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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于歌抬首,只见宫殿巍峨,立于高台之上,阶梯向上延伸,铺满花瓣,连石作栏杆也有绛色丝缎装点,煞是壮丽。
这云帝向来节俭,钱花在黎民社稷上,也不成向这次竟然花费重金,喜迎百客。四处有人逐渐汇聚在阶梯之上,也都是些皇亲国戚抑或是世家大臣。女眷们穿着精美,艳丽无比,时不时的看向殷于歌。
他呢?
殷于歌目光四处搜寻,却不曾看到卫子期的身影。见她神情些许落寞,云豫低头轻问,“找谁?”
“没有,于歌初到宫中,所以唐突了些。”
云豫轻笑,不再追问。
“豫王。”
循声而望,一对男女紧随其后,云豫驻足,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殷于歌一看,那绝色的妇人正是卫子期的娘亲。她看见殷于歌之时,有些震惊,却也温柔的笑着。
身旁的男子约莫四五十岁,仍旧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云豫蹙眉,极不愿搭理,“卫太尉。”
“难得豫王竟来参加这种场合,卫某真是惊讶。”卫骁嘴角上扬,假笑浮现,又看了看云豫身旁的女子,“这位是?”
“本王义女。”云豫挑眉,掷地有声。
殷于歌原本一惊,也跟着施礼道,“见过太尉,夫人。”
卫骁眸色暗了下去,轻轻摆手。“豫王,请吧。”
云豫本不想和他们同路,又想着若是以后卫子期真的退婚和于歌在一起,迟早也是要见面的。云豫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子期呢?”云豫问道。
卫骁勾唇而笑,“自然是去国公府接真儿。”
“喏,那儿呢。”
上前几步阶梯来到高台,正见卫子期与苏以真立于其上,他穿着玄色锦服,金色的绣线穿梭其中,极为精美。而苏以真着粉色轻纱衣裙,大朵牡丹印于其上,雍容华贵。
殷于歌一顿,早已猜到的事实却不忍相信。她只瞟了一眼,只见苏以真笑着扶住夏心瑶。
甜美的声音响起,“心瑶婶婶,这高台之上,风很大,慢些。”
“子期见过豫王爷。”卫子期微微俯身,颔首施礼,情绪未有半分波动:“殷姑娘。”
云豫闻声斜睨着他,见他与苏以真一起,极为不满,声色淡漠,“无须多礼。”
“殷姐姐!你也在?”此时苏以真娇笑着走上前来,状似亲热,“许多日子不见,殷姐姐又清瘦了些呢。”
殷于歌微微一笑,“多谢苏小姐费心。”
她看见苏以真挽起卫子期的臂膀,他并不拒绝,“子期哥哥,我们进去了,这里风好大。”
云豫瞥见殷于歌眼中的情绪,一甩衣袖,“子期,过来。”
说着又向侧方走了两步,卫子期走上前来。豫王低沉着声音,“怎么回事?”
“子期不解。”
“你与苏以真。”
卫子期淡漠的说道,“我累了。”
“她既不爱我,我与谁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
云豫轻皱眉头,“你们…”
“不劳豫王费心,以真还等着小侄。”
卫骁看着殷于歌角色的容颜,面露不屑,“你便是那名女子?”
对于这种欲羞辱自己的问话,殷于歌不愿回答,“那名女子?我有名有姓,请太尉记住了,我叫殷于歌,殷启谦之女。”
卫骁微眯着眼,原来是他的女儿,“长得如此之姿,做什么不好,非要来勾引我家期儿。”
而此刻,苏以真双眼含笑,静静站在一旁。这话连安和也听不下去,他笑着打岔道,“卫夫人,您这只珠钗真好看呢。”
勾引?
殷于歌恼怒却也不愿多言,她转身,正好看到卫子期与云豫说完话走过来。他仍然礼貌性的颔首,眼眸深邃冰冷。
云豫柔声道,“于歌,我们走。”
大殿之中,照例铺满云锦绸缎,煞是华丽。
此时圣上未来,殿下满是热闹。豫王是皇叔,离圣上之位最近。殷于歌随豫王落座,旁侧是湘王与柔妃,她见到殷于歌满心欢喜,侧首打着招呼。皇室人员单薄,湘王一旁的位置是丞相曹路,长相清朗俊逸,也不过三十岁。
往后而去自是一些朝廷官员。
而对面的木几依次是苏国公,卫骁,卫子期,他们都已落座,紧挨着卫子期的还空着。其后依次是邱迟百越各国使臣,然后便是一些世家的位置,均已落座。
安和附身轻声说着,“王爷,你看,好些世子看着这边呢。”
云豫抬首,轻语道,“那是自然,于歌如此风华。”
殷于歌不愿去看,可眼神总是不住的飘向卫子期,他和苏以真宛若一对璧人。
“圣上入座!”
此声响起,大殿鸦雀无声。随声而望,明黄色的朝服夺目刺眼,皇上清瘦,眉宇之间气魄压人,他身后跟着皇后与筠妃,还有名六七岁的小公主。
皇后优雅高贵,气质温和,着一身鹅黄的繁复宫装,青丝摞了个髻,凤钗飞于其上。小公主云乐靠在她身旁坐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四周,粉色的衣裙胸前扎了个蝴蝶结,乖巧可爱。
皇后出身于富商阮家,可以说,当初云秦国库空虚之时,这位出身商贾之家的皇后的嫁妆可谓装满了国库的一大半。如今阮家仍然掌管着云秦大部分米市,只因阮国丈实在是太过热爱经商,常年都不回都城一次,继续在外奔走。
而筠妃则娇媚动人,面容精致小巧,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柔媚风情。身着绛色纱裙,更添明艳亮丽。
“众卿家平身,今晚乃庆贺晚宴,不必多礼!”他凌厉的眼一瞟,对着豫王微微颔首,又斜瞥了眼身旁的殷于歌,不由目光停驻了片刻,缓缓落座。
正巧在这时,门外宫人喊道,“西戎使臣赛翌寻觐见。”
齐憬然自殿门而入。丰采卓然,身后宫人还抬着一个硕大的金箱。没错,是金箱,还镶嵌着珍贵的蓝宝石,在灯火照耀下流溢四彩。
殷于歌有些微征,这也,太夺目了些。
“西戎王听闻圣上龙子百日,集尽搜罗西戎能工巧匠,特意为圣上准备了这份薄礼,希望圣上喜欢。”
说罢齐憬然轻拍双手,宫人将箱盖打开,里面竟然缓缓升出一块血玉宝石雕琢而成的长命锁。
众臣皆是一惊,这血玉宝石已然罕见,这竟然如此之大,外加这镶满宝石的金箱,价值连城。却不成想西戎竟然这么豪气。
云帝起身,扬起笑意,“西戎王有心了,朕甚是满意,请使臣入座。”
齐憬然微微偏头,视线落在殷于歌身上,暖暖的笑着,才缓步回到几前。
卫骁起身,问道,“阁下赛翌寻?”
“是。”
“赛姓并不多见。恕老夫一问。多年前玄月教主司赛策和与阁下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众人瞩目,大家都知道玄月教多年前赛策和在云秦犯了大案,而后逃出西戎。
齐憬然不疾不徐,笑容轻扬,“既然我敢来这里,就代表了西戎求和的诚意。那些往事,何不让他随风而去,再则,家父多年前已然身亡。”
“若是圣上今日想捉拿在下,也无话可说。”
云帝站起身,微眯着眼,当前西戎的行为表面求和,摆明就是挑衅。竟然派曾经的玄月教之子来云秦,然则,大国气度泱泱,却又可不失了礼数。他扯出一抹笑,“今日只有欢宴,不谈往事。”
齐憬然正等着卫子期当场指控自己是玄月教主司。却不曾想,卫子期此刻却自顾着饮酒作乐,似乎这些事情全然与他无关。
哼,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少了于歌,此时竟毫无斗志。
云帝身旁的侍臣拿起圣旨,缓缓上前,嗓音穿破大殿,“筠妃喜诞麟儿,朕心欢喜,赐名:云疆,是为皇长子。其母筠妃,连升二级,是为筠贵妃。”
疆字,明显寄托着云帝对这孩子的期望,开疆拓土,圣寿无疆,扩大云秦版图。
筠妃款款上前,轻扯着繁复的宫装,蹲身而下,娇媚的眸满是笑意,“臣妾领旨,谢圣上。”
这贵妃,可是与皇后只差那么一步了。而苏国公此刻也是满心欢喜,举起酒杯和来往祝贺的朝臣饮酒。
乐声响,舞姬缓步上前,轻舞曼妙。大臣们此时也欢声笑语,乐在其中。云帝缓缓走下台来到豫王身前,“皇叔。这位便是你提起的救命恩人之女?”
云豫起身,“回皇上,是的。”
“叫,于歌?”
只见他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笑意融融。
殷于歌起身施礼,“是。”
“朕可听说你这一路来都城,沿途破解了不少奇案。”
殷于歌澄澈的眸看向云帝,只听他继续道,“那个,佛像藏尸,萧郡守早已上奏。”
“只是碰巧。”
“那么,绿水村一案?”
“是卫将军…”
云帝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你太谦虚了,这样可不行。”
他挑眉道,“皇叔你可从来不曾参加这些,如今携于歌高调而来,云辰不懂。”
他淡淡地笑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欲将于歌收为义女,为其择婿。”
殷于歌眸中眼波流转,正欲拒绝,“云叔,于歌无意得此称号…”
“诶。”云豫打断她的话,“你娘当初救我一命,如今只是称号而已,有何不可?”
“你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喜欢看诊就去看诊。喜欢去哪,便去哪。只是,有了称号,到底会得到圣上的帮扶,做事也要方便一些,不是吗?”云豫静静地看向云帝,“圣上不会拒绝吧。”
云辰岂会不知这皇叔的打算,认了义女,按辈分算,她是自己的义妹,他这是防止自己将她收入后宫。然而当初他竭尽所能为云秦社稷,又为了断了他的后顾之忧,自动退隐当个闲散王爷。这个要求,却也无法拒绝。
云帝挑眉,勾唇一笑,眼中流露遗憾,必定与她无缘了。他斟满酒杯,一饮而尽,“这有何难?朕即刻宣旨!” 将军顷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