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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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娘娘,雪后路滑,您保重贵体。”
那手很快松开她的腰肢,陈汝心站在原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周朝卿。”
他的声音有些尖细,头微低着,面上恭恭敬敬,不见一丝逾越。
看到他这幅模样,陈汝心说不上什么感觉,只道:“你不必低着头。”
“宫中之礼不可废,奴才谢过太子妃娘娘。”
见他又要下跪,陈汝心上前扶起他的手,周朝卿却又退了一步,“奴才惶恐。”
“……”陈汝心默默地看着他,这人怎么感觉脱胎换骨了呢?
然而,陈汝心确定自己没有认错。
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吧。”陈汝心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着实有些不习惯,但也不再说他,只道:“你以后可愿跟在我身边?”
周朝卿不知道她是故意试探,还是真的没什么心眼,恭恭敬敬回道:“承蒙太子妃娘娘看得起奴才,只是奴才乃卑贱之人,无权选择自己的去留。”
“你只回答我,愿意还是不愿便可。”
在他的面前,陈汝心不再自称“本宫”,周朝卿显然也发觉了这点,只是心中更是诧异她为何这般……难道,她认出自己了?
不,不可能。
自己的易容术这天下若他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更何况,真正的“周朝卿”本就是紫微宫的人,习惯和神态动作上也没有出入,连夏侯斐然都不曾起疑,眼前的人又怎么会察觉到?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本就不是依靠外貌来判断,而是根据曾经的世界获得的感知来判断。
连系统都无法辨别出来,她却可以。
情念由心生,那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总是让人惊叹。
又或者,那种感知从始至终都存在于她的灵魂深处,哪怕时光变迁、桑海桑田,都不会改变。
周朝卿眼眸微垂,不过短短几息之间,心思却几番轮转。
最终,他弯下身,道:“全凭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做主。”
这是……拒绝吗?
心尖泛起一丝难言的感觉,那种感觉恍若秋天的叶子落入湖面上,泛起轻微的涟漪,还有些许萧瑟。
“我知道了。”陈汝心淡淡道。
她到底还是会遵从他自己的意愿,他什么都不记得……
……三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短了。
陈汝心面上不显,转身回自己所在的宫殿。
她现在是夏侯斐然的太子妃,所在的宫殿被命名为“泰和殿”,明显是以她的封号来命名。看起来夏国对她这陈国公主那是喜爱非常。
奈何,谁能想到这“泰和殿”的存在不过短短三个月时间呢?
陈汝心回到宫殿,周朝卿福身道:“太子妃娘娘,奴才告退。”
“慢走。”
直到陈汝心背影消失在那高墙之中,周朝卿这才转身离开。
在他转过身之时,他的神态虽然没有变,可眼底的奴颜之色却化作了清冷与傲然。这样的神态,又岂是身处深宫中的公公所具备的呢?
周朝卿离开后,陈汝心在宫女的伺候下用了些点心,说是皇后娘娘让御膳房特意为她做的。
陈汝心哪儿有拒绝的道理,便直接吃了。
点心造型可爱喜人,上边用红梅点缀,煞是喜人。
吃完后,陈汝心在宫女的服侍下,准备午睡。
泰和殿中除了陈国陪嫁过来的几位宫女,便是皇后赏赐下来的大宫女。为了让自己少些麻烦,陈汝心对她们的态度无二。
陈汝心这一睡便到了傍晚。
睁开眼,外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室内燃起了烛火。
在她醒来后,璎珞便走了过来,行了礼后将她从榻上拂起。
另一宫女似乎叫月嫆,之前在皇后身边服侍的大宫女,不过短短一天,便将泰和殿中的太监宫女安排的妥妥当当。
甚至,近身服侍之人,依旧还是璎珞。
光凭这点,足以看出此人是个行事稳妥之人,也不愧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沐浴更衣后,陈汝心侧躺在矮榻上继续眯着眼瞌睡。
室内烧起了地龙,暖气很足,便不自在地变得懒洋洋了起来。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形容这日子一点儿都不夸张。
而原主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十指嫩的更刚剥开的笋一般,随便做点什么事都一片红。因着无聊,陈汝心也练了会儿字,握着毛笔的手指便一片通红,还痛。
所以外人说泰安公主琴棋书画样样不精,这真不是随口说说。
陈汝心倒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只怕这样的悠闲的日子也持续不了多久了。
戌时,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室内服侍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陈汝心睁开眼,从榻上起身,却被夏侯斐然制住:“爱妃继续躺着便是,不必起身见礼。”
“多谢太子殿下。”陈汝心也不是很想起来,便顺势不起身了。
“太子殿下用晚膳了吗?”陈汝心淡淡开口。
夏侯斐然坐在她身旁,指间拂过她的发丝,那一瞬陈汝心竟下意识地想躲,可还是忍住了。
“不曾,想着与爱妃一起。”夏侯斐然冷峻的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陈汝心起身,对月嫆道:“摆膳。”
月嫆福身:“是,太子妃娘娘。”
不一会儿,宫女们鱼贯而进,陈汝心也站了起来,离他远了些。
“太子殿下请用膳。”
夏侯斐然本就从柳婉容那儿过来的,身上还沾着梅花的熏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到她的泰和殿来。
坐下后,夏侯斐然只动了几筷便不再进食,在婉容那儿用过膳,自然不想多吃,免得夜里积食。
陈汝心吃的不多,所以很快便搁下了筷子。
宫女上前将东西撤走,端了茶上来。
陈汝心接过茶盏漱了口,然后取宫女手中的湿手帕擦了擦手。
夏侯斐然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昨天夜里因着喝醉了,记不得太多的事,总觉得缺了什么,便心痒难耐,本打算在婉容那儿过夜,却还是选择来了泰和殿。
陈汝心也没有放松,她不可能公然将夏侯斐然赶走,也不可能每次都会有神秘人帮忙弄晕他。
想到这儿,陈汝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本想着让东宫后院热闹起来,然而东宫后院完全被皇后娘娘暗中管理地妥妥当当,可陈汝心一时间根本没办法下手。
室内气氛无端地暧.昧起来。
宫女们识趣地退下,内间只余俩人。
“爱妃,我们该就寝了。”
腰间,那双手扶住,陈汝心微微皱起了眉。
三个月后,夏国进攻陈国,这是不变的事实。
而她的作用不过是用来迷惑陈国国君,换而言之,就算夏侯斐然暴怒,也不会真的杀了她。而在三个月后,无论她如何贤良淑德,她的结局却也还是注定死。
那么……
回过神时,陈汝心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得只剩薄薄的亵.衣,半个身子被压倒在床上。
陈汝心面上倒不见慌乱,眼底似乎浮起了淡淡的水雾,神情愧疚地看着身上的男人,颤颤巍巍地出声:“太子殿下……”
“爱妃何事?”
陈汝心面带愧色,“臣妾有一事欺瞒了太子殿下……心中有愧……”
美人垂泪,还是冰美人,夏侯斐然已然急不可耐,解开了自己的衣袍。
陈汝心忍耐着,继续演:“还希望孩子殿下能原谅臣妾之过。”
夏侯斐然嗓音带着欲.望的沙哑:“爱妃说便是,孤什么都原谅爱妃……”
陈汝心垂泪问道:“当真?”
“自然当真。”
陈汝心眼眸垂下,将自己的食指伸到他面前,说道:“太子殿下,其实昨天夜里,那喜帕上的那抹红,是臣妾指尖的血沾上的。臣妾自知自己……”说到这儿还哽咽了下,“对不起太子殿下,臣妾内心深感自己罪孽深重……不吐实在……”
身上那人动作顿住,声音不自觉地冷下:“爱妃在胡说什么?”
“……太子殿下请恕罪,臣妾、臣妾……”
陡然,脖颈被一双大手掐住,紧接着便对上一脸暴怒的夏侯斐然泛红的双眼:“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恕罪……”
所有的情动如同被一瓢冷水冲去,夏侯斐然狠狠地看着这个陈国公主,心中无名火升起,真想就这样直接掐死她!居然……居然敢!
“你这个荡.妇!”夏侯斐然到底还是不想坏了父皇的计划,等三个月后,自然让她死的无声无息,谁也不会知道今日之事!
他夏侯斐然总不能告诉外人自己的太子妃早已非完璧之身,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又让他那几个兄弟如何看他!
夏侯斐然面沉如水,杀气腾腾地看着眼泪蔓延的陈汝心,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吞了苍蝇似的,一阵恶心。
“孤的太子妃,真是——好啊!”夏侯斐然拂袖而起,额上青筋绷紧,怒道:“你就留在这泰和殿,到死不许离开半步!”
陈汝心目送他离开,面色冷淡极了。
一劳永逸,再好不过。
门口的宫女太监尚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发怒的太子殿下,心中对太子妃的处境不由担忧了起来。
璎珞心中担忧自家主子,进了内室,便看到正在咳嗽的陈汝心。
忙将茶水端来,一时着急忘了换称呼,“公主您怎么样?”
“无事。”陈汝心淡淡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却并无大碍。
接过她手中的水润了润喉,这才感觉好些了。
而今夜太子愤离泰和宫之事,不过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很快传了月嫆问话,而不一会儿,周朝卿也来了。
“奴才来传达太子的口谕。”
陈汝心看了眼璎珞,道:“你先下去。”
璎珞心中担忧,却不敢违抗命令,“是。”退下。
室内只有二人。
陈汝心身上披了件外衫,内里只着了淡薄的亵.衣,脚踝上的红绳系着的金铃铛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无端地落在了一人的心尖上。 被反派圈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