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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奚泽的发尚未吹干,几缕濡湿的发垂在额间,增添了几抹温柔。他坐在沙发上,十分好奇地看着眼前眉头紧锁的人。她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还如此郑重其事,欲言又止。
孟无颜揉揉额侧,挑眼笑着:“那个,前几天的校友聚会好玩吗?”
“还不错。”闫奚泽坐在沙发上,手靠着沙发背,慵懒地抬眼。
“我看见小繁发了状态,你们俩一起去的?”
“是。我特意等她下班,一起去的。”他勾唇笑道,还特地加重了几个字。“好不好看?”
孟无颜不太明白,问道:“什么?”
他眯起眼,眉间有些不悦。“照片。”
一提起照片,孟无颜就想起他那晚夜不归宿。“色狼。”
色狼?
闫奚泽淡淡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表情明显带着些…“嫌弃”。
没错,就是嫌弃。
“不知道谁才是色狼,大半夜篝火晚会,穿人家的衣服。”闫奚泽开始控诉:“你看看你的配文,简直…”
“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被这么一怼,孟无颜在闫奚泽身旁坐下来,美眸轻转。“那也总比有人夜不归宿的好。”
闫奚泽脸色冰冷,“你在说你自己?”
“我?我可是和他们做正事…”
闫奚泽冷声说:“当然是正事,可惜人家不好女色。失望了?”
她掩下薄怒,娇笑一声:“这就不劳闫大状费心了。”
明明好几天没见,闫奚泽是期待她回来的,可一回来就开始斗嘴。在她的领口下方,隐约透出块红痕。闫奚泽转过脸不看她,语气又淡漠了些。“说事。”
他的态度着实令人不悦,孟无颜向沙发背后轻靠。“可是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孟司妤!”
闫奚泽转过头来,看见她眉间轻蹙,带着些薄怒,“快十二点了。”
“也许你态度好些,我会早些说。”孟无颜勾唇笑起,此前的踌躇消失不见。
“态度好些?我态度好,你受得起吗?”
“自然受得起!”她就是喜欢看闫奚泽气哄哄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孟无颜笑着,因为才洗过澡,红晕浮上脸颊,精致的五官愈发的显得美艳动人。
“你确定受得起?”
闫奚泽低声说着这句话,微陷的酒窝漾起,被微笑笼罩的这幅温柔模样却让孟无颜感到一丝不安。他轻笑一声,直直将她压入沙发中,脸越来越近。
推搡不动,她的心跳愈发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而离得那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那股清香,温热的气息弥漫开来,有些恍神。
“你说的,要我温柔些。”
闫奚泽勾笑看着近在咫尺的她,她的脸颊浮上红晕。如果说平日对待自己时她是高傲清冷的小鹿,对他不屑一顾的话,那么此时便是待捕的兔子。
“我只对我的女人温柔,你既要当普通朋友,那我似乎没有必要态度好。不是么?”
这么近的距离,连闫奚泽也无法控制自己。他越凑越近,直到看见孟无颜瞳孔中的自己。她的眼睛里神情复杂,害怕,紧张,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情绪。这神情让他不安,像是被火烫着似的,迅速坐直了身体,心中竟然带着丝丝歉意。
“流氓!”她整理好有些凌乱的头发。
如此被她骂了许多次,闫奚泽早已习以为常。他饮了一口水,“既然嫌我流氓,那晚就不该勾引我。”
这事的确是做岔了,孟无颜的脸羞得通红,更显妩媚。只轻轻抬眼,慌乱地说:“孤男寡女,还有什么原因。”
她别过脸,向外侧挪远了些,“我来是想说…”
那块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有些痒,她伸手抓摸。就这一瞬,清脆的笑声响起,她美目圆瞪,“笑什么?”
闫奚泽不答,只是笑着。
“闫奚泽!”
闫奚泽跟着挪去她身边,笑道:“这是山间蚊虫叮的?”
“嗯。”孟无颜摸不着头脑,被蚊虫叮咬有那么好笑么。
闫奚泽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明明是蚊虫叮咬而已,自己却在胡想什么。于是抬手轻揉她的发。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孟无颜有些紧张,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回应。之前江野也做过这个动作,可是她当时却没有这种慌乱。
以为将往事扔入忘川中早已看淡,可就在此时,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记忆忽然如泉水涌入,像溺水般无法呼吸。久违的情绪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牢牢抓住她。
她能看见那些久远的画面,能切身体会,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遗漏,像只困兽。
“孟司妤?”
感受到触碰,孟无颜避开他的视线。这些日子总会有意无意的回忆起往事,是因为和他走的太近了么?
她尽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情绪。
这一抬眼,赫然看见闫奚泽露出来的手臂上那处明显的凸起疤痕,应该是之前在特训队里执行任务受的伤。思及此,让她想起元昊的事。
“之前说元昊已死,你见了他最后一眼吗?”
闻声,闫奚泽笑意不在,眸中的温柔化成清冷,同时笼罩着难以拨开的情绪。
“是。”
闫奚泽双手放在腿上,十指自然交叉,不紧不慢地说:“我亲眼看见他身重数枪,跌入崖下海湾。”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见他的尸骨?”
“跌落之处海水颇深,海湾洋流交汇。就算是车辆掉下也难以打捞,更何况是人。我们的打捞断断续续进行了两个月,也难以找到尸体。”
孟无颜试探性地问:“会不会,元昊没死?”
“理论上来说不可能。跌入海湾,还身重数枪,存活的几率只会小于零。”
此话一出,闫奚泽眼神变得凌厉。他想起那天让秦风查的背影,于是看向孟无颜,眼眸深深:“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也许,会不会他还活着?”
这句话不断的在他耳边回响。
孟无颜接着说:“前几天晚上,我好像在小吃街隐约看到了一个很像元昊的人。”
“小吃街?”
闫奚泽明显有些不肯相信。事情太巧,此前几年都没有消息的人,在这几天之中频繁出现。先是孟无颜在小吃街所见,然后是他在老区附近看见,而两处地方不过三公里。
孟无颜回忆起那晚的情景,开始描述,“元昊的脖子后面,是不是有一块凸起的疤痕?”
“是。”元昊的脖子后面曾经被弹片擦伤过,疤痕的确有些明显。
孟无颜站起身比划着,“他带着棒球帽,肤色有些黑,应该比我高一个头的样子。”
眼看闫奚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孟无颜跟着坐下。既然黑白无常肯定元昊没死,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这神怪之力,孟无颜却不能直说。“你们一直没找到他的尸骨,也许可以接受到他还活着的这个可能。”
这两年多来,闫奚泽一直在期盼元昊还活着。可是如果元昊还活着,并且生活在晴川道。为什么要避而不见,要佯装死亡。到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其间,到底和她又有什么联系。
这像一个漩涡,搅得他头昏脑胀。
“小吃街这个线索,我会跟进。”
“那个,这情报可不是免费,别忘了之前约定的人情。”
“嗯。”
此时,闫奚泽的脸漾起酒窝,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闫式假笑。见他这幅明摆着不高兴还装无所谓的模样,孟无颜有些不适。她打算岔开这个让人沉默的话题,于是懒懒得起身来到冰箱门口,打开拿了盒果汁,冲闫奚泽笑道:“拿走当早餐,闫大状不介意吧。”
“你倒还挺不客气。”
“晚安,闫大状。”孟无颜走到门前,打开门跨了出去,门关得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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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落地窗前的纱帘轻扬。此间窗外月色撩人,和着初秋的晚风钻进了房中。
床上的人儿不停地划着大字,时而愁绪满怀,眉间蹙着。时而抿唇轻笑,扯住薄被将脸埋在里面。
她似乎感受到久违的错乱,责怪自己来阳间不过尔尔数月,竟然又活得那么像个人样。
像个女人。
像个想要小心翼翼获得他的关注,又踌躇着害怕前进的春心荡漾的女人。
像个想要忘记,却总是忍不住掉进漩涡里苦苦挣扎,却甘之如饴的女人。
她翻身而起,冲着纱帘嚷嚷道:“孟无颜,你有点志气好不好。”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