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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从二房回来的时候,姑嫂俩已经在讨论新年做衣服的料子,桌子全是冯氏让人从库房翻出来的布匹。
杭绸、苏绸、蜀锦,再有皮毛料子,琳琅满目。
然后,她就被两长辈扯到跟前不停的被缎子披身比划着。
身为女人的琇莹首回觉得,女儿在讨论起这些东西来是真的很可怕!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琇莹才松一口气,冯氏和唐氏这小会已决定要给她裁五身衣裳。原因无它,只因为刚才的比划觉得做出来都好看。
长辈的宠爱琇莹默默感动,用过午饭后,唐氏让琇莹过两日天气好了到国公府上去,说两老都盼着她去请安呢。
琇莹算了算日子,过两日可不就是冯修皓沐休么,心中明白唐氏是什么意思,即便别扭亦微笑着应下。
冯氏也明白唐氏的意思,看了雪玉般的女儿一眼,到底没和她说今儿姑嫂俩的那些话。
且再看看吧,如今出了熙珍公主一事,一切更加说不准了。
送走唐氏,琇莹正准备小歇一会,不料窦家那边有人送信来,是萧滟写的,还带了贴子。
信上说她回建宁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初六,窦氏要设个宴,和京中好友道别,只邀请了几家人。而她也给国公爷和沈家二房去了贴子,希望能再见到小姐妹们。
上回萧滟和冯梓婷处得也还可以。
琇莹看着信,让人带着送信的人先歇歇脚,当即叫屏儿去取笔墨来,回信都应下。冯梓婷那她可以保证绝对能到场的。
至于沈琇莞,琇莹知道她肯定会去凑这个热闹。
简短写了一页纸,再检查有没有错处,这才叫窦家人再带回去。
冯氏看得直笑:“这可好了,你的闺中好友贴子都到了,我那闺中好友给我的却还没影儿。”
琇莹收好贴子,也笑:“那是因为滟姐姐在京中就我们三个走动的,窦姨结交的人多,全要写了才能送,当然是晚的。娘亲连这也要和女儿比个高下么。”
冯氏被她逗得更是乐呵,叫芯兰去炕上铺好被褥,叫她去午歇。
可琇莹倒是来了精神,一点儿也不想睡了,让屏儿芷儿走一趟,去把没抄完的《中庸》再接着抄。
抄完了,她又有借口去找沈君笑了!
小姑娘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咔咔作响,冯氏只当她真那么上进,要拿出来考女状元的架势,也盘腿上了炕做绣活。
窦氏要回去了,两天能赶个香囊出来,窦氏什么都不缺,送份心意是最好的。
一下午,母女俩都窝在炕上为自己的想法努力,呜呜的北风仿佛都静止似的,一点儿都无法影响专注的两人。
入了冬,白日就变得特别短,又逢天气不好,到了申末的时候整个京城就被暗色笼罩。大街小巷都升起了灯笼,喧闹的京城仿佛随着最后一丝光线被吞没也变得安静下来。
日落后,风刮得越发大了,一个轿子在行人寥寥的街上走得飞快。轿夫们顶着寒风,努力稳着轿子。
很快,那顶藏蓝小轿就拐到一个巷子里,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在轿子落地时慢步上前。
“还真的亲自来了,这种事情,你吩咐一声不就好。”男子一手搭在轿门上,脸上是不正经的笑,说的话里也尽是挪揄。
这人正是穿着玄色披风的江浩。
沈君笑从轿子上下来,抬起胳膊将他碍事的手移开,神色淡淡地:“哪敢吩咐您办事。”
不软不硬顶了回去。
江浩嘴里啧了声,“真是没趣。”成天板着张人欠他银子的表情。他指了指被人围得死死的小宅子,“就在里头了。”
原来江浩终于把马清远给堵住了。这个马清远真是个人物,沈君笑找了他几年,其实江浩也有在暗中找过,每回都会遁地术的溜得贼快。
这回若不是他动用了所有人手,差点又给对方溜了。
马清远原来会一种极高明的易容术,那分分钟就变化为另一个人,而他最聪明之处是喜欢用真身上阵,这样能探到究竟有没有人在跟踪自己。一但发现有人跟踪,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就易容为各色不同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溜之大吉。
江浩发现破绽也是凑巧,一个小偷偷了马清远的钱袋子,这才叫他发现了破绽。
只能怪马清远那贪财的性子了。
不过这也说明马清远近年来绝对很落魄,那钱袋子就只剩下十两银子了。
沈君笑没理会江浩一副庆幸没丢脸的样子,径直进了门。
这个地方是江浩的地盘,完全不用再担心马清远能逃脱。沈君笑进去后,就将江浩的人全赶了出去,江浩看到自己的人都退出来的时候挑了挑眉。
这算不算鸠占鹊巢的意思?
想着,他就慢悠悠走到宅后的小巷子里,脚下一跃就跳上了墙,顺势爬上了屋顶。
——他最后听墙角了。
不想人才帕好,瓦都没有揭开呢,他就听到沈君笑冷冷的声音:“你不想被我直接在身上捅个窟窿,你就继续在上面呆着。”
北风刮过,和着少年人没有温度的声音,叫江浩听得直抖,二话不说灰溜溜跑了。
那小子耳力也太好了些!
他本还想打探沈君笑到底为什么追了这厮那么多远年,如今还是保重自己为上。
屋顶发出细碎的声音,沈君笑再侧耳听了会,确定周边都没有人了,才慢慢拎了张椅子到马清远跟前。
寂静的屋子响起啪的一声,少年面无表情坐下,屋里仅然的一支烛火只能照亮他半边面容。金似薄丝似的光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流转,把他俊秀的面容衬冷酷的坚毅,那双极美的凤眼此时正无波澜看着身前被五花大绑的人。
马清远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已直打怵。
沈三爷,沈家兄弟中最小,手段却是两个兄长都不及的人。马清远知道沈君笑的狠辣的,他面上的疤也正是沈君笑手起刀落留下来的,当时若不是他拼尽前力,如今已是刀下鬼。
只是他连嘴都被堵着,那些惊恐的情绪就只能通过睁大的双眼和颤抖的身躯传达。
沈君笑抬手,去抽了他嘴里的破布,竟是朝着人微微一笑:“马清远,还记得我沈三爷么。” 锦上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