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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轩饶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
“哪里不对劲？”
卫逍紧接着解释道：“首先，沈家和孔家的人虽然出现了，但就是走个过场，居然什么都没有拍，这可不像是他们的风格。”
“而且，方知鹤今天一反常态，虽然一直在跟我竞拍，但居然留了一个心里估价，见超过了这个估值，也没有打算继续跟我抢的意思。”
祁轩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问道：“所以，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你认识段开瑞吗？”
卫逍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抛出了一个名字。
祁轩放下茶杯，转而解释了一番。
“早年间，黑市只是有一些渠道，还远远没有到这种规模的时候，段开瑞这个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不过，并非是好名声。段家先前在燕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但是因为段开瑞沉迷于赌石，而且每次都花了大价钱，最终段家越发落魄，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开出了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和田玉。”
听到这里，卫逍已经想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了，但是并没有打断，等着祁轩继续往下说。
“原本这是好事，可段开瑞并不满足，倾尽家产，还以为运气依旧，但没想到，造化弄人，加速了段家的消亡。”
“就在燕京玉石界都在背后嘲讽他的时候，他居然玩起了古玩，这东西你也知道，烧钱，但他不是自己玩，而是让别人在他的场子玩，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拍卖会。”
卫逍喝了一口茶，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所以，今晚是他操控的，你那十二时辰墨水盘，到底是从谁的手里抢来的？”
祁轩笑了笑，回道：“这个并不重要，他想检验真伪，但我们一直都知道是真的，他想折腾就折腾吧，不过你小子小心一点。”
听到这话，卫逍顿时有些诧异。
“我咋了？我这买了他的东西，他难道还不满意？”
祁轩还是那副笑脸，但是看着有些渗人。
“你现在是卫爷了，看人得多个心眼，这人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和拍卖会的关系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平静，甚至，拍卖场就没有跟哪一家关系好的，你啊，下次再见到他，得做好心理准备。”
卫逍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你那十二时辰墨水盘……！嗯？等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祁轩故意装傻充愣。
“你早就知道拍卖会会出现这个东西！所以你让我带上他们，不是担心我会被人打死，而是怕这个东西回不来？”
卫逍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他按在地上使命摩擦，可偏偏现在是后知后觉的状态，即使戳穿了也无济于事。
“行了你，别这么垂头丧气，提成已经打到了你的卡里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需要用钱，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南城那边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可以送到燕京来，我还是那句话，这边至少有我罩着。”
卫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母亲的事情，但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
“没事，我都安排好了，后天手术，我今晚得赶回南城。”
祁轩笑了笑，又提醒道：“要钱跟我说，别不好意思。”
说完，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自顾自的喝茶。
燕子跟了出去，帮卫逍打开车门之后，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卫爷，咱们去医院吗？”
卫逍点了点头，随即，便听到汽车响起一阵轰鸣声，快速的赶往南城。
医院内。
刚刚躺下的卢慧珍下意识的拿起手机，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儿子电话，她心里始终不太安心。
医生进来查房，先吩咐她明早别吃东西，手术前还得再检查一次。
卢慧珍叹了口气，听从医嘱，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可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却听到了床边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是卫逍，顿时眉开眼笑的喊了一声。
“乖儿子，怎么这么晚才来。”
卫逍将鲜花插在病床边上的桌子上，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病房。
“不是说了嘛，今天比较忙。好啦，你先休息，今晚我守着你。”
卢慧珍紧紧拉住卫逍的手，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但卫逍轻轻笑道：“没事的，安心睡吧，儿子在这儿呢。”
于是卢慧珍听话的闭上眼睛。
长夜漫漫，卫逍几乎没有合眼。
天一大早，就先服侍卢慧珍洗漱，因为不能吃早餐的缘故，所以直接去了楼下检查。
一通忙活，手术时间推迟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医生和专家在商讨手术方案以及看检查的资料，护士们已经在准备手术室了。
九点五十分，护士来推病床去手术室，卫逍的手机响了，但他看都没有看，直接挂断。
“儿子……”
卢慧珍始终抓着卫逍的手，这不是第一次手术，但每次的手术，卢慧珍都觉得像是最后一次见面。
长长的走廊上伴随着苟延残喘的病人在剧烈的咳嗽，有人双手合十靠着窗户祈祷，医生和护士白晃晃的身影来来回回。
卫逍再一次挂断电话，在卢慧珍即将送入手术室面前，他俯身亲吻了一下她发白的头发。
“妈，我等你出来。”
病床四角的轮椅响起了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在转弯之后，手术室的大门重重关上。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卫逍直接按了接听键。
“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准备跑路了啊？我告诉你，今天是最好的期限，带好钱来我们刘家，不然你这祖宅，可就保不住了！”
“记住，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耐心等你来，最好快一点！”
嘟嘟嘟！
听筒的另一端响起了一连串的忙音，卫逍收起手机，先去楼下打印医药费的单子，和自己料想的一样，又多出了二十万……
卫逍将单子收了起来，原本打算打辆车去刘家，但是没想到燕子就在医院门口等着。
“卫爷，祁爷给我们放了一天假，反正也没事，就干脆陪你去一趟吧。” 鉴宝-捡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