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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囊”是最新的发明,没有什么东西在海中可以达到那么高的速度,也就是说,鱼囊一从弹道中弹入了海中,她便是安全的了。
就算是鱼雷,也不能追上她!
雕琢操纵着这具奇异的“鱼囊”,一直向前驶着,直到半小时之后,她才开始使用它的自动导航系统,并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
一上岸,她就找高鼻梁,立即将她的经历告诉他,报告国际警方,然后,让他们转告各个当局,至于以后的情形如何,那就不是她的能力所及的了。
雕琢想起会长女儿终于和野心集团合作一事,心中仍是有些难过,也有些为难。
到时候,要怎么跟会长说呢?
会长是那么相信他自己的女儿,如果女儿威武不屈,他心中纵使伤心,但是老怀亦堪安慰。但是,当他听到他女儿竟甘心将她惊天动地的新发明,供野心集团利用……
就会有一个十分伤心的父亲了。
时间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雕琢从电视机的荧光屏上,可以看到,出现了她所熟悉的海岸,她没有让“鱼囊”浮出海面,以免惊人耳目。
在一个深约十公尺的海底,她停下了“鱼囊”,同时按动钮掣让它裂了开来,成为两半。
雕琢在水中向上浮了起来,游上了岸。
她又看到了青天,看到了白云,呼吸到了一口自然的空气。这里是一个小岛的背面,在夏天,或许会有些游艇来,但现在却冷僻得可以。
但是雕琢知道,只要绕到了岛正面,便可以有渡船送她回家去,所以,她将外套脱了下来拧干,重又穿上。
自从她那天被绑,直到今日脱险,几天的时间简直像做梦一样。
她相信,如果她不是有一具“鱼囊”可以为她作证,她是去到了一个具有陆地上所没有的、高度文明的地方的话,那么,将她的经历讲出来,人家一定以为她在梦呓了。
雕琢向那小岛的正面走去。
然而,才走了几步,她便听到海面之上,传来了一阵急骤的马达声。
只见三艘快艇,溅起老高的水花,向岸上直冲了过来,同时,雕琢头顶上也传来了轧轧的机声,她再抬头看去,一架直升机已在她的头顶徘徊,而有四个人,正跳伞而下!
在那片刻之间,她真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反应,她立刻向前掠去,只听得“格格格格”一阵响处,一排机枪子弹自天而降,顺着她掠出的方向,竟达十尺之长。
子弹激起的尘土比人还高!
雕琢知道她暂时是没有办法逃得过去的了。
她站定了身子,只见四个自天而降,手持手提机枪的男子首先落地,将她围住。她发现他们身上的降落伞,并不需要弃去,而且是发出“嗤嗤”之声,自动缩小,缩进了背囊之中。
雕琢本来还在侥幸希望,正好是警力在捉私枭,而她不巧遇上。
但是她一见到那自动可以缩小的降落伞,便知道他们是来自何方的了。
因为那种在降落之后,可以自动缩小的降落伞,正是几个大国的国防部,出了巨额奖金在征求科学家发明的东西。那几个人已经在使用这种降落伞,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野心集团的人了。
雕琢继续站立不动,而在这时候,快艇也已赶到。
又有四个人,飞步向她奔来,她看到奔在最前面的一个,长发披散,就像是一头最凶恶的雌豹一样,不是别人,正是大美女!
转眼之间,大美女和那三人,也到了雕琢的跟前。
在大美女美丽至极的脸上,现出了一个极其得意,极其残酷的微笑:
“DZ,你白费心机了!”
雕琢耸了耸肩,道:
“是么?”
在这样的情形下,她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实在也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
大美女格格她笑了起来,露出了她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那是十分迷人美丽的牙齿,但那时,雕琢却觉得和啮人鲨的牙齿一样。
她笑了片刻,道:
“不要小看总部的长距离跟踪雷达,DZ,即使你逃到北极海下,一样会被我们的人拦截到的,但是我喜欢你落在我的手中,你知道吗?”
雕琢看到大美女的美丽,和她的反常心理,恰好成正比,都到了极点。
只听到她身边的一个人道:
“总部命令就地将她解决,又将鱼囊作沉的!”
大美女斜着眼睛望着雕琢,道:
“你们先将鱼囊毁去了再说,这个人,我要慢慢地处置她。”
那人道:
“这……和命令有违!”
大美女反手一个巴掌,打得那人后退了一步,道:
“一切由我负责!”
那人抚着脸,一声不出,退了回去,他和其余两人一起返到了岸边,大美女和四个自天而降的人,则仍然将雕琢围住。
大美女不住地望着雕琢冷笑,雕琢不去看她,而是去看那离开的几个人。
只见那三人驶着一艘小艇,在离岸十来码停了下来,一个人跃下海去,不一会,那人又浮了上来,攀上了快艇,快艇又向外驶去。
不到两分钟,海面之上冒起了一股水柱,那股水柱又迅速消失,几乎没有声音,那一具“鱼襄”,便已经被消灭了。
同时,雕琢看到一艘游艇正驶了过来。
等那艘游艇泊岸之后,大美女才开口道:
“上游艇去!”
雕琢知道大美女正在实行她的诺言,她要对她折磨个够,然后才执行总部的命令,将她杀死。雕琢在向海边走去之际,沉声道:
“我要和军人先生通话。”
大美女回头:
“我不知道什么军人先生,你也不必再存什么幻想了。”
雕琢知道,这野心集团对她的利用已经完毕,而且,认为她是危险人物,下定决心要将她除去了,她真是感到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妙。
眼下,她看起来虽然比在海底建筑物时好更多,但实际上却是更危险。当在那海底建筑物中的时候,野心集团要利用她,他们至多不令她离开,却不会害她的性命。
然而如今的情形不同了。
野心集团所在各地的爪牙,全是穷凶极恶的人,要暗杀一个人,而又不留任何痕迹,那是家常便饭。
如果不是大美女想要先折磨雕琢一番的话,那她现在,早已……
不不不,雕琢感觉自己应该没那么容易挂吧?
终于,在她和大美女先后踏上跳板的时候,她冷冷地道:
“小姐,你不必神气,我相信你绝未有到过总部的荣誉。”
大美女狠狠地道:
“我会有的。”
雕琢“哈哈”一笑:
“如果你知道你们的最高首脑和我曾经讲过一些什么话,你就不会有那样的自信了!”
这时候,她和大美女已经一起跨上了游艇的甲板,大美女来到了她的面前,扬起手就向她面上掴来,但被她一伸手握住了手腕。
但是,才一握住大美女的手腕,雕琢腰际便有硬物顶了上来,一个人道:
“放手!”
手提机枪的枪弹,如果在那么贴近的距离,射进雕琢的身中,她可能不会再像是一个人了,所以她不得不放开了大美女。
大美女不敢再靠近雕琢,后退了两步。而那个以枪管抵住雕琢腰际的人又道:
“总部说得非常明白,这人是危险分子,绝不可留!”
大美女道:
“我也说得十分明白,在这里,由我作主!”
雕琢看到了几个大汉面上不以为然的神色。
但是,大美女立即发出了一个媚惑的微笑来,道:
“你们不会反对的,是么?”
那几个大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并不出声。大美女的美丽征服了他们,使他们大着胆子一起违反上司的命令。
这对雕琢是有利的,因为她至少有了可供利用的时间。
大美女得意地笑了起来,道:
“先将她押到黑舱中去!”
那几个人答应了一声,向雕琢喝道:
“走!”
雕琢不知道所谓“黑舱”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机枪的指吓下,即使那是地狱的代名词,她也只好去。她躬身走进了船舱,只见一个大汉抢先一步,拉开了挂在舱壁上的一幅油画,露出了一道暗门来。
他用枪口顶开了那道暗门,再次喝道:
“进去!”
雕琢慢吞吞地跨了进去,她才一跨进,“砰”地一声,那扇暗门已经关上,眼前一片漆黑,她闭上了眼睛片刻,再睁了开来。
从一道隙缝之上,有一点点光线通了进来。
这里是一个十分潮湿,四英尺见方的一个“笼子”,雕琢看到底下是木板,便立即抽出了一柄极其锋利的小刀来。
她以小刀在底上挖着,但是只挖深了半寸,便碰到了金属,她又蹲在暗门之前,在那道隙缝之中将小刀插了进去,搅了半晌,却一无成就。
雕琢只能放好了小刀,将身子缩成一团,紧紧地贴在那扇暗门的旁边。平常人是不能将自己的身体,缩得如此之小的,但是雕琢能够。
她在等着,等着机会。
约莫过了半小时,才听到外面的舱中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一个人道:
“不要太任性了!”
大美女的笑声,和着“霍”地一下,像是挥鞭之声,一起传入了雕琢的耳中。
接着,便听到大美女的命令:
“叫DZ出来。”
雕琢听到油画向旁移开的声音,便将身子缩得更紧,但是右手却微微向外伸着。暗门打了开来,有人喝道:
“出来!”
她一声不出,那人又喝道:
“出来!”
他一面喝,一面伸进机枪去捣雕琢,这正是雕琢等待着的机会,她一伸手抓住了机柄,就势向前一撞,机枪柄撞在那人的肋骨上,听到了肋骨断折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一阵惊心动魄的枪声响了起来,如雨的子弹从暗门中飞了进来。
但因为雕琢将身体缩得如此之紧,因此子弹只是在她身旁飞过。
而她不等他们射出第二轮子弹,便已掉转枪柄,扳动了枪机。
枪机的反挫力,令得雕琢的身体,随着“达达达”的枪声而震动起来,震耳欲聋的枪声,约莫持续了一分钟,子弹已经射完了。
她又沉静了大约十秒钟。
这十秒钟,是决定她生死的十秒钟!
因为如果还有人未死的话,他一定会向雕琢作疯狂的扫射的。
但是,那十秒钟,却是十分寂静,雕琢探头出去,只见舱中横着七八具尸体。大美女最远,她穿着一套驯兽师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根电鞭,看来是准备打雕琢的。
雕琢已经没有办法知道她死前的神情是怎样的。
因为大美女已经没有了头颅,至少有十颗子弹,恰好击中了她的头部,令得她的尸体,使人一看便想作呕。
雕琢转过头来出了艇舱,跃上了一艘快艇并发动马达,向那岛的正面驶去。
大美女想令她死前多受痛苦,结果,却反而变成救了她。
她操纵着快艇,想起损失了那具“鱼囊”,她的话便少了证明,但是,国际警方总不至于不相信她的话吧?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雕琢终于上了岸,又步行了十几分钟,她便拦到了一辆的士,向司机说出了那家经常作为她据点的咖啡厅的地址。
此刻,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也是挺巧的,就在的士开了几分钟后,有人打了雕琢的电话,是来自刀疤的。之前雕琢向他派了任务,让他去查有关会长女儿的事情,看来现在他是汇报结果了。
“狼殿,现在方便接吗?”
雕琢苦笑一下:
“现在是方便,如果是早一些时候,恐怕就不行了。”
“您发生什么事了?”
“一言难尽,有空再跟你讲。你这次打我电话,是想跟我说什么?”
“就是您上次让我查的,那个女人将一笔巨额的钱用在了什么地方,经我调查,她是去购买了大量的实验器材,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所花的钱,并没有她卖出那个古董瓶子所得到的那么多,可能只有二十分之一,其余的,没有见她消费在任何地方。”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有其它事情,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雕琢闭上了眼睛。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的局面,会长女儿已经向野心集团妥协,她之前用那笔巨款去做了什么,实在是没什么知道的意义了。
一个多小时候,雕琢终于到了那家咖啡厅的门口。
当她下车之后,便看到在门口外面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虽然是背对着她的,不过她也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高鼻梁。
雕琢并不意外。
因为她的失踪,高鼻梁心中的焦急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他来到这里等候雕琢的归来,倦极而睡,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让雕琢心中略为感到奇怪的,是他趴着的那种姿势,他将头深埋在臂弯中,照那样子睡法,该是没有办法透气的。
她走到了那张桌子旁,然而,当她的手放在高鼻梁的肩头,想将高鼻梁推醒之际,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高鼻梁耳后的针孔,也看到了高鼻梁发青的面色。
雕琢马上大声叫了一下他,然后扳动他的肩。
高鼻梁当然不会回答了。
代替他的回答的,是他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早就死了,死于那种毒针。
雕琢马上警觉地查看周围的情况,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店内,咖啡厅老板和零散的一些客人正在正常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像是对高鼻梁死亡的事一无所知,就在雕琢感到茫然时,她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了一阵十分微小的动静。
雕琢马上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十分可怕、七彩缤纷的一张面具,令得人一看之后,便为之一愣。
而就在雕琢一愣之际,她听到“嗤”地一声响,于是连忙伏地打滚,抓起一张椅子向那人抛了过去,但是,她只听到椅子落地的响声。
等她再一跃而起之际,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并没有寻找,但是却可以肯定,在周围,有一枚或者一枚以上,射不中她的毒刺。
此时,咖啡厅老板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雕琢摇摇头,只是让老板帮着先处理一下高鼻梁的尸体,然后报警。
她的心中起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本来,她认为施放毒针的,一定是野心集团中的人,但如今看来,却又未必是。除了那个野心集团之外,一定另有人在暗中,进行着一切。
最能证明这一点的便是,雕琢失去的那一大叠资料,并未落在野心集团的手中。
“你店外门口应该有监视器,能把过去一天之中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么?”
雕琢向咖啡厅老板提出了看监控录像的要求,老板自然是全力配合她,让她进入了员工休息室,打开电脑查看了起来。
从监控画面可以知道,高鼻梁是在四个小时前来到这里的,他点了一杯咖啡后,便一直坐在外面刚才那个位置中,一边看报纸,一边在等人的模样。
而在他坐下之后,过了半小时左右,身体突然有了一下不很明显的振动。
随后,高鼻梁慢慢地趴了下去。
雕琢知道,那就是他中了毒针之后的反应。
看来他的死亡时间,是在三个半小时之前。而那之后,竟然没人发现这个事实,而只当他是个非常困了的客人,趴在桌子上睡觉。
又过了半小时,咖啡厅门口又来了一个人,这人……
雕琢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正是冷型男。
他慢慢走到了高鼻梁的身旁,脸上露出了十分惊讶的神情,然后以手指在高鼻梁的手背,大拇指和食指间的肌肉上,按了两下。
这种举动,让雕琢感到怀疑。
因为这正是检查一具尸体的肌肉,是否已经僵硬,也就是死亡已经多久的最简便方法,如果是出于一个熟练的警探之手,自然不足为奇。
但却是出于一个亿万富翁的儿子。
在冷型男用这种方法,检验高鼻梁死去了多久时候,雕琢心中的第一个问题便是:
他究竟是哪一种人呢?
他的行动,和他的身份太不相符了。
看完监控录像,雕琢知道了冷型男的身份可疑之后,却没有马上去找他的意思,因为她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去做。
高鼻梁已经死了,但她仍然要立即和国际警方联络。
于是,她先给刑警男打了个电话,向他向高鼻梁的上司反映,高鼻梁已经牺牲了。刑警男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吃惊。
“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我没办法跟你详细说,你先通知国际警方就是了,我要直接跟他们联系,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
挂了电话,又过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刑警男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我已经跟国际警方那边联络过了,也把你现在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二十分钟后,你走到街的朝东方向尽头,会有一个穿花格呢上装,身材高大的英国人,叫作T的,来和你联络。”
“好,祝我好运吧。”
二十分钟后,雕琢出现在了她所在这条街的朝东尽头。
天色很黑,路灯也很昏暗,她放慢了脚步,四面留心看去。
很快,她就看到一个穿着花格呢上装,身形高大的金发男子,但那男子却不是站着,而是一双手臂靠在街灯柱上,而又将头枕在手臂之上。
看他的情形,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一样。
那人应该就是国际警方派来和雕琢联络的了!
雕琢一看四面并没有别人,便连忙快步向他走了过去,来到了他的身边,道:
“T先生么?我是DZ。”
那人慢慢地转过头来,雕琢和他打了一个照面。
在一看清他的脸面之后,雕琢大感意外。在街灯下面看人,人的面色,本来就会失去原来的色泽的,但是却无论如何,不应该恐怖到这种程度。
他的面上,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在街灯的灯光照映下,整张脸就如同是一张惨绿色的纸一样。雕琢立即觉出了不对,他已经嘴唇掀动,发出了极低的声音道:
“我是T,我……遇害了……,你快……到城东路一号去……快……可以发现……”
他只讲到“可以发现”,面上便起了一阵异样的抽搐,那种抽搐,令得他的眼珠几乎也凸了出来,紧接着,还来不及等雕琢去扶他,他身体一软,便已向下倒去。
雕琢连忙俯身去看他,他面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
而这种死亡的情形,雕琢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和以往她所见的一样,这人是死于毒针的!
看来这人是平白无故牺牲了,雕琢将他的眼皮抚上,代表对死者的敬意,然后把他的尸体拖到了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并通知咖啡厅老板,在警察来处理高鼻梁尸体的时候,一起将这人也带走。
当下,雕琢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就是一个靶子,而敌人的毒针,随时随地都可能向她射来。她转过身,开始向横巷中穿了出去,路上的行人很少,她能听到到自己的脚步声。
穿出了横巷,雕琢迅速地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车内的人也很少,她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开始静静地思索。
那位国际警方派出来与她联络的人,要她立刻到“城东路一号”去,又说她如果到了那里,就可以有所发现,但是可以发现什么,他却又未曾讲出来。
城东路一号,城东路一号,随着公交车的颠簸,雕琢不断地在想着这条路。
这条路给她的印象十分陌生,但是却在她的脑中,有一定的印象,她像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有写着城东路三个字的路牌一样。
公交快到总站,乘客也越来越少,突然,雕琢想了起来!
她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城东路”这三个字了。
那是在她遇到会长的第一晚,会长用他那辆豪华的汽车,将她载到他郊外别墅去的那个晚上。当车子通向别墅的那条私家路口,停着等开铁门的时候,她看到过“城东路”的路牌。
而这条路,只通向会长的别墅。
那么,国际警方派出的联络员临死之前,所说的“城东路一号”,难道就是指会长的别墅?
如果是的话,那么雕琢到那别墅去,又可以发现什么呢?
她知道,凭想像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她必须亲自去,但是首先,她却要证明,会长的别墅到底是不是“城东路一号”。
雕琢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会长,但是接电话的却不是会长本人,而是他家的帮佣,帮佣说,会长今晚到郊外的别墅去了,
于是,雕琢又问那帮佣,让她找冷型男接个电话,可是帮佣说,冷型男也出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未曾回来。
好吧,雕琢谢过对方,然后挂了电话。
看来目前,她所能做的,就是立即到会长处于郊外的那栋别墅去。
很巧的是,雕琢现在所乘坐的这辆公交终点站,刚好离郊外不远,她在下了车之后,又打了一辆的士,二十分钟后,已经渐渐接近了目的地。
她在那扇铁门的前面下了车,仰头向大铁门旁边的石柱上看去,果然,在一块十分残旧的路牌上,写着“城东路”三个红字。
等的士走远以后,雕琢连爬带跃,翻过了铁门,向前无声地奔去,没有多久,在黑暗之中,她已经可以看到会长的别墅了。
同时,她也可以看到,别墅之中有灯光透出。
会长正在别墅中,难道一切的事情,正是因他而起的?难道国际警方对会长的怀疑,并不是全然没有根据的?
雕琢的脚步越来越快,不一会,已离得别墅很近了。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她眼前陡地一亮!
在雕琢的眼神经一觉出眼前有亮光之际,她脑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她被人发现了,有人在以电筒照射她!
所以,她立即向地上一滚。
但是她刚一滚到地上,便发觉她的判断不对。
因为当她抬起头来之际,看到了那光亮的来源。光亮来自会长别墅的后院,停留在半空,光烁夺目,像是一大团在燃烧着的火,但是却又静止不动,令人产生一种十分特异的感觉。
“紫火”!
那是雕琢第二次看到这种奇异的现象了。
她连忙站了起来。
然而,就在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眼前重又一片黑暗,像她第一次看到“紫火”的时候一样,不等你去探索它的来源,它便已经消失了。
或许形成“紫火”的原因十分简单,但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却是神秘之极。
雕琢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然后继续向别墅走去。
她用更轻的脚步和更小心的行动接近别墅,因为那联络员曾说她可以在这里发现东西的,她又再一次地见到了“紫火”,而会长又在别墅中。
会长到底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雕琢决定偷偷地接近别墅,以利于她的“发现”。
她以最轻的步法向前走去,在攀过了围墙之后,她更清楚地看到,别墅中的灯光,是从楼下的客厅射出来的。
除了远远传来一两下犬吠声之外,四周围静到了极点,她几乎是滚向墙脚边上的,在墙脚边上,又停了片刻,等到并无动静时,她才慢慢地直起身子来。
她向着一扇落地长窗走出了一步,从玻璃中向大厅内望去。
一支落地灯,使得整个大厅笼罩在十分柔和的光线之中,雕琢立即看到,有一个人,以手支额,肘部则靠在沙发的靠手上,背着她而坐。
虽然她只看得清那人的背影,但却可以肯定那人是会长。
别墅中只有会长一人在,那倒是出乎雕琢意料,只有会长一个人,她能够发现什么呢?联络员临死之际,挣扎着向她说出的话,又具有什么意义呢?
雕琢在窗外,站了大约五分钟,她的视线,也一直未曾离开过会长。
会长一直以那个姿势坐着,连动也没有动过。
一开始,雕琢只是奇怪,会长何以竟能坐得那么定,在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当她将他女儿的事和他讲明了之后,他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可是,五分钟之后,会长仍是未曾动过,雕琢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难道她来迟了一步,会长他……也遭了毒手,死在毒针之下了?
一思及此,雕琢手已扬起,待要一掌击破玻璃,破窗而入了!
恰好就在这时,会长的身子动了一动,他放下了手,在沙发的靠手上重重地一击,站了起来。雕琢连忙身子一闪,不使会长发现,然而她却仍然可以观察他的行动。
只见他站了起来之后,背负双手在踱来踱去。
雕琢呼了口气,还好刚才她没有贸然行动。
她继续在窗外窥伺着。
会长足足踱了半个小时,仍然不停,所不同的只是他或者背负双手,或者挥手作出各种莫名其妙的手势而已。
雕琢决定不再窥伺下去了,那并不是因为会长踱得太久了,而是她看出会长在别墅中,一点作用也没有,他只不过是想一个人独处而已!
在这样的情形下,雕琢就算等到天明,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发现。
她退开了几步,来到了大门前,按动了门铃。
不一会,她便听到脚步声走了过来,大门打了开来,开门的正是会长。
在他开门之际,面上的神情还是那样地茫然和沮丧,可是当他一看清来客是雕琢的时候,神情是那样地喜悦,像是一个正在大洋中漂流的人,忽然遇到有救生艇驶来一样。
会长的这种神情,使雕琢又一次肯定高鼻梁和国际警方,始终只是多疑,会长是绝对不可能和他们站在敌对地位的。
因为,他如果是幕后黑手,却又能作出这样神情的话,那么,他不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且也将是一个旷世的表演家了。
且说当下,会长望着雕琢,面上的肌肉因喜悦而微微地颤动着,好一会,才道:
“是你!”
雕琢跨了进去:
“是我。”
在雕琢走进去之前,她仍然回头向身后望了一眼。
别墅之外,黑漆漆地什么人也没有,她走进了客厅,连忙将门关上,不等会长向她发问,她便先向他问道:
“刚才,你可曾发现什么?”
会长呆了一呆,反问道:
“你是指什么而言?”
雕琢是想问他,刚才有没有发现那“紫火”的,但是看会长的神情,却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所以她也暂时不说出来,只是道: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光亮?”
会长道:
“没有,刚才我完全在沉思之中,什么也没有发现。”
雕琢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而会长就在她的对面坐下。
“DZ小姐,听说你失踪了!”
“不错,我曾被绑架。会长先生,这里是不是城东路一号?”
会长失声道:
“绑架——”
可是他只说了两个字,便又惊奇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事实上,根本没有‘城东路’这条路,那只不过是我一时兴起所取的一个名字,除了我们的家人之外,是没有人知道的。”
雕琢道:
“可是,在大铁门口,却有一个路牌!”
“是的,我奇怪的是,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一号。”
雕琢仍然决定不将联络员的话向会长说,只是耸了耸肩:
“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随便猜想罢了!”
她竭力使自己的语音,听来若无其事,但是却不十分成功,因为会长的眼光之中,仍是充满了狐疑的神色。他们沉默了一会,会长才道:
“绑你的是一些什么人?”
雕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放在会长的手背之上。会长数十年在商场打滚,使他具有极其敏锐的直觉,她才一按住了他的手背,他的面色便已变了,道:
“你说吧,我可以忍受任何不幸的消息的。”
会长当真是一个十分勇敢的老人。
雕琢谨慎地选择着字眼,道:
“绑架我的,就是使得令嫒失踪的那些人。”
她感觉会长的手微微发起抖来,但是他的眼神却十分坚定:
“告诉我,我女儿可是已不在人世了?!”
雕琢连忙道:
“不,她活着,很好。那是一个有着征服世界的野心的魔鬼集团,令嫒发明了一种离析动物内分泌的方法,运用这个新法,可以使任何动物改变习性,那能使人变成容易控制的动物,有助于野心集团的野心计划。”
雕琢一口气讲到这里,才松开了按住会长手背的手,道:
“这便是魔鬼集团为什么要使令嫒失踪的原因,他们要威胁她为之服务!” 猎奇女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