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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总不能对韩浩明说,就是为了想看看背后主谋是不是你:“因为当时是在外城,天赋测试的时候巡城卫都集中到内城,我又急着赶去参加天赋测试,一时找不到人处理这事。”
韩浩明:“那好,这事除了你是否还有其他人证?”
凌云摇头:“除了韩三和他带的两个人,就只有我。”
韩浩明:“好,那两个人是谁,能否找出来对峙?”
凌云摇头,瘦猴和大牛都是他亲自放走的,去哪找人出来对峙?
韩浩明冷笑:“请恕我直言,现在你手里除了一个钱袋,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事和韩三有关。反而韩三更像是受害者,不但钱丢了,还被责罚了。凌老,您说呢?”
凌落邱冷冷回应:“我孙子从不对我撒谎,他说了就绝不会有假。”
韩浩明脸色一僵,心底暗骂:“老匹夫,竟然来耍无赖这套,不过这里是韩家,轮不到你一个糟老头在这撒野!”
“凌老,小孩子不懂事,做了错事说一两句谎话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责罚一个下人能让您老顺了这口气,责罚了也就责罚了,但是这事总要说清楚,不然传出去对韩家声誉不好。凌老,你觉得呢?”
凌云心底暗凛,韩浩明果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一招以退为进直接反守为攻。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他在撒谎,惩戒韩三没问题,但不是因为韩三有做绑架的事,而是为了给爷爷下口气。
这要是传出去,就是爷爷以势压人,错不在韩家。如果他无法证明这事是韩三做的,今天就只能啃下这个哑巴亏。
凌落邱问凌云:“云儿,听到了吗?如果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这事就不要多提了。按爷爷说的,给人家赔个不是,请求人家的原谅。”
凌云自然听懂了爷爷的意思,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凌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爷爷,要说证据还真的没有了。不过,我相信一会这人就会自己站出来认罪的。”
韩劲双一直低头站在他爹身后不敢出声,听凌云这么一说忍不住低声嘲笑:“你当别人是傻子,自己出来认罪。”
韩浩明听了却是心里一咯噔,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担心韩劲双说多错多,赶紧低声训斥:“闭嘴,没让你说话就给我站一边去。”
凌云这么一说,连韩浩天都有些好奇起来。这事摆明是韩三受人指使做的,现在韩三推得一干二净,又怎么会站出来打自己脸呢?
韩浩天忍不住问:“凌云,你能不能说清楚些?”
凌云微微一笑:“韩家主,是这样的,当时为了自保用了一些爷爷给我防身用的药。被我伤了的人已经中了毒,现在估计中毒已深,如果不及时回来找我解毒,可就小命难保。”
听到这,韩浩天下意识瞄了一眼跪着的韩三,发觉韩三浑身开始哆嗦,抖得像个筛糠似的。
韩浩明也是脸色一白,他没想到凌云竟然有此一着。看韩三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事要藏不住了,试问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韩浩天暗暗摇头,知道这事是瞒不过去了,不过还是好奇问道:“用的什么药,中了毒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凌云咧嘴一笑:“是一种见血即化的药,能短时间内顺着伤口流遍全身。中了这药的人一开始只会偶尔觉得伤口有点痒,等药性发作就会觉得痛痒难忍,好像万蚁挠心一般。”
“等毒性真正发作,伤口会越挠越痒,伤势也会越挠越重,然后伤口脓肿腐烂。如果不及时解毒,腐烂就会遍及全身,最终血流不止而亡。”
“算算时间毒性应该已经开始发作了,中了药的人必然有所察觉。如果能在半个时辰内回来找我,那还能解。一旦过了时间,毒性深入骨髓就是想救都救不了。当然,拖的时间越长,毒性越深。要是晚一些,估计就算治好了,脸也烂了,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韩三听得脸无血色,此时秋高气爽,可他依旧满头大汗,汗水一滴一滴沿着脸颊往下淌。
他感觉凌云说的和他左脸伤口的症状丝毫不差,浮肿,发痒,而且痒得越来越厉害。
凌云越说,他就觉得越对,脸上好像有无数蚂蚁爬来爬去,脸皮忍不住阵阵抽搐。
半个时辰内不解毒就会没命,晚一些脸都要烂掉!
韩三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韩浩明交待的一切立刻抛到了脑后。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朝凌落邱猛磕头,把头磕得“嘭嘭”直响。
“凌老,小的罪该万死,小的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小的贱命。小的只是听少爷的吩咐行事,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韩三哭喊着磕头求饶,涕泪横流。
眼看事情败露,韩劲双气急败坏地上前一脚踹翻了跪地求饶的韩三,骂道:“好你个贪生怕死的狗奴才,看我不打死你!”
韩劲双还要动手,韩浩明一把从后面扯住了他,一把掌狠狠甩在他脸上。韩浩明这一巴掌愣是把韩劲双打得直接趴倒在地,满嘴都是鲜血,一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估计一时半会也无法再开口说话!
“畜生,好大的胆子,在家主面前你都敢造次?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连我这个做爹的都蒙骗。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让你惹是生非丢韩家的脸!”韩浩明指着韩劲双大骂,满脸怒容的样子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要不是凌云知道韩浩明一早已经知道这件事,他险些都相信了。
韩浩明作势还要动手教训韩劲双,立刻被韩浩天给喝止了。
“住手!你们父子还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吗?大堂之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让人看了怎么笑话我韩家,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家主?”
韩浩明连忙俯身告罪:“家主,浩明知罪。孽子无德,是我教导无方,全凭家主处置。”
凌云不得不承认,韩浩明处事的确老辣果断。知道掩盖不过去,立刻把儿子推出来顶罪,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韩劲双可以说成是不懂事的后辈,只要韩浩明他自己不受牵连,再怎么处罚也是伤皮不伤筋。
韩浩天转向凌落邱,问道:“凌老,族里的后辈不成器,让您见笑了,如何处置全看您老的意思。”
凌落邱推脱:“老朽一开始就已经说了,只想化解矛盾。处不处置并不重要,事情弄清楚最关键。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一切由家主定夺,毕竟涉及韩家族规,我一个客卿终究不便多言。”
听了爷爷这番话,凌云不禁心生佩服,表面是不追究,其实是以退为进。看似无心提到韩家族规,其实是提醒韩浩天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按族规严惩。
韩浩天也是颇为无奈,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想徇私都不行。凌落邱一直把姿态摆得很低,如果他不秉公处理,传出去会寒了不少韩家客卿的心。
韩浩天略一思索,开口决定:“韩劲双唆使下人行凶,虽然未酿成大错,但有损我韩家声誉。按家法重责二十大板,禁足半年,扣除一年族俸。浩明,你有异议吗?”
韩浩明认错后就一直俯身未抬头,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家主赏罚分明,浩明代孽子谢过家主训罚。”
韩浩天:“好。韩三身为下人,不知劝谏少爷,还百般狡辩,欺瞒本家主,从今日起逐出韩家。”
韩三闻言,一下瘫坐在地上,脸无人色。 我真不是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