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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0677…
这到底是什么。
尚未离开,已经有几缕雨丝飘落在额上。
秋雨绵绵。
雨倒是不大,只是有些密,轻柔地落在皮肤上、发上、衣服上。甚至感觉不到它的重量,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淋湿了。她从竹林穿出来,在湖边歩道上走着。
“司妤!”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只见符亚伦撑着伞朝这边快速走过来。他将伞倾斜,遮挡到孟无颜的头顶。在这里看到他,孟无颜是有些意外的。此时躲在伞下,她不由得把外套裹紧了些。
“你怎么来了这里?”
“听工作人员说你来了湖边。”符亚伦漾起微笑,温柔的眸子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来湖边走走。”孟无颜随意地拨弄额发:“这天气可真是变幻无常,上一秒繁星似锦,这一秒竟然下起雨来。”
“秋凉了。”
“日子过得还真是快。”
孟无颜垂眸说着,脚步放慢了些。从她来阳间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这夏去秋来,像是几天而已。
为应对这种天气,骆鹰山庄提供车辆将宾客接送到度假公寓或者是宴会厅。当司机发现符亚伦后,立刻停在了旁边,摇下车窗:“少爷,雨越下越大,上车吧。”
两人坐上车里最后的位置。
“啊呀!这不是孟小姐么。”
那两名贵妇也在这辆车中,另有两位男子,应该是他们的丈夫。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孟无颜微微颔首便看向窗外,压根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男人笑着:“符少爷也在散步啊。”
符亚伦轻轻点了点头,稍显孤独的气质让男人住了嘴。
贵妇甲侧着脑袋,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二人,轻声对旁边的贵妇乙八卦道:“你看,这么快又勾搭上厉公子了。”
“啧,还穿人衣服呢。”
“也应该注意形象嘛,大晚上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让闫律脸往哪搁。”
“还别说,今晚闫律可没和她一起出席宴会。”
而孟无颜本来就是没有在意的。
她依旧全心思地想着元昊留下的口信,而一旦稍微想起闫奚泽,就足够使她心情低落,更加心乱如麻。
这二人声若细纹,孟无颜只听见嗡嗡的声音,并未听清楚。只听后排的男子轻咳几声,聒噪的声音渐渐消失。
她早已没了心思。
此刻车窗已经沾染了薄薄的一层水汽。她轻轻抬起手指在上面随意勾画起来,那块被擦过的车窗清晰许多。透过那抹清亮,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宴会厅灯火通明,仍旧一幅热闹的景象。
不知道今晚,他们的行动怎么样?
车辆缓缓行驶,不多时就已经到达宴会厅门口。此时门口来往的工作人员众多,忙着给众位宾客打伞,也不大注意到黑伞下的符亚伦和孟无颜。
符亚伦带她穿过门廊,打算从侧面休息室的门进入。“先去休息室,我让他们给你找件女士外套再送你回去。”
孟无颜看了看身上的外套,打算将它递还给符亚伦,却被他按住:“天气冷,穿着吧。”
符亚伦放慢了脚步,脸上带着些微的踌躇,终是开了口:“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孟无颜瞬间理解他的意思,自己不安的情绪让他误以为是因为厉霆声下药的事情在生气。她顺着演下去,眉头紧皱,牢牢地盯着他,活脱脱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见符亚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安与焦虑。她轻快一笑:“这事怪不得你。”
见他仍旧不安,孟无颜拿手肘轻轻碰了碰他:“阿伦,我是真的没生你的气。”
符亚伦嘴角才慢慢放松下来,徐徐露出笑容:“我会去找好吃的餐厅,作为补偿。”
“我要味道极好的。”她疏朗一笑:“知我者,莫若阿伦也。”
两人闲谈自如,气氛缓解了许多。而当符亚伦悬着的心刚放松下来,踏进休息室的脚步便已经僵住。这休息室中的景象,着实让他心漏跳一拍。
这云姝儿什么时候来的?
符亚伦忙挡在孟无颜身前,靠着推拉玻璃门:“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为什么?”
孟无颜轻快地避开他,从缝隙间灵巧地走了进去。
这休息室中气氛暧昧。
云姝儿靠在闫奚泽怀里牢牢抓住他的衣领。她酒意阑珊,小脸红扑扑的,仰着的头就快要碰到闫奚泽的唇,而他并没有半分避让。甚至,手正搭在云姝儿腰间。
这一进,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
“谁这么煞风景…”
云姝儿娇嗔着,轻快地扭过头来。看见是她,连带着醉的脸都变得清醒。
“你,阿伦?”
云姝儿轻轻抬起眼皮,瞧了瞧他们,又看了看闫奚泽,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孟姐姐。”
云姝儿笑得柔美娇憨,而孟无颜甚至忘了自己应该是什么表情,她直直看向闫奚泽。他仍旧平日那幅模样,甚至还微微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那笑容,和初见的时候一样。
“我叫,闫奚泽。”
“我应该比你年长,你怎么叫我都行。”
“趁你毫无警惕之时下手,没那么痛。”
“孟字不是这样写的。你看你的提勾,写的多丑。”
“人笨呢,就要乖乖请教。”
“想带她走,有没有问过我!”
“你醉了,我不是你的扶苏…”
和闫奚泽相识后的画面不停地在她脑海重放。他会为她煲粥,因为受伤照顾她,会嫌弃她穿的衣服太短,会因为她的字丑,笑得毫不掩饰。
甚至,会为她系鞋带。
他的笑容像春风般明媚,两颊浅浅的酒窝像极绿洲中微漾起来的涟漪。
“连感情也是假的,不过是以钱做饵罢了。”
“无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
“你当我是傻子?”
“你?你的死,对于圣上无足轻重。对我来说,更是如此。”
“乖,毒酒入肠,至少留你全尸。”
闫奚泽冰冷的嗓音徐徐传来,逐渐和辛扶苏融为一体,让她混沌难安。她猛地睁开眼,那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的水珠自她眼角滑落。
也许他会解释些什么,可他什么都没有。气氛稍有片刻僵住,直到绽放在她脸上的笑冷艳孤傲,声音徐徐,讽刺道:“真是打扰二位雅兴了。”
至于怎么离开的休息室,她已经全无感知。
阴雨霏霏,逐渐从细小的雨丝转为轻快的雨滴,下得越来越热烈。她在走廊旁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上半身靠住石柱,额部滚烫,背部被冷汗濡湿。血玉的逆流逐渐吞噬着她,混沌相融之间,连呼吸都困难。
似乎有血契符以后,一旦有剧烈的情绪波动,就会使它的力量混乱。她扶着石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司妤!”
“我没事。”
符亚伦十分担忧:“我送你回家休息。” 孟司监你莫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