿润的空气里,甚是好看。
有些田地已经被翻过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被水淹浸着,这是勤劳的农民在沤田,让长势良好的紫云英埋在土里,发酵化成土地肥,给土地以给养,这样的田地才能有丰收的粮食。
很快就骑过那片小山岗,下了坡,就过了藕西村,来到了沙湾村,和藕西村相连的一个自然村。
田间还有劳作的农民,正在牵着牛犁地。
杜睿琪停了下来,站在马路边上,就那么看着那位在地里犁田的农民。只见他光着脚,裤脚挽得很高,上身还穿了一件塑料薄膜制成的雨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似乎也是怕会下雨吧!手里挥动这鞭子,一边叫着“嘿,嘿!”一边赶着牛。水牛在他的鞭策下,拉着沉重的犁不紧不慢地走着。一块地只剩下一点点没有犁完,看来这位大叔很早就到田里来劳作了。
看着眼前的画面,杜睿琪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杜睿琪很少看父亲这样犁田,记忆中,自己也就是在双抢的时候,跟着一起下地去干活,平时上学,也很少干农活。但是她能想象得到,父亲一定也是这样在田里劳作。早春的料峭,似乎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寒冷,这么冰冷的水里,就那么赤身着双脚在田地里劳作,经年累月,很多人都会患上风湿病,就是因为不懂得爱惜自己,连一双高筒橡胶雨靴都不舍得买,宁愿这样冻着,冷着……
看着眼前的画面,杜睿琪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有点模糊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谁,她一定会说,是这些一辈子在土地里辛苦劳作,撑起了中国的农民!我们这个拥有世界上最多人口的国家,用并不充裕的土地养活了这么多人,靠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可爱的农民,如此精耕细作,在田地里绣花,种出丰产的粮食,供应着十几亿人的口粮!可是,这个国家恰恰最对不起的就是农民:他们贡献最多、所得最少、受难最重、含冤最深!他们用手推车推出的这个共和国,却一直视他们为二等公民,被一本户口簿焊在地里,一进城就成盲流、三无人员和可疑分子。他们的孩子,无法跟随在身边,过得是缺父少母的日子;他们种出的粮食养活13亿人,酿成百万吨茅台五粮液,但饥荒来临时,最先饿死的就是他们……
梁晓素和小夏也停了下来,她们不知道杜睿琪站在这里看什么,她那么定定地看着远处那位犁田的农民,一定又在想什么吧……
杜睿琪眨了眨眼睛,眼前的视线清晰了。她看到犁田的农民已经犁完了这块田地,正在把牛往田埂上赶,把牛放在沟里吃草后,他取下头上的斗笠,自顾自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就那么坐在田埂上,默默地抽起了烟。
杜睿琪把车子停好,往下面的田埂上走了过去。
田埂上很湿,杂草丛生,踩上去软软的,还有水溢满鞋面。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老农的身边,看着雕塑一样的老伯,脸上的神情那么刚毅,看不出悲喜。这张古铜色的脸,包含了岁月的沧桑,就连皱纹,都是那么刚毅。杜睿琪蹲了下来,说:“老伯,这么早就犁田啊!”
老伯正在陶醉地抽烟,压根没看到她下来。她这么一问,他转过头,看了看这位年轻的女人,容貌姣好,穿着得体,气质文雅,不像是农村种地的啊,怎么问起这事儿来了? 女教师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