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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腾赴约,坐下看着他讥讽说:“怪不得袁泽对你感情的事情一直嘲讽,你说你都把人带走七天没有音讯,最后居然还没能留住人。啧啧啧,真是令人失望。”
“他一个离婚的没资格嘲讽我。”顾薄年冷冷说。
袁腾叹息说:“好吧,不过你连结婚都没结果,不是更没有资格?”
“我过来,可不是来跟你争辩这些无聊的事情。”顾薄年冷冷道。
袁腾点头,马上恢复正经说:“那让我们来谈合作的事情吧!”
两人唇枪舌战,都是商场上的人精。互不相让地讨论了半天,终究将这件事情商议好。
袁腾说:“我会马上让秘书起早一份合同,希望尽快落实。”
顾薄年点头,不过又说:“但是在签合同之前,有一件事我还想问你。”
“什么事?”
“你和宁落结婚两年……。”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袁腾嘲讽地道:“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协议婚姻,不掺杂任何感情。若是有的话,也应该是商人之间的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我已经答应她,只要我和你签了合同,就马上跟她办理离婚手续。从此以后,她就自由了。”
“原来如此。”顾薄年喃喃自语。
“你要去找她吗?”袁腾问。
顾薄年沉默。
好一会才缓缓说:“我答应过她,七天的时间如果还要分开,就不再打扰。”
“所以你是打算放弃了?”袁腾不屑地撇嘴。
顾薄年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做任何事情都杀伐果断,毫不犹豫的他,却在这件事情上犹豫了。
“这是你的私事,最终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多言了。”袁腾站起来道。
顾薄年点头,目送他离开。
很快,袁腾和宁落的离婚手续办了。并且在报纸和网络上发布声明。
两人还举办了一场分手宴,宴请许多人参加。明明就是离婚,两人却在宴会上牵手举杯,搞得像庆祝结婚纪念日似得。
顾薄年也来了,但是宁落明显是想躲着他。
明明看到他了,却还故意转过身,跟别人说话。
近在咫尺,两人却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宴会还没结束,宁落就突然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离开。
顾薄年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宁落不在了。
其他人依旧谈笑风生,没有任何异常。
顾薄年连忙找到袁腾问:“宁落呢?”
“离开了。”袁腾说。
说着又跟旁边的人举了举酒杯,似乎宁落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他继续交际。
“为什么离开?”顾薄年蹙眉。
他是早就看出来,这场离婚宴根本就是宁落和袁腾为了交际故意找的借口。最后再为他们这场婚姻谋取一点商业价值,不过戏还没有结束,宁落不应该离开,除非是发生了更重要的事。
“听她说,是宁老爷子不行了。不管她再怎么怨恨,那也是她名义上的爷爷,宁锡还小,她应该要回去处理大事的。”袁腾说。
顾薄年蹙眉,立刻转身朝门口走去。
袁腾这个混蛋,宁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在交际,也不想着帮宁落一起处理。
不过如果不是袁腾混蛋,他又怎么会有机会。
只是等他赶到宁家的时候,宁老爷子已经过世了。
因为宁老爷子在床上躺了两年之久,从半年前身体就已经被医生下了死亡通知书。这半年时间,不过是宁落靠药物帮他吊着命。
所以,宁家上下是早就接受他早晚离去这件事。
连丧事都已经早就准备好,就等宁老爷子过世。
“顾叔叔?”宁锡看到顾薄年惊讶道。
宁锡已经是十一岁的大孩子了,足有一米七那么高,除了身形单薄些,完全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顾薄年两年多没有见他,若不是从眉眼间还看出他原来的模样,几乎都要认不出来。
认出他后,顾薄年笑了笑说:“宁锡,好久不见。”
“顾叔叔是来找姐姐的吗?”宁锡问。
顾薄年点头。
不过宁家的管家却过来,阻止顾薄年进去:“我们大小姐现在心情不好,不方便见客。这位先生,还请你过两天再来。”
这是宁落新请的管家,他并不认识顾薄年,所以也不知道顾薄年和宁落的关系。
以为,就是一般的客人。
宁锡说:“李叔,这是对姐姐很重要的客人。让他进去吧!有什么事我会承担的。”
李管家疑惑地蹙眉。
不过他们家小少爷虽然年纪小,可是从小就十分稳重,从不会撒谎的。
于是只好点头,放顾薄年进去。
宁锡亲自将顾薄年带到宁老爷子的小院,说:“顾叔叔,我姐姐就在里面。爷爷去世后,她就一个人在里面也不肯出来。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你进去看看她吧!劝劝她,其实她不应该伤心的,应该高兴才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伤心。”
宁老爷子对宁锡是真的好,但是对宁落却只是表面功夫。到后来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整个宁家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关系恶劣。
事实上,宁老爷子除了对宁锡,对别人都态度恶劣。
现在他死了,宁媛连回来都不肯回来。而宁家给宁淑打了电话,宁淑也以工作忙为由不肯回国奔丧。
宁雅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在外的宁朝海夫妇倒是想来,最后想分一杯羹。可是宁落懒得跟他们纠缠,也不让人通知他们。
现在宁老爷子的丧事,也算是宁锡一手来办。大小事情都要亲自过问,也难为他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
所以宁锡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会那么伤心。
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安慰她。”顾薄年答应。
其实他也想不通宁落为什么会伤心,不过还是对宁锡承诺。
宁锡点头。
顾薄年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说:“以后别叫我顾叔叔了。”
“那叫什么?”宁锡问。
顾薄年想了想说:“姐夫吧!或者叫哥哥。”
宁锡:“……”
默默地闭上嘴,选择什么都不叫。
因为不管叫什么,他都觉得好奇怪啊!
“落落。”顾薄年推开门走进去。
宁老爷子的房间还是老式的样子,所以进去后总感觉不是那么明亮。有些阴暗,让人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但是顾薄年还是在进去后,很快看到宁落的位置。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睁着眼睛,似乎在看上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顾薄年叫了她一声,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陷入沉思。
“落落。”顾薄年又走进几步,走到她身边,再次低声叫了一声。
这一次,宁落终于有了反应。
茫然地扭过头,看向顾薄年,好一会才茫然地问:“你怎么来了?”
顾薄年说:“听说你家的消息,怕你需要帮忙,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我不需要帮忙,你走吧!”宁落立刻道。
顾薄年蹙眉:“即便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可是作为朋友总可以吧!朋友之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想即便是你也不会拒绝。”
“可是你觉得我们能做朋友吗?”宁落讽刺地道。
“为什么不可以?”顾薄年说:“天底下那么多人,有多少人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他们既然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
“我不管他们,但是我就不可以。”宁落坚定地说。
“好,你不想跟做朋友那就不做。但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你很伤心?可是你不像是为宁老爷子伤心的人,为什么会伤心?你可以不管我的感受,但是除了我,还有人会担心你。是宁锡放我进来的,他让我进来的目的就是让我来劝你。虽然,他自己可能都觉得你伤心的莫名其妙。”
“因为他在临死前回光返照,跟我说了一些话,说了他和我奶奶的故事。”宁落喃喃说。
“他说了什么?”顾薄年问。
宁落蹙眉。
宁伯亮跟她说了什么?
他说,曾经他是真心爱慕她的奶奶原夫人。比他和宁朝海母亲结婚更早的时候,他便已经认识她。可是原夫人不爱他,她有一个深爱的男人,在她生命中短暂出现,又快速离开。可是却像惊涛骇浪一般,在她心中永远留下痕迹,再也抹不平去不掉。
后来他结婚,她依旧单身。
他夫人死后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想尽办法和她结婚。但最终,却依旧没有办法赢得她的心。
他早知道,对宁朝海下毒的人不是她。是宁朝海自己想要陷害这个继母,所以才给自己下毒。
可是他想要的就是她一句解释,她哪怕对他撒个娇哭一声,他都会心软相信她。
可是没有,没有撒娇,没有哭闹,只有一句“你不信我?”便带着年幼的儿子离开,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她甚至狠心到,可以让他们的儿子没有父亲,让他们的儿子被赶出家门,也不愿意跟他解释。
到底是太过倔强,还是对他从来都无所谓。
宁伯亮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对她说:“你一直觉得你奶奶和父亲可怜,可是最可怜的人是我。日日夜夜受着折磨,她究竟爱的是谁?”
说完这句话,宁伯亮便死了。
睁大着眼睛,不甘地看着上方,管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闭上眼。
应该是不甘心吧!
活着的时候没办法弄清楚的这件事,所以死了也不甘心。
那一刻,宁落突然又无法判定,这件事到底是谁对谁错。究竟,谁比谁更加可怜。
人这一辈子,爱上一个人不容易。让自己爱的人爱上自己,似乎更加不容易。
她和顾薄年之间明明相爱,难道真的要因为外界的原因,而真的分开?
她迷茫了。
迷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出门都不想出门。
似乎留在这里,就能想通一切。
可是没有等到她想通,顾薄年就进来了。
宁落又不免有些愤怒。
为什么总是在她犹豫不决想要做决定的时候,他都要出现,影响他的判断。
所以,才会在他刚进来跟他说话的时候,说话那么冲,想让他离开。
“怎么,不能告诉我吗?”顾薄年看她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又温柔地单膝跪下来,握住她的手问。
顾薄年的这个姿势很卑微,单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眼眸里充满了担忧。
宁落有一瞬间的恍惚。
宁伯亮还跟她说过,恍若以为一辈子很长,有的是时间慢慢地耗着。可是直到有一天,听到原夫人过世的消息,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一辈子那么短,短的还没等到他跟她置完气,她就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顾薄年,你爷爷不让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宁落鬼使神差地问。
顾薄年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还以为,她在想宁老爷子的临终遗言,所以才会这么沉默忧伤。
不过顾薄年怔仲片刻后,马上回答说:“我早就说过,他们同不同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想法。我早就跟你说过,就算是全世界都反对,我还是会依然和你在一起。”
“可是……。”
“宁落,有些需要背负的痛苦让我来背。你立下的那些誓言,让我来承受。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顾忌。只需要跟我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放手,这就足够了。”顾薄年再次坚定地道。
瞬间,宁落没有了力气。
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将头搭在他肩膀上喃喃说:“好吧!我相信你,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
顾薄年轻笑,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以为和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契机。
不过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等他们办理好宁老爷子的丧事,平息了所有的麻烦。他打算带宁落回顾家的时候,宁落却突然“生病”了。
确切地说,是恶心呕吐想睡觉。
一大早就趴在马桶上吐个不停,顾薄年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这惨不忍睹地一幕。
他连忙给她拍背,皱着眉说:“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宁落摇头,已经吐到没东西吐了。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无力地扶着马桶倒在一边,虚弱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难受。”
顾薄年连忙将她抱起来,抱回床上。
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漱口,漱好口后又给她倒蜂蜜水喝。
只是宁落一喝就想吐,似乎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
“不行,我不能吃东西,吃了就想吐。”宁落摇头说。
“我带你去医院。”顾薄年说。
说着便去拿宁落的衣服,亲自给她换上,打算带她去医院。
不过刚换好衣服,宁落又想吐了,连忙跑去卫生间。
顾薄年也跟着她去卫生间,一边给她拍背一边皱眉头。
“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宁落终于吐完,虚弱无力地问。
顾薄年说:“别胡说,我带你去医院。”
他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这时候手机却响了,是蒋立文打来的。
本来今天早晨顾薄年是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的,却迟迟没有过去。所以蒋立文担心,便打电话询问。
顾薄年没好气地说:“宁落都生病了,我还见什么客户,推了。”
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蒋立文:“……”
宁落生病跟见客户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因为宁落生病所以客户都不见了吗?
这是什么逻辑。
蒋立文郁闷地把手机扔到一边,赶紧喷了点香水前往会客室。
自从他们家老板跟宁落正式和好之后,他发现他更忙了,忙的别说谈恋爱,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今年年底的时候,他一定要要求加工资。
顾薄年抱着宁落下楼,开车将她送到医院。
因为提前跟医院打了招呼,所以一去医院便有护士过来迎接,将宁落带去急救室。
只是,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护士就从里面出来了。
脸色古怪地看着顾薄年说:“顾先生,您是宁小姐的男朋友吗?”
顾薄年蹙眉,问:“这有什么关系吗?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到底为什么会呕吐,生了什么病?”
“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病。是……宁小姐是怀孕了,现在尿检出来是这个结果,具体的还要再等B超结果。”护士笑着说。
顾薄年:“……。”
“你说什么?怀孕?”
“是呀,如果你是宁小姐的男朋友,那么恭喜。如果你不是,请马上通知宁小姐的男朋友,让他过来。”护士说。
顾薄年立刻道:“我当然是她男朋友,不,我是她丈夫,对,她老公。”
说完,顾薄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对护士说:“我现在有一件事马上要去做,等她出来麻烦你照顾她,我很快回来。”
说完,顾薄年便跑了。
“哎,你跑什么,病人马上就出来了。”护士看到顾薄年跑掉,一脸懵地喊道。
可是顾薄年早就跑进电梯里离开了,根本不管护士喊什么。
很快,宁落从急救室里出来,被送到病房。
幸好顾薄年把住院费交了,交了一大笔钱,否则护士都不知道该找谁交医疗费了。
宁落并没有昏迷,所以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她也是一脸懵,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又突然想到,她这个月大姨妈似乎真的还没有来。她一直以为是她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操心的缘故,所以才会推迟,根本没想过会怀孕。
不过虽然震惊,但是在里面待了一会还是很快接受自己怀孕这件事。
她现在就是庆幸,幸好跟顾薄年和好了。
否则她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未婚生子,不止是对她的考验,更是对孩子的考验。
想想她的小姑姑宁蕊,不被父亲承认何其悲哀。
她可不想让她的孩子以后遭遇这种事。
但是她还不知道顾薄年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态度。应该不难以接受吧!毕竟顾薄年这么爱她,应该会欣喜。
可是没想到,等她一出来没有看到顾薄年,问护士。护士却说:“早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跑了?为什么会跑,他知道我怀孕的事吗?”宁落皱眉问。
护士说:“当然知道了,我都告诉他了。不过那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我没有看到他特别开心,还以为他不是呢。但是长得真帅,如果是你男朋友,宁小姐,那你可真是有福气。哦对了,他还说他很快回来,那么帅的人,应该不会骗人的。”
护士笑的一脸花痴。
宁落抽了抽嘴角,她有些无法接受顾薄年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跑了这件事。
为什么会跑?
难道不应该等她出来,跟她说一些贴心的话。
哪怕是现在不想要孩子,不想当爸爸。他也应该等她出来跟她商量,可是跑了是几个意思?
宁落手机也没带,只好找小护士借手机给顾薄年打电话。
可是顾薄年却不接,打了几个都打不通。
宁落气的咬牙,又打给蒋立文,问蒋立文顾薄年的下落。
蒋立文一脸惊讶地说:“老板不是送宁小姐去医院了吗?难道没有跟宁小姐在一起?”
“没有,他送我到医院后就跑了。”宁落冷着脸说。
蒋立文嘴角抽搐:“跑了?为什么跑。”
宁落哪知道他为什么跑,要是知道就不给他打电话了。
“或许是听到我怀孕的消息,所以受到惊吓,不想负责任就跑了吧!”宁落冷冷说。
“什么?你怀孕了?谁的孩子。“蒋立文惊悚地问。
没办法,谁让宁落跟袁腾离婚还不到一个月,这个时候怀孕实在是令人怀疑,孩子到底是睡的啊!
宁落抽了抽嘴角,无语地心想,该不会顾薄年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跑了吧!
“你觉得,你们老板会不会这样想?”宁落问。
蒋立文尴尬道:“那我怎么知道……呢。”
“好了,我知道了。如果你见到他告诉他,让他不必担心。这个孩子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会找他负责的。”说完,宁落冷着脸挂断电话。
蒋立文无语,赶紧打电话联系顾薄年,可是也联系不上他。
顾薄年根本不接电话。
不过幸好,蒋立文有顾薄年的定位。
因为怕再有绑架这种事情出现,所以一直在顾薄年身上安有定位系统的。
通过定位,他很快查到顾薄年的位置。
不过却发现,这位置居然是移动的,正在往凤城的方向移动。
蒋立文惊悚了。
他们家老板不接电话,似乎还在车上,还是往凤城的方向去。该不会,又被绑架了吧!
但是他也不能随便乱报警,更不能告诉顾家人。只能连忙联系凤城那边的人,先调查顾薄年的行踪,看他是否是自由的,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还好,那边很快回复他,说车子是顾薄年自己开的。目测,车上就他一个人,不存在被绑架的可能性。
蒋立文这才松了口气。
“难道真的是因为宁落怀孕所以才跑的,难道说宁落怀的真的是袁腾的孩子?”蒋立文喃喃自语。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所以,这才落荒而逃。
蒋立文又惊悚了,赶紧给凤城那边打电话,希望他们密切关注老板行踪。
万一去小河边等危险地带,一定及时救援。
最爱的女人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放谁身上都难以接受啊!
更何况,他们家老板爱宁落爱的那么深。
而医院这边,宁落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受。
自从她答应顾薄年复合,这段时间两人还是很和谐的。
顾薄年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每天陪着她。还帮她出谋划策,两人就像在凤城一样过平静安和地生活。
她以为,他们就可以像童话里说的那样,彼此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还都说好了,这个月底会去顾家见顾老爷子,表明他们的心迹。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顾薄年会在她怀孕后就落荒而逃。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他明明就知道,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处女。
亦或者是不想知道,不想要这个孩子?
宁落想到这里就愤恨不已。
不想要可以跟她说,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为什么要逃。
“护士,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堕胎。”宁落生气过后,冷冷地对护士道。
“啊,可是你确定你要堕胎吗?这件事要考虑好了才能做决定。”护士惊讶道。
宁落冷着脸说:“我已经考虑好了,我确定要这么做。”
护士叹了口气,不过又说:“但是要让家属过来陪你,你一个人签字做决定是不行的。”
“为什么?孩子是我的,我为什么不可以做决定?”宁落生气地问道。
护士尴尬,讪讪地说:“因为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必须有家属陪同才可以做手术。抱歉,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
宁落深吸口气,马上打电话给袁腾。
袁腾接到她的电话还震惊了,惊讶道:“前妻,真的是你吗?真是稀奇,我还以为离婚之后你再也不会跟我联系了,居然还联系我。这件事顾薄年知道吗?前妻,我现在跟顾薄年合作的很愉快,你可不要给我找麻烦。”
“放心,我已经跟他分手了,他不会找你麻烦。更不会在乎,我给你打电话这件事。”宁落冷冷说。
“啊,你们又分手了?”袁腾惊讶。
“什么叫又,这次是真的彻底分手了。还有,你过来帮我一个忙,我要做个小手术,你帮我签一下字。”宁落说。
“前妻,我现在可是你前夫,作为你的家属为你签字不合适吧!还有,你做什么小手术还需要家属签字,你生病了吗?”
“人流手术。”宁落铿锵有力地回答。
袁腾:“……”
嘴角抽搐地挂断电话,连忙开车亲自过来。
当然,在路上的时候袁腾就给顾薄年打电话,一样的无人接听。
他无语了,宁落要流产,那孩子肯定是顾薄年的。
难道他们真的吵架,吵到宁落要流产顾薄年也无动于衷的地步?
打不通电话,也不知道顾薄年的想法。袁腾只好给顾薄年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宁落要流产的事。
如果他能看到短信,该怎么决定他也就不管了。
袁腾赶到医院,来到宁落的病房。
宁落正坐在床上发呆。
因为呕吐之后没有再吃一点东西,所以脸色很是苍白。
头发散落着搭在肩上,穿着雪白的病服,看上去显得楚楚可怜。
袁腾叹了口气,说:“你看,跟我离婚后你都变成什么样了。还不如跟我结婚的时候呢,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别人看了,肯定又要说我了。”
“关你什么事,我们都离婚了。我现在过得幸福人家才要说你吧!跟你离婚我就幸福了。我现在不幸,不是正好可以衬托出你的好吗?”宁落回过神讽刺说。
袁腾道:“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不幸福,别人看到肯定是认为我好。这岂不是给我找麻烦,又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吵着闹着要嫁给我呢。”
“那你就娶一个啊!按年龄,你的孩子应该都会打酱油才对。你到现在都还单身,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有毛病。”
“那你是不是要试试?我敢保证,你堕胎之后,我还能让你怀得上。”袁腾戏谑地眨眨眼。
宁落翻了个白眼,不理睬他的调侃。
过了一会又说:“我已经跟医生确定好时间,等一会帮我签一个字吧!”
“你确定这件事不告诉顾薄年?”
“他知道,还是他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不过……听护士说,他知道我怀孕之后就跑了,电话也不接,人也联系不上,应该是不愿意负责任跑了吧!”宁落冷冷说。
袁腾抽了抽嘴角,无语道:“不会吧!顾薄年应该不是这种人啊!”
宁落冷哼道:“我也以为他不会是这种人,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也许,他是有别的原因。”
“哼,什么原因,难道就不能接电话解释一下?就不能等我出来后跟我说过再走吗?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顾家有人出事了,还是顾氏企业倒闭了?如果都不是,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比这件事更大。”宁落冷哼问。
袁腾想了想,也的确是没有了。
他想给顾薄年找个借口,发现任何借口似乎都成了狡辩。
“可是你真的决定要堕胎吗?如果你想生下来,我可以帮你。”袁腾叹息说。
宁落讽刺道:“怎么帮我,你觉得我是养不起他,还是怎样?你想当便宜爸爸?袁腾,我发现你这个人……你想我还不想呢。养育一个孩子,不止是简单地花钱就可以。如果只是花钱养育,我也不差这点钱。需要付出的精力和耐心,远比想象中的多得多。而且他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不在了,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却不愿意接受他,你让我怎么生下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我想生孩子,鄙姓是和那个男人一起期待着孩子降生才可以,而不是我一个人辛辛苦苦不顾及他的感受,将他生下来,却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签字我会帮你签字,其他还有需要我帮忙的事,你尽管告诉我。”袁腾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劝她。
宁落点头。
很快,到了她跟医生约定好的时间。
护士拿了签字的单子给袁腾,袁腾看了一眼,便签下名字。
虽说只是一个小手术,不过但凡手术都有风险。所以袁腾还是找宁落的主治医生说了几句话,叮嘱了几句。
不过宁落刚刚进手术室,袁腾就接到顾薄年的电话。
顾薄年急切地说:“袁腾,马上阻止宁落动手术,我马上过来。”
袁腾冷哼说:“已经进手术室了,我怎么阻止。你早干什么去了?我可都听宁落说了,你是因为知道她怀孕的事,所以你才跑掉呢。顾薄年,我真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
“我没有跑,我是去拿求婚戒指,两年前准备好的求婚戒指。”顾薄年急切道。
袁腾:“……。”
“那你也不早说,也不接电话。”袁腾生气道。
“马上阻止宁落。”顾薄年又急切地说。
袁腾朝手术室看了一眼,喃喃说:“不知道还能不能阻止,已经进去了。”
说完,便挂掉电话,立刻去敲手术室的门。
十分钟后,宁落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袁腾看到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艰涩地问:“手术……已经结束了?”
宁落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袁腾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叹息一声说:“刚才顾薄年打电话过来,他说……他不是不想负责任逃跑,而是回凤城去拿求婚戒指。是两年前准备下的,知道你怀孕,他只想向你求婚。”
宁落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袁腾。
袁腾说:“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傻,你也会这么……冲动。不过一切都等他回来后再说吧!虽然一定会难过,但是我想他是可以接受的。”
“接受什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他不是因为不想负责任逃跑,而是回去拿求婚钻戒?”宁落连忙问。
袁腾点头。
宁落笑起来,立刻从床上坐起。
袁腾吓坏了,连忙说:“你才刚刚做完手术,你坐起来干什么,小心身体。”
宁落却推开他,又哭又笑起来。
凤城。
顾薄年拿着求婚钻戒上了车,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
他一直顾着开车,对于所有电话一概不理。
直到拿到钻戒才看到手机有许多未接电话,其中袁腾的短信让他触目惊心。
连忙打电话回去,可是还是晚了。
顾薄年握紧手里的钻戒,想到那个孩子一阵阵心痛。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他求婚的念头,即便是那个孩子没了,他依旧要向宁落求婚。
“老板,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布置好了。您确定,要在医院里这样吗?”蒋立文在淮南迎接他,看他一下车便立刻上前汇报。
顾薄年点头,声音沉沉地说:“她现在还不适合离开医院,可是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蒋立文叹息一声,也只好照办。
并且,将早就给顾薄年准备好的礼服拿出来,让他换上。
顾薄年手里拿着一大束空运送来的火红玫瑰,穿着笔直地西服走进医院。
医院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露出惊讶又惊艳地表情,吸引了很多人的围观。
不过顾薄年不在乎这些,不在乎别人拿手机拍摄,也不在乎别人的议论纷纷。
他一路来到宁落的病房门口,现在门口站了片刻,才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宁落正坐在床上看书,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
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令他心动。
当然,如果没有袁腾在一旁削苹果,这一幕就更加和谐了。
“落落,我来了。”顾薄年缓缓开口。
宁落抬起头放下书看向他,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落落,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答应我的求婚吗?”顾薄年单膝跪下,将花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装着钻戒的盒子,将盒子打开。
“你知道,因为你的离开发生了什么吗?”宁落看着顾薄年缓缓问。
顾薄年眼眸中划过一抹悲伤,点头说:“我知道,对不起。”
“可是对不起有用吗?”宁落又问。
顾薄年低下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能弥补我犯下的错误。但是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没有那么痛苦,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当然,除了和你分手。”
这时候,蒋立文已经在外面放飞了气球。
气球从宁落的窗前飘过,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宁落嫁给我吧!
袁腾惊讶的差点用刀子划到手,无语地看着顾薄年说:“顾薄年,你这也太幼稚了。你当你还是中二少年吗?居然还放飞气球。”
“袁腾,如果你没事,可以离开这里吗?”顾薄年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问。
袁腾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苹果笑着说:“当然可以,只是……我走了,谁给你老婆儿子削苹果。” 日落西山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