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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其实也没什么话要说啊。”
拇指定格在太阳穴上,其余四指摸着额角,韩医生挑眉,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鸡婆了一次:“卧室里的那人跟你真只是普通朋友?”
“……”
钱韶川没有回答,站起身,单手插进裤袋往卧室方向走了几步,停下,转身,咬了咬舌,反手指了一下身后,笑道:
“我要说里面的人是我看上的女人,你会到我爷爷那儿去告发我吗?”
“你……看上的女人?”
韩医生将钱韶川的话带着反问的重复了一遍,“不是女朋友?”
从他被钱韶川一通电。话召唤过来,他就开始怀疑过他们的关系,再到他寸步不离守在卧室里等待着检查结果,他不得不猜测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女朋友……”
钱韶川咬着这三个字,揣测着韩医生话里的意思,在不确定他这话是否包含其他用意之前,他是不会率先去承认这层关系的。
“真的不是?”
是他猜错了?但是看钱韶川的种种表现又不像。
韩医生失笑:“或许是我想多了。”
“不。”
一个字,钱韶川将他的所有猜测画上了一个肯定的句号。
“确定?”
钱韶川的否定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那么的及时。
说突然,他没想到钱韶川会在僵持了那么多年不找女人的明确态度上因为一个女热而软化;说及时,这事好似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好似早就猜到了钱韶川会否定他的猜测。
“你会去告发我吗?”
钱韶川声音低沉,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告发?为什么我要去告发?或者说要告发为什么是我?”
他不明白钱韶川为什么认为自己会去告发他,他以为他叫他一声哥,他们也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他或多或少了解他一点儿。
但没想到……
这没想到的后面是什么,他韩锡彦不敢去想,总觉得想了弄不好某一天这不可能也会成为可能。
“我就是随口问问,寒哥你太激动了。”
钱韶川笑得很浅,说的很认真,他在用最简单的话告诉韩锡彦他别无其他用意,就是简单的随口一问,希望他别多想。
“韶川,你觉得是我激动吗?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却如此的不信任我。”
他不信任他的医术,可以用习以为常来解释,但不信任他的为人,无论用什么词都没办法来解释。
“好了,寒哥,你真的过激了。”
钱韶川走上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专属于他们男人之间的友情拥抱:“这事你暂时帮我保密。”
不打商量,不加掩藏,钱韶川用最为中肯的语气跟他说出自己的要求,他相信韩锡彦能够守口如瓶。
闭上眼睛,韩锡彦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毕竟这件事不是一般的小事,很有可能关乎整个钱家的大事。
“你容我缓缓。”
往后退开一步,韩锡彦淡然的吐出几个字。
没说话,钱韶川只用了一个耸肩的动作告诉他随他,他不会强求。
帮艾瑟擦了脸,脖子,以及手臂,尤美拉开覆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半跪在床上,双臂搂住她的上半身,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床上的人往床头上挪了挪。
“哎哟,艾瑟,你丫是不是飙升了?该减肥了啊,太沉了。”
尤美的力气毕竟没有男人的大,跟艾瑟差不多体重的她要想把她抱起来,肯定比男人吃力许多。
嘀嘀咕咕抱怨完,尤美将手里的毛巾扔进盆子,甩了甩手,然后拉住艾瑟身上的睡裙裙摆,吸气用力,一骨碌将她身上的睡裙给扒拉了下来。
身上没了睡裙的笼罩,一阵凉意袭来,紧闭双眼仍旧陷入沉睡的人冷不防地打了一阵战栗。
悠然地张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的影子还是让她清楚的叫出了名字:“尤物……”
“涩涩,你醒了?呜……你终于醒了。”
艾瑟昏睡了两天了,她都担心的快要死掉了,这可恶的小妮子,终于醒了。
“呵……”
喉咙干涩的厉害,艾瑟用力的咽了咽,没有咽下去一点儿唾液反倒弄得喉咙生疼:“有水吗?我想喝……”
“当然有,你等会儿啊。”
尤美说着就往外走,走了两步之后发现没对劲。
呼啦一闪又奔了回来:“嗳,我真发现你特会转移我注意力。”
尤美嘴上责备着,伸手将艾瑟身上的被子掖好,再将毛巾拧干,给她擦拭身子。
“水没多烫了,你试试看要不要换。”
水温比起先前凉了许多了,尤美担心艾瑟的身体受不了,毛巾触上她的肩头以便她感觉一下看要不要换水。
“不用换了。”
艾瑟虽然醒了,但脑袋还处于昏沉的状态,睡觉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
“那好,我速度点给你擦了,换套干净的睡衣,再出去给你端水。”
尤美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手上动作,高烧刚退的人经不住这种折腾,她能快则快。
迅速的将她身子给擦拭了一遍,放下毛巾,走到衣柜旁打开门,从里面翻出一剑稍显陈旧的睡裙。
“这个……”
尤美看了一眼,睡裙朴素的没有太多的花式,跟刚换下来的那件睡裙明显有很大差异,而且裙摆已经破了线,想必也是很久没有穿过了。
“就它吧,不用挑了,另外一件你穿了还没给我洗呢。”
她和尤美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一件睡衣借来穿穿也无所谓。
尤美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这两天忙着照顾艾瑟,把她睡衣的那件事完全忘到了脑后。
“我洗了再还你。”
悲催的大姨妈就是那么折磨人,她三条睡裙都被糟蹋了,万不得已才找艾瑟借了一条。
“没事。”她跟她用不着计较这个,“阿美,我真的口渴,你给我倒水去,我自己换。”
艾瑟晕晕乎乎的撩开被子,从她手里拿过睡裙抖了抖,脚尖点着她的小腿让她快去给她倒水。
“那好吧,你自己换哦。”
“艾瑟!”
砰!
玻璃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尤美没想到自己就是去倒了一杯水回来,艾瑟竟然再次晕倒了。
顾不得脚下的玻璃渣子,尤美发疯似的冲进了卧室。
来到床边,将她扶起,惨白的脸色着实把她吓得不轻,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落,哭得完全不知所错。
“涩妞,你别吓我,醒醒啊。”
尤美弄不明白,艾瑟的身体向来很好,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而晕倒两次。
如果说第一次晕倒是因为她那离开她六七年的妈妈上。门找茬,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贫血。
一个声音冒了出来,脑海浮现出艾瑟大学时期打工的那一幕幕画面。
“艾瑟……”
尤美哭的很伤心,呜咽着叫出好友的名字。
没有回答,艾瑟歪着脑袋用最简单的昏迷方式告诉她,她没听见,也听不见。 老婆,拒婚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