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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声音低沉,闫奚泽站在夜色中,像尊生人勿近的雕塑。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孟无颜并不震惊。
“要离开,何不直接跟我说?”闫奚泽悠悠向前:“该多伤沫儿的心。”
那时候,她急着离开,打晕闫奚沫是权宜之计。即便做得不妥,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孟无颜没有接下话茬,懒懒起身:“为什么抓他?”
闫奚泽笑着,俊美的脸像染了色似的,洋溢着令人不安的笑容。他抬起手摸了摸眉框,挑眼道:“不过是陌生的餐饮店老倌,你这么在意么?”
他顿了顿,笑容愈发的灿烂:“无颜。”
这嗓音似穿破无数屏障,踏风而来,萦绕在孟无颜周围,她几乎是僵在那里。闫奚泽嘴角仍旧漾着笑,拉起她的手掌,在上面用手指轻划,写下“无颜”二字。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闫奚泽,只是激烈的波动让她胸口起伏着。
初见时,她的确告诉过闫奚泽这名字,以小名的方式。可闫奚泽从未提起过,为何今晚突然改口?
这时间,她想起段广盛所说。玉阙的出土便是一个引子,在这个引子的牵绊下,辛扶苏的记忆也会不断复苏,就像她一样。而那晚她离开闫奚泽家时,根本就忘记带走那枚玉阙,此时更不确定闫奚泽想起了多少,亦或者,是她的错觉。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孟无颜抽回手。
月华撒落,在城市的喧嚣下显得尤为珍视这份自然色彩。闫奚泽仰头看了看明月,不急不忙地说:“昨晚,柳霆风在云霆秘密仓库遇袭,我以为动手的是元昊。而据派去跟踪柳霆风的探员回报,所见到逃离现场的是名花甲老人。”
孟无颜又是一惊。看来段广盛一直都在暗地里计划着什么,更不会跟她乖乖地回地府。所思所行皆是超越了她的预计,他究竟想做什么?
“此前在骆鹰庄园,也有他的身影。”
“你早就在暗地调查他?”
“这不重要。”
闫奚泽声音清脆,在这安静沉默的氛围中晕散开来:“重要的是,带他回警署后,他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闫奚泽始终微微笑着,嘴角保持优雅的弧度,却让她汗毛直立。
“有关于古伏夷…”
“我不想听!”孟无颜抬眸,已不再冷静。
清风朗月,月下归人。
花台旁,蔷薇一簇一簇地开着,随着风儿慢摇。那茎干上尖锐的刺带着尖锐的弯角,一颗、两颗…
而当孟无颜抬头看见闫奚泽的表情时,她急促地后退两步,扶住栏杆,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湿。如果他真有了辛扶苏的记忆,那么返回阳间所做的一切事,她都觉得尴尬无比,像一场闹剧。尤其是和他之间的关系。
她如何能是那个想象中那样洒脱的模样?更会被他耻笑,被地府的鬼差当为笑谈。不安,后悔,这两股情绪充斥在她的脑海。
“你打算将段广盛怎样?”
“这不是你我干涉的,自有律法定夺。”
“我想见他一面。”
段广盛身上还有贵重的阴灵伞,要想向阎王将功补过,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再则,也不知若眉如何。
闫奚泽微微屈膝,与她平齐:“三日后。”
“非要三日?”
“我说了,警署自有一套规章制度,不是我说了算。”
几个年轻人推开小酒馆后门走了出来,孟无颜忙侧过身背着他们。毕竟有闫奚泽在场,她可不想又扯上什么花边新闻。年轻人好奇地看了两眼,便迅速地离开。
“你才醒来,身子尚且虚弱,回去吧。”
小巷阴暗,只有霓虹灯仍在闪烁。高饱和度的灯光映在闫奚泽身上,投下厚重的颜色。饶是如此,他浑身仍旧被清冷的气质所笼罩,像天边的寒星似的,甚至比月光更甚。孟无颜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他,每看一眼,便像见到了辛扶苏。他眸中透露着的转瞬即逝的某种东西,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他早已经不是白天的闫奚泽,就连说话的语气、神态,也统统不一样了。
“即是三日,那就三日后再见。”
“这个时间,你还准备去叨扰于心么?”闫奚泽勾起嘴角,温柔的眼神让人心颤:“身份证还在医院,又如何能住酒店?”
“我自有办法。”
孟无颜迅速朝反方向离开,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比起闫奚泽跟上来,这样的反常更让她不安。拐过巷口,她躲在转角处朝那里望去。闫奚泽的手成拳状抵在心口,紧咬着牙,似乎在抗拒极度不适的模样。
她终是没有过去,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见闫奚泽仍旧没有好转的迹象,拿出手机给江野发了消息,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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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殿。
阎王靠着漆木椅背,脑袋悬在头枕处。随着他的动作,周围围绕的氤氲之气逐渐弥散开来。他的手指在厚重的桌面上敲着,一下又一下。这温吞的节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者无精打采。总之,比起以往来,的确是失了不少神气。
“殿下莫担心,这计划周详。血契符断,辛扶苏的魂片尽归您所用。血契符联,您也尚可通过血契符吸取灵力。”
红衣鬼差恭敬地垂着脑袋,细长的眼掩饰不住喜悦,毫不停歇地拍着马屁:“殿下所想的法子可谓是思虑周全,小的真是敬佩万分,五体投地啊。”
这血契符只是暂时的替代之法,要想汲取全部的力量,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闫奚泽从世界上消失,孟无颜是最好的武器。可如今事情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发展,若是她意志不坚,即有可能被符力反噬。
阎王沉吟良久,终是抬眸,肃穆的眼光透出一丝愁绪:“对她…是否太残忍了些。”
“这…”
红衣鬼差抬眼,却不知这阎王何时这么多愁善感了。却听阎王继续说:“当年与她美貌,终是错误的开端。如果没有我的干涉,她兴许嫁个普通人,借着孟家财力寻个赘婿也能过得潇洒一生。”
阎王顿了顿:“如今让她趟这趟浑水,重感千年前之苦楚。孤,又于心何忍那!”
“殿下说的是。”红衣鬼差摇头晃脑,只顾应和着。
阎王腾然起身:“本座果然错了么!”
红衣鬼差连连摆手:“非,非也。殿下怎会做错呢。”
他扑通一声跪下,准备掌掴自己,却见阎王突然仰头笑起:“本座怎可妇人之仁!”
“是,是。”
红衣鬼差擦了擦额间的汗,连连点头。正要舒心片刻,魔方被扔到他的怀中:“给本座拼好。”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