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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几座书架依次排开,上面书的数量倒是少于摆件和部分古玩。而书架旁,便是冰凉的展示柜,引人注目的,里面放着一盏青铜酒觞。
孟无颜扶住展柜的大理石台面,表面冰冷寒凉。
她却觉得热。
不但热,而且是一股自心底涌动的情绪。这种情绪展现在她的身体表面,白皙的脸庞染上一层极为不自然的红晕,仿佛浆果的红色果汁沾染在清透的月色上。
她视线从符亚伦脸部移开,垂下浓密的眼睫,为刚才的行为感到不安。
“抱歉。我…可能是…刚才喝多了。”
她笑着解释,头颅却垂着,死死地盯住屏幕,头脑一片空白。
她刚才,竟然吻了符亚伦。
虽然只是轻碰,也足够反常。
符亚伦怔愣着,尚未从刚才的温热触感反应过来。他拿手轻拂过自己的唇,脸上同样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他的心脏扑通有力的跳动起伏,像他曾经谱写的乐谱那样跳动着,轻快的跳动着,愉悦的感觉涌入他的胸腔。
“司妤。”
“嗯?”
孟无颜自然的回过头,手被符亚伦轻握住,她能感到他有些轻微的颤抖。而她的手一接触,心底的那种情绪更加强烈。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抱歉的…”
符亚伦的嗓音在此刻绽放出魔力,她不知不觉间靠近,毫无克制的贪恋着他手心的温热。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投入符亚伦的怀抱去。
就像,对闫奚泽那样。
她试图压抑住,却透过缝隙蓬勃而出,身体的反应反而更加的炙热。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抽出手,扶住滚烫的额:“我…想透透气…”
“不舒服?”
符亚伦扶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她的脑袋搭在他肩头上,双手徐徐环住他的腰。柔若无骨的身子就那样攀附在他怀里。
发间隐隐的香气通过鼻腔引诱他的神经。这异常反应让符亚伦瞬间意识到不对劲。他轻轻拍打孟无颜的脸颊:“司妤。听得到我说话么?”
她紧拽着符亚伦的衣领,急切地仰起头。一些光芒蕴藏在她眸中,缓缓流动。符亚伦和闫奚泽的头像来会恍惚的切换,她愈发觉得柔软无力,瘫倒在他怀中,热切的嗅着那股淡淡的清香。
“我…有些不对劲…”
她这副模样,自己早该发现的。符亚伦开始责怪自己大意,攥紧了拳头:“那家伙,又在乱来!”
他看着怀里的人,此刻她像柔软的猫,蜷缩在他怀里不停地磨蹭。如果再这样下去…
符亚伦将她安置在皮椅上,推开窗户,带着凉意的风涌入。白色的纱帘随风舞动,月色朦胧,窗外灌木丛中隐着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看见符亚伦时快速躲避。
凉风习习,涌入鼻腔。她瞬间清醒了许多。她看见符亚伦立于窗前,神色凝重。户外灯勾勒出他的身形,留下一道剪影。
“好些了么?”
孟无颜点头。
“对不起。”符亚伦抱歉地说。
“你不需要道歉。”
孟无颜双眸微闭,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让神思专注。刚才若不是他及时阻止自己,她可能已经…
越是想着,刚褪下去的潮红重新晕上。她起身,重新调整混沌的情绪。将关注点放在元昊上。
“关于之前说的事,你有线索吗?”
符亚伦不过来这里数次,但厉霆声毫不避讳,所以了解到许多关于他的习惯性特点。譬如,合同一定是放在书桌下的保险柜中,他珍爱这里的古玩,可还有一批没有放在这里。
又譬如,他从不让人碰墙上这幅肖像画。
符亚伦抬头扫视了一圈,视线停留在那幅画上。孟无颜跟着看去。那副画高约一米,画面中的厉霆声身穿幽蓝色西服,头微扬,气势逼人。衣袖上的金色纽扣栩栩如生,宛若真实。
“我来吧,你坐下歇歇。”
窗户旁白纱随风飘扬,凉风全数灌入屋内。孟无颜来到窗边,刚要拉下窗户。呼听展示柜中呜咽阵阵。她看向符亚伦,他显然没有反应。
展示柜中的是枚青铜酒觞,约有千年的历史,杯面仍有蓝绿色的薄层锈渍。她来到展示柜前,呜咽声瞬间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清怨幽咽的嗓音。
“汝…汝能视吾?”
确切地说,不是能看见,而是血玉可以帮助她感知到灵力尚存的亡魂。运气好的幽魂野鬼可以附着在一些特定的物什中,通常是上好的玉石。玉石是无处可去的亡灵的绝佳之地,可是待在青铜器皿里,除了青狮兽以外,孟无颜尚未见过。
她背对符亚伦,面朝展柜轻轻颔首。
“汝为何人?”青铜酒觞中的亡魂问道。
符亚伦仍在此处,孟无颜转了个身,捂住嗓子:“阿伦。方便帮我拿杯水吗?”
“丽姐今晚不在。我去吧。”
丽姐是这里的佣人。
见符亚伦离开,孟无颜斜睨着眼,弯腰低语道:“你只需要知晓,不听我的安排,你将会灰飞烟灭,又或者乖乖投胎转世。”
“吾感受到尔身内之灵力,好似现代黑洞之说,吾甚不安,请离吾远些。”
听这声音,像个女子。
孟无颜没心思关注这些前尘往事,她拿出手机,翻到元昊的照片贴在玻璃柜前。放低了声音,厉声道:“你日夜待在此处许久,一定认识他咯?”
“唔…”
女子声音逐渐颤抖,想起刚才那破碎的魂片灵力渐消,甚至快要灰飞烟灭,孟无颜后退了几步。
“快说。”
女子的声音缓缓流淌,啜泣着:“尔为女子,性情怎得如此彪悍凶猛…”
孟无颜上前一步,手就要伸过去,女子立马匆忙说道:“姑娘莫来!吾讲!”
“快!我没太多时间。”
孟无颜冷眸看着,女子一哆嗦,求生欲极强:“吾不常显形,终日昏睡。汝等方才之事,吾未得见。”
孟无颜淡淡地挑眼:“没让你说这个!”
“他,名唤元昊。每每到此,均以黑脸相视…”
这些信息孟无颜不想了解:“怎么样可以找到他?”
“此乃骆鹰山庄否?”
“是。”
“他居于此。”
孟无颜扶额:“具体哪里?”
女子沉吟片刻,素压着嗓子模仿说:“怎么,那可是千万级的房产,前靠湖后环山,方圆一公里没有任何嘈杂。除了我这里,骆鹰山庄仅此一栋,呵,还配不上你身份了?”
女子解释道:“此乃老爷之原话。”
老爷?
孟无颜恍然大悟。定是她常听柳霆风这么称呼厉霆声。前湖后山,方圆一公里没有建筑。这样的话,目标便十分明确了。
正要继续问下去,忽见符亚伦拿了瓶水走进来。孟无颜快速接过,装作十分口渴的样子猛喝了两口。
“窗外有人。”女子的声音徐徐响起。
孟无颜嗖然转身,但见灌木丛中一只镜头露了出来。
“看来,我们被娱记盯上了。”
符亚伦琥珀色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场,说出来的话却是斩钉截铁。“放心,我不会让这些照片曝光。”
女子又开始添油加醋:“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孟无颜伸出手指轻旋,还没来得及使用血玉的力量,女子便安静下来。
电动窗帘缓慢合上,符亚伦笑得无奈,清澈的眼眸如水,使人沉静。
“他经常会做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这个他,自然是厉霆声。
“他知晓我爱好音乐,硬生生将我送进音乐学院,占用别人的名额。”他压低嘴角:“但凡是他能看出我想要的,就一定会自作主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意识到言辞不当,符亚伦住口。眸光流转,仿佛怕惊扰了身边的人。孟无颜也被这番措辞吓了一跳。难道,阿伦对她竟然…
她假意没听懂,勾笑道:“你是你,他是他。我们,还是好朋友。”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