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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于歌随田方等人到了新兵营房,很快便搜查出了衣物破损的新兵,在他的柜子里还找到一些极少的千里香粉末。
小兵名叫柳文阳,面容青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他一下跪倒在地上,“冤枉啊,田副将,不是小人做的。”
“不是你?你的衣服碎片怎么会在案发现场出现?”
田方又问道,“你昨日在哪做甚!”
“昨,昨儿个我和李修去,去马房打扫…”柳文阳说的战战兢兢。
“满口胡言!李修!”
叫李修的男子从人群后钻进来,一下匍匐在地,“小,小的昨日确与他打算去马房清扫,可,可是巳时以后小的因为肚子痛,就走了…直到夜里,才见到柳文阳。”
“本将早已派人询问,也就是说昨天巳时以后就没有人见过你!你在哪里?”
田方本就长得粗犷,此刻怒目圆瞪,吓得柳文阳瑟瑟发抖。
“饶命啊,我,我,昨天见李修走后,我,我就趁机溜出军营,去找我的相好,她叫景红,就在上谷关城。可是我到了之后没有看到她,就一直在那等,后来天黑了,我才返程。”
“可有人证?”
柳文阳面色苍白,额头的汗水滴下,“我,我想,这本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一直躲在角落,应,应该并没有人看见。”
“荒谬!这么巧,第一桩凶案时,你休假离营,第二桩凶案发生你又没有人证,与此同时,死的女子还是你的相好!景红!”
“什么!景红,景红她死了?”
看到他得知景红死后的痛哭,殷于歌并不觉得他的情绪是假的。
与此同时,心中也燃起巨大的疑问,就算柳文阳避开他人,将景红杀后抛尸大漠。那么,他作为初入营的男兵,之前又如何悄无声息潜进南幽馆下药的呢?
还有,他为什么要将相好景红杀死?偏偏案发之日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却也没有人确确实实的看着他行凶。更搞笑的是,如果行凶还非要穿着有标志性的新兵衣服,这不是等着被抓吗。
殷于歌说着,“有些不对劲。”
此时作为第一案死者的发现人,唐心也开始哭哭啼啼控诉柳文阳。殷于歌瞥了一眼,只觉的这个叫唐心的妇人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唐心的身材较为丰满,自然胸部也不小。此时一看,她脖子上系着丝巾,本来这种打扮也并不奇怪,只是往常,她并未见过唐心如此打扮。
卫子期和长将军李胜在此时赶来,瞄了一眼也在此地的殷于歌,正在听田方的讲述。
忽然,殷于歌似想起了什么,笔直的向唐心走去,欲拿下丝巾,却遭阻挡。便顺着抓起她的手臂,翻开衣袖,仔细观察。
“呀!殷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唐心使劲扯回手腕,梨花带雨的样子盯着卫子期。
虽说西北之地比起中原没有那么拘束,即使唐心已是妇人,可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身体部位,仍然不太好。众人皆被殷于歌的举动一惊。
她与唐心也不过几面之缘,不过一次唐心手腕受伤找她看过,记忆中,她的小臂内侧,有一颗青痣。
殷于歌面对面盯了唐心一眼,又向卫子期行礼,“将军,我想,我们都忽略了一些东西。”
“哦?”卫子期云淡风轻的回答,“请讲。”
“自第一晚死者出现起,由于死者备受凌辱,我们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凶手一定是男的。当然,的确也只有男的才能留下那些体液。”
“众所周知,南幽馆是女眷的住处。那么,理所当然的,我们都认定这名施暴的男子是从外部潜入,从而下药行凶。当天晚上,除了护卫军以外,军营大部分人都在饮酒吃饭,所以,能潜进去,并不是难事。”
“难就难在,我是下午参加完迎接将军的列队之后,从膳房,也就是晚间供大伙儿饮用的桑落酒坛里打了一瓶酒,放回房间。也就是说,下药的人一定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进行的,也就是用餐的时间到亥时。”
“此前已经确认了第一位死者死亡之前饮过被下药的桑落酒,用餐的桑落酒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她房里并没发现任何沾有桑落酒的物品,所以,盛酒容器是被拿走了。当时听到第一声喊声,大家就已经冲了过去,所以可以肯定,这是被凶手拿走的。”
田方有些不解,“小…殷姑娘,这都是以前我们理出来的逻辑,并没有什么问题。”
殷于歌淡淡一笑,“不错,并没有什么问题。”
“按照之前采集的护卫军的口供,当天因为卫将军的到来,守卫不敢怠慢,据他们所说,他们没有人见到可疑男子进出南幽馆,这就是之前一直困惑的问题。如果所讲属实,被下药也是事实,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护卫军撒谎。”
听到这里,护卫军头忙向卫子期解释道,“属下句句属实。那天大伙的的确确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男子出入南幽馆。”
卫子期轻轻颔首,“那么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作案的人,来自于南幽馆内部。”
殷于歌点头,“不错。”
营房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长将军李胜道,“可是,这只能是是男性犯案,南幽馆都是女子。”
殷于歌缓缓转过头,盯着唐心,“也不错。可是如果,凶手是做女人打扮的男人呢?那么,这个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可是这唐心大家都曾见过的,确实是唐心不错。而且,从男人易容成女人?”长将军李胜捋着青须,似不甚理解。
殷于歌又接着说道,“我记着,唐心小臂内侧,只是有一颗青痣的!更何况,一向不系丝巾的唐心,今日又何以会带上呢?”
唐心哭得梨花带雨,委屈巴巴地拭着泪,“奴,奴家,奴家确实是唐心,有些风寒,自然系上了丝巾。若殷姑娘不信,奴奴家只好当众脱衣查验。”
说着便伸出手,作势要解开衣带。
此时的人们骚动不安,特别是新兵营房的新兵,他们初来乍到,又被搜查,此时又要有女子当众脱衣,显得有些紧张。
“还有,奴家…奴家那天夜里,在殷姑娘房间看到卫将军了呢…”
玉面郎君善于利用人心,此话一出,道出卫子期与殷于歌的暧昧关系,引得众人遐想,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卫子期。
至于田方,也露出吃惊的神情,原来将军一早便知道小军师在这,还…
殷于歌双颊飞上红晕,一把抓住唐心正欲动作的手臂。
“易容不难,难的事伪装到如此之好,云秦国内只有一人,玉面郎君!”
玉面郎君到底是个男子,气力更大,挣脱出来从怀里掏出暗器向周围的人射了几发。
长将军李胜护住卫子期。
“小心!”卫子期一闪而过,欲拉过殷于歌,却被玉面郎君先行一步,将她挟持在怀,用暗器抵住殷于歌的脖颈。
众人先是一惊,又有几人被暗器所伤,见殷于歌被玉面郎君挟持,如今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玉面郎君看着怀里的殷于歌,妖娆的说道,“哼,可惜啊可惜,本来那晚,我得到的应该是你才对。岂料卫大将军先行一步…”
“放了她。”卫子期冷冷的说道。
“怎么?大将军慌了?”
玉面郎君凑近殷于歌的脖子嗅了嗅,“真香。”说完将暗器加深力道,殷于歌吃痛,闷哼了一声。
卫子期原本还有些紧张,听到他这一句,突然释然一笑,“你以为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吗?”
他貌若平静的擦拭着剑,“不过是一名女子,要多少有多少,你以为挟持了她,就是你的护身符了吗!”
殷于歌不怕玉面郎君,不过一死。可是卫子期所说的这句话在她心里泛起了涟漪,是啊,她不过是一名寻常女子。
玉面郎君加深力道,白皙的肌肤上已有几滴鲜血渗出,“要不然试试?”
“你杀了她,只会使你的死相更加难堪。”卫子期看向营房门口,带着伤的秦青竟然也来了,他的眼神变得深幽,“毕竟,爱慕她的人,多着呢。”
秦青的到来,引得众人侧目,玉面郎君循着方向,扫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的空档,卫子期眼疾手快,利落地挥出手中的剑,直刺玉面郎君胸腔,这一刺,玉面郎君为了自保只有放开了殷于歌,同时扔出手上的暗器,直直的插入殷于歌的腹部。
田方一个利落,便抓到了玉面郎君。
带有热气的血慢慢浸湿衣衫,殷于歌捂住伤口,秦青先卫子期一步跑向她,他扶着殷于歌,欲抱她离去。
“放手!”
听卫子期一喝,秦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向他,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冷漠,眉头微锁,又有些焦急。
秦青只好愣愣地回答道,“殷姑娘她受伤了,我带她去医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我没事。”
见秦青愣住,殷于歌推开他的手,忍着痛向营房外走去,却被卫子期一把抓住,拦腰抱起。
众人纷纷议论,卫子期毫不避讳,向前走去。卫子期看向怀里的人,已经因为疼痛,额头渗出薄汗,因为他走路的起伏,连颈上的伤口也开始渗血。
“傻乎乎的,不会武功,指认什么坏蛋。”
听到责骂声,殷于歌倔强地转头看他,“将军倒是武艺超群…”
卫子期自然听出话语里的反击,在说他武艺超群,却又无法完好地救下人质,她这是在怪他不成?
“很痛?”
“你试试…”殷于歌小声嘟囔着。
“痛就不要说话。”
殷于歌竟然无言以对,阳光洒在卫子期的脸上,美好和温暖,可是,他究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霸道了,索性闭着眼躺在怀里不再言语。
走出不过百余步,只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子期…”
殷于歌徐徐睁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气质温婉甜美,能如此亲切称呼他的一定是苏国公嫡孙女苏以真了。
卫子期蹙着眉头,温和地说着,“你身子一向娇弱,待在琉璃苑就好,怎么来这。”
“我听说凶手出现,怕你受伤,特意来看看。”
“我没事。”卫子期抱着殷于歌继续向前走。
“她,她是…”苏以真试探道。
卫子期并未直面回答,“她受伤了,需要治疗。”
苏以真跟在身侧,试探的看着他怀里的殷于歌,的确是个美丽的女子,受伤后反而增加了让人怜惜的欲望。可是她并不怕,不过图有姿色而已,男人嘛,有些许个红颜知己也不是不行,反正她的子期哥会和她成婚,她是将军夫人。
却又像宣誓主权一般,“子期哥哥,不如让这位姑娘住在以真的小院,以真还可以随时照料她。”
殷于歌一听,差点儿从怀里蹦下去,这位苏姑娘…还真是大方,她连忙张口道,“不用了,不用,我自己回南幽馆即可。”
卫子期看向殷于歌,微微一笑,总好过在南幽馆,他又不能时刻盯着她,谁知道秦青,黄青,李青什么青会不会天天去看她。
“以真说的倒是给我提了个醒,由你来照顾,始终方便很多。”
殷于歌只想远离他们俩,倒是觉得卫子期这个笑,慎得慌…… 将军顷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