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听说,过去的日子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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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3:我们不知道,过去的日子里也有美丽喜悦和痛苦悲伤。
姜龙宇的家里有些特殊,他的出生多亏了他那个立过战功的首长爸爸,也正是因为这样,姜家的儿子一出生就要被打上往部队里送的标记,因为这件事情,沫姨的眼泪也没少流。
沐哥就是一个典型,他永远都是最勇敢的那个人,从小到大我们都觉得他就是一个为保家卫国而生的人,可是,后来再想,谁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谁又要顺从别人的意思去过一生,很多事情都有难言的苦衷无法诉说。
我们的生活就是过日子,好与不好都不是别人能去轻易评价的,因为没有人能够回到过去真真正正的去了解你。
2008年2月2日,南水。
记忆中,每一场聚餐的都是以男人们喝醉,女人们抱怨,以及玩累的孩子们拉上序幕。
徐清今天喝了不少,说起话已经开始黏黏糊糊了,他拖着何嘉良又开始了那套文言文理论。
“我看人很准嘛,何善这个孩子绝对有大志,欲成大志,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饿,饿其筋骨——嘶,疼——”
张俪红实在受不了他继续在这丢人现眼,掐着手指尖儿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胳臂,挎着皮包瞪了他一眼,一副回家算账的表情。
不一会儿,姜沐开车回到了到了巷子街小区,他把睡着的孩子们叫醒,目送他们一个个下车回家。
何娜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过话,只是表情有些古怪,她看着孩子们都上了楼,走到姜沐身边,“你不冷吗,把外套穿上。”
姜沐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惊讶,随即挑眉坏笑,“哟,这么关心我。”
何娜看他嬉皮笑脸,目光却转移到了他的左肩,稍做一秒停留。
“真受伤了就别瞎得瑟,走了。”
她语气里没有生气的意思,倒是比以往柔和了一些。
姜沐这才发现左肩的衬衫上渗出微微血迹,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望着何娜离去的身影,他觉得好笑,这个小丫头连关心人的方式都这么别扭。
一回到家李沫就凑过来对姜沐说:“儿子,龙宇先睡了,你爸让你去书房。”
姜沐应了一声,径直去了书房,轻轻叩响房门。
“进,孩子们都送回去了。”
“嗯,爸,你找我什么事?”
姜首长突然站起来,欣慰的笑着说:“我昨天刚通了电话,那边说你表现很好,不过以后不要受伤,身体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姜沐习惯性用军人的语气回答:“是。”
“你是我姜建国的儿子。”姜首长走过来拍拍他没有受伤的肩膀,“好样的,爸爸为你骄傲。”
姜沐只是微微低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还有,这个事情不要和你妈说,她一直接受不了——”
姜首长的叮嘱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清脆刺耳的声响。
两人惊愕的发现李沫就在门口,还有地板上那只摔碎的玻璃杯,气氛有点凝固。
姜沐上前赶紧询问:“妈,你没事吧?我来收拾……”
李沫晃过神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抚上他的肩膀,脸上却故作镇定。
“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儿收拾好就睡了,回房间吧。”
姜沐看着她失色的神情,还是点头回房了。
李沫捡着地板上玻璃杯残片,眼泪终于也忍不住了,就算她不知道姜沐在部队具体干什么,可是凭直觉她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姜首长拄着手杖回卧室,看到李沫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边流眼泪,知道接下来肯定少不了抱怨。
“别哭了,你这是怎么了。”
李沫抹去眼泪,伸手指责埋怨他,“姜建国,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让小沐去考军校,我当时反对,你和我说只是去军校,可是现在呢,你这是亲手把孩子往里送。”
姜首长的态度始终都没有改变过,他觉得这是件好事。
“你这是什么话,这是万里挑一的事情,你应该为孩子感到骄傲,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
一听这话,李沫更激动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却还是声嘶力竭的说:“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担心和恐惧,你经历过,你知道有多危险,我无法想象我的孩子万一将来他……”
她已经泣不成声,姜首长这才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现在是和平年代,和那个时候不一样,科技发达,部队水平也高——”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这么乱,比战争恐怖的多得是,我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整天提心吊胆睡不着觉的的滋味了,我希望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看着他们结婚,有了孩子,我就知足了,可是你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能满足。”
姜首长轻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慰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只是现在小沐他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他不去也会有别人去。”
李沫不停的呜咽,肩膀轻轻的颤抖,“快30年了,我真的怕了,我始终都忘不了,万一我再也见不到你怎么办……”
往回追溯……那是快30年前的事情了……
时光倒回1979年,这一年对于中国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中美正式建交了,两个凡是淡去了,邓小平老人在南边画下了意义重大的一圈,改革开放在中国奏响,一切都朝着顺利的方向发展,好像,是这样……
但,好像又不是…… 2008,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