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将军顷于歌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翌日清晨。
齐憬然命人端早饭进来之时,殷于歌已然收拾妥当。
“怎么样?还痛么?”
殷于歌摇摇头,想起昨晚被他所救,柔声说道,“谢谢你,憬然。”
听到这句宽慰的话,齐憬然原本不甚轻快的面容立马漾起了笑。
“傻于歌,我们之间可没有这么客气哦。就算你之前无言拒绝了我的深情告白,我也不会生气。我们,还是朋友。”
他又调笑道,“当然,等你随时改变主意。”
“嘴贫啊你。”
殷于歌坐下来,又想起追林容霜的那个人,“晚上帮你的那个刀客…”
齐憬然打断她,坐了下来,“怎么说我也是云锦绸缎庄的主人,又长得风流倜傥,自然得有个护卫。说不定,有人调戏我呢?”
“是是是,喜欢你的人得排队呢。”殷于歌一笑,扯到了伤口,有些疼痛。
“对了,我的木簪?”
齐憬然从怀中取出,将木簪放在桌前,“放心,分毫不差的还给你。”
想起昨晚的惊险,别说去都城翻案,连自己的小命都难保。
“昨晚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怎么办…”
“那,以身相许?”
“…”
只听齐憬然解释道,“开玩笑的。”
殷于歌轻轻笑起,好看的眸子一挑,“说真的,你比我大两岁,何以至今尚未娶妻?”
“你不信?”
“嗯?”
“那日在佛窟山我许下的誓言。”
“我们是朋友。”她放下木勺。
“只能是朋友?”
她柔声细语,“你知道的,我心中有他。”
齐憬然轻哼,“他那般对你,你却不恼?”
殷于歌耸耸肩,眼神飘忽,“没有什么办法,就是忘不掉…”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你没有必要一直和他纠缠不清!”
“我也不想和他纠缠,原本已决意离去。”
“如今你也可以放下殷家案件,和我一起…”
殷于歌侧首,静静地看着他,“和你回西戎吗?”
“如果你想的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清眸软了下来,“三年前,是你救的我。”
“我离开西军大营前,长将军与我说过。他说在路边看到我时,游民已然被打倒在地。”
齐憬然有些诧异,“当时你晕倒在地,他们又不曾看见我,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的嘴角轻扬,“齐大公子,若然不是你,又怎会知道我当时晕倒在地?”
“我…”齐憬然别过脸,把玩着茶杯。
“其实我是猜的。”她笑起来,“这一路上,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本来我以为是巧合,直到你在佛窟山上的那天。”
殷于歌继续说道,“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适合更好的女子…”
齐憬然有些慌了,他转过头,怔怔的望着她,“于歌。不要拒绝我。”
“我说过的,我会一直等你。”
“憬然!”
他一如既往的笑起,“你再这样拒绝我,那我们是不是朋友都做不成?”
齐憬然抬手轻捏起她的脸,笑得灿烂,“傻于歌!本公子的女人可多了。我们还是朋友。”
接下来的这几日。
殷于歌安心的在琅山镇养伤,只是小伤,她倒觉得无所谓,只是齐憬然非得把她当个病人似的看待。
每顿鸡鸭鱼肉,各种十全大补汤,殷于歌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爆胖十斤。
这日晴好天气,院内鸟语花香。
齐憬然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拿起一本书在那津津有味的翻着。
“你整日陪着我,不用管绸缎庄吗?”
“不用。”
她靠近齐憬然,蹙眉问道,“老实讲,我这两天又重新捋了一下。你和沁姨当时在合作什么?”
齐憬然又翻了一页,“怎么,她没跟你说起吗?”
殷于歌摇头,青丝随风。当时查到当铺那里,她就被杀害了。
齐憬然接着说,“秋夜坊舞姬的所有服饰,全由我们绸缎庄提供。而巴坊主的舞衣纹样复杂,款式也很特别,需要特别订制。”
她十指纤纤,拾起一颗果子,直视他的眼底,“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齐憬然复述到。
“可是我觉得,沁姨她,不止是秋夜坊坊主。只可惜,她去世的太匆忙,很多事都还没来得及问她。”
齐憬然停下动作,将书本放在椅旁,脸上仍然是平日里的笑容,“你想问什么?”
“你说,你和四王爷,还有西戎朝廷是同一个立场,那就是避免与云秦之间的战事。可是,西戎王室对军队的重视与支出,普天之下都知道。以他们的税收,我不觉得能养活这么多军队,还使得臣民如此安居乐业。”
“所以?”齐憬然挑眉,想听她继续说。
“所以这些重任就必须转嫁给有钱的大商户上。比如,日进斗金的秋夜坊,抑或是,你。”
“你的意思是,我和巴坊主一起在为西戎朝廷进贡银两?”
殷于歌嫣然一笑,“不是吗?”
若然不是这个原因,堂堂西戎四王爷,也不会甘心听他的话,甚至将王室庄园交与他用。
“那你的意思,我很有钱咯?”齐憬然笑着,面对她的质问,并不觉得紧张,到觉得些许欣慰,能猜到这份上,果然是睿智与美貌并重的心上人,殷于歌。
“难道不是吗?”
殷于歌起身,看向这春意盎然的后院,“这整个客栈,都被你包下了。”
齐憬然但笑不语。
殷于歌随即眼色一沉,直勾勾的看着他,缓缓说出,“当初在西戎,卫子期联合西戎朝廷围剿玄月教众,也就可以看出,西戎朝廷至少表面上是与玄月教为敌的。而沁姨被玄月教的技法杀死,也就证明了教唆游名袭击西军大营的人跟玄月教有关。”
“慌着掩饰真相,所以才杀了沁姨。”
齐憬然仍旧气定神闲的饮着茶,“是么?也许,是有人以玄月教的名义,做了这些事。”
他继续说道,“那些,希望西戎和云秦打仗的人。”
“你在维护玄月教。”
“因为玄月教和西戎朝廷站在同样的立场,一致反战。”
殷于歌站起来,美目一挑,“恐怕是因为…”
“你就是玄月教的主司。”
齐憬然也跟着起身,仍旧温柔的看着她,阳光明媚,洒在她的脸上,晶莹通透。
殷于歌攥着手,不惊不忙。
昨晚,她无意间听到齐憬然房中传来对话,至于内容是什么她已无暇顾及。因为,她听到了其他人称呼齐憬然为主司。原本她惊愕不已,沉静下来之后细细琢磨,他身上确有诸多疑点。
当时在西戎清理玄月教窝点,管家来报,随后他面露忧色离去。而沁姨与他相见时的神情,也足以证明他不是普通的商人。只是她理所当然的将他放进信任的那一方,丝毫没有怀疑。
“昨晚那番谈话,是你安排的。”
“你知道了。”他起身,掸掸飘落在书上的花瓣,昨晚那场对话,是想提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也顺便看看她的反应。反正稍后卫子期也会告诉她,不若先下手为强。
“我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告诉你,如今,已然到了我不得不说的时候。这件事我隐瞒的太久,因为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她垂眸,看风吹过书的内页,发出清脆的响声,继续听他说着。
“赛翌寻,我的本名。”
“我几岁的时候,他便死了。我一直在云秦和养父长大,也就是现在我名义上的爹,他是玄月教中上一任副司。”
那个他,是赛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密切,之前卫子期让她注意的,她统统没有察觉。
殷于歌走上前,仰起头看着他,他仍旧那副模样。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谁能想到他是玄月教的主司呢。
“你一早就知道沁姨与我娘之间的关系?”
“在巴坊主见到你那一晚,我才知道。”
“薛先生说,杀害沁姨的手法,世间只有玄月教主司的飞针才可以做到。”
齐憬然轻笑,“那不过是传闻。我爹去世之时,我才几岁。一个逝去的人怎么传授给自己儿子。”
即便如此,玄月教中也应该有人懂飞针。与赛策和亲密的人,比如,他的养父,齐副司。既然这项武艺如此出挑,那么,一定也会教给他。
可是齐副司已死。
“那么,游民马哨的事呢?”
当时游民拿着马哨在西军大营蠢蠢欲动,受人所托欲勾弄战马。而后被杀死在木屋之中,在那里还找到了以赛策和名义购置的服饰。
视线落在他脸上,殷于歌丝毫看不出他有半分迟疑或局促。
“你认为,我会蠢到拿自己过世的爹的名字去买衣服么?”齐憬然挑眼,“教众那么多,我为何不用其他人的,偏偏用这个名字引起你们的关注。”
“也许是你故意的。”关于这点,殷于歌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要将那么明显的线索引到玄月教上去。若不是真有人陷害,那便是他故意而为之。
“你知道的,我爹时代的玄月教声名狼藉,所以我才不肯告诉你。这么多年,你听说过玄月教四处为害吗?”
殷于歌轻笑着,她需要理清思绪。
“我该怎么认识你?江南才子齐憬然还是玄月主司赛翌寻。”
齐憬然缓步走过来,神色庄重,仍旧温润如玉,“我永远都是你认识的那个我,不曾改变。”
“我想出去走一下。”殷于歌很混乱。
“让小七陪你去,外面不安全。”
“随便。” 将军顷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