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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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匀,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看着江司匀又这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苏小药害怕的手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一直都是江司匀在照顾她,可她却因为桃花源忘了他的身体,若是他有个好歹,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在,钟鸣和方岑很快便带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赶来了。
“大夫,你快看看,阿匀到底怎么了?”
胡大夫当机立断:“把人抬到床上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床上的江司匀才幽幽转醒。
苏小药擦擦眼泪,焦急的问道:“阿匀,你感觉怎么样?”
“江大少爷,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站在一旁的钟鸣关切的问道。
江司匀对着钟鸣点点头,脸色已经不似刚才那般苍白。
他虚弱的说道:“谢谢钟大人,麻烦您了。”
钟鸣摆摆手:“客气什么,咱们好歹也是合作关系,你可算是醒了,刚刚江大少奶奶都要急死了。”
明明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才华,在谈起桃花源方案时,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偏偏遇上了江司匀,完完全全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哭的不能自己。
江司匀温柔的摸摸苏小药脸颊上的泪痕,有气无力的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苏小药抱住江司匀的手,红着眼圈问道:“阿匀,你吓死我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大夫在来给你看看?”
江司匀摇摇头:“不用,已经好很多了。”
“阿匀,你到底是什么病啊,刚刚胡大夫想帮你看,可哪知道你除了晕,身上再无其他症状,真是怪异。”想起胡大夫那副惊讶的神色,苏小药对江司匀的病更加好奇了。
江司匀摇摇头:“我也不知。”
钟鸣疑惑的看着床上的江司匀又继续说道:“江大少爷,你的病情确实诡异,当今世上在医术上能超过胡大夫的人屈指可数,他都查不出来什么,当真是闻所未闻。”
江司匀摇摇头便不再说什么。
万蛊之王可是古滇最神秘的蛊,若是但凡一个人都能搞清楚,那解药也就不会那么难找了。
苏小药又柔声说道:“阿匀,你在睡会,小六马上就来了,一会儿我们回家。”
江司匀无声的点点头,神色中满是疲惫。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六就来了。
好在方案已经说的差不多了,苏小药和江司匀暂时先回了江家。
县衙后院里,方岑看着失了魂一样走回来的钟鸣咂咂嘴。
“钟小爷啊,您好歹也是邺城一霸,怎么被一个小女子勾了魂去?”
钟鸣抬头,就见方岑和胡大夫二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滚,你说什么呢,什么小女子。”
方岑轻哼一声,伸出两只指了指钟鸣的桃花眼。
“眼睛,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钟鸣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你又知道了,我看你也别子承父业做什么史官了,钦天监倒是很适合你,装疯卖傻,满口胡吣。”
方岑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钟鸣,幽幽的说道:“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啊,钟少爷您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啊。”
“去去去,我何时成亲了?”钟鸣没好气道。
方岑对着邺城的方向拱手行礼。
“这可是皇上亲口下旨,御笔亲写,白纸黑字,难不成你想抗旨不尊?”说到这,他还故意凑了过去,调侃道:“是不是呀,未来的驸马爷?”
提起这个,钟鸣就浑身不自在:“狗屁的驸马爷,这婚事经我同意了吗,以为什么人就可以往我这里塞吗?”
“呦呵,您这是要抗旨啊,看不出来啊,您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钟鸣一屁股坐下,将方岑手里刚刚倒好的茶水抢了过来一饮而尽。
“只要小爷把易水城治理好,我看谁敢让我尚公主!”
“啧啧,那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六公主啊,钟少爷,您不喜欢,可有人在排队。”方岑笑的越发得意。
钟鸣恨恨的瞥了方岑两眼:“你喜欢你上。”
方岑连忙推辞:“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六公主那是谁啊,天之娇女啊,我们家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太史令,可放不下这尊大佛。”
钟鸣瞪了方岑一眼,又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着的胡大夫。
“胡□□司匀得的是什么病?”太奇怪了,平常看起来与正常人相差无二,可发病却那么突然。
胡大夫放下茶杯,抚抚花白的胡须:“奇怪,似病不是病,反倒是很像......”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将后半截话留在了嗓子眼里。
“哎呀,我说胡老啊,您这说话说一半,想要急死谁啊,到底像什么?”钟鸣忙不迭的问道。
胡大夫对着西南的方向努努嘴。
钟鸣挠挠头,桃花眼里满是不解:“什么意思啊?”
方岑瞥了钟鸣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西南,可不就是古滇吗?”
“古滇?”钟鸣摸摸眼角下的泪痣,沉默几秒,忽然抬起头:“蛊,是蛊对不对!”
方岑点点头:“还不错,这次反应倒是比往常快了几分。”
胡大夫眉心拧成一个疙瘩,又继续说道:“我有一老友,对古滇的蛊虫颇有研究,但凡普通的蛊虫我起码能辨识一二,可江家少爷身上的蛊,我却没有头绪,或许......也许只有我那老友才能辨别出一二吧。”
胡大夫都这样说了,钟鸣自是清楚江司匀体内的蛊非比寻常。
钟鸣不解:“可是据我所知,江司匀就是一普通商人之子,又怎么会被人下这么奇怪的蛊呢?”
“症状很奇怪,似病非病,似蛊非蛊,一时间我也无法判断”胡大夫又道:“还有,你们两个也看到了,我还来不及开药,他自己就好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奇怪的病?”
方岑点点头,拍了拍钟鸣的肩膀:“在见到江司匀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他不简单,所以以后除了桃花源的方案,你还是少跟他接触,尤其是切莫在对苏小药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古滇向来神秘,尤其是蛊,更是捉摸不定,可这种东西十分危险,故此除了古滇人其他人都敬而远之。
好友把话都挑明了,钟鸣的俊脸蹭的一下红了,眼角下的泪痣越发殷红如血。他反驳道:“谁对苏小药有兴趣了,我只不过是好奇,好奇而已。”
方岑手里把玩着折扇:“一个人一旦对异性产生好奇,那距离沦陷也就不远了。”
钟鸣一把抢过折扇,猛地扇了几下,脸颊上的燥热这才渐渐褪去。
“阿岑,你别乱说,苏小药是一女子又嫁了人,被人听到,当心坏了她的名声。”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钟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女子的名声了?”想当初,钟鸣在邺城就是个混不吝的小霸王,即便是那些名门望族的嫡小姐惹了他,他照样当众落她们的面子,不讲任何情面。
就连陛下最喜欢的六公主,也被钟鸣戏弄了好几回,没少跟陛下哭诉。
就在这时胡大夫皱眉问道:“你说刚刚那个姑娘已经嫁人了?”
“对啊,她是江司匀的妻子,也是江家的大少奶奶。”
胡大夫拢拢胡子,小声的嘟囔道:“奇怪,既然都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还是处子之身?”
就在刚刚替江司匀把脉的时候,胡大夫无意中碰到了苏小药手腕。
他医术高超,几乎可以断定苏小药还是个清白的小姑娘。
由于胡大夫说的声音很低,只有一旁的钟鸣听到了,他猛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小药竟然没有和江司匀圆房。
他之前也听说苏小药当初也是为了冲喜才嫁到江家,难道说......
这般想着,他心头开始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庆幸。
“胡老,您刚刚说什么?”方岑追问。
事关女儿家名声,胡大夫摇摇头:“没什么。”
一路上,江司匀脸色渐渐好转,苏小药心里的担忧也慢慢散去。
她小心翼翼替他擦擦汗,看着少年微微蹙眉,心疼极了。
这么一个清风朗月的少年不该承受这些,她更不忍心看他就这么死了,苏小药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世间医术最顶尖的大夫来给江司匀看病。
马车刚刚走到江家所在的街口,外面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苏小药轻轻的掀开来布帘子问道:“小六,出什么事了?”
“大少奶奶,好像是有人堵咱家大门了。”
“什么?”苏小药呼啦一下拉开布帘子,就见一堆人围在江家大门口在吵闹着什么。
她回头看看江司匀,当机立断:“你带大少爷从侧门进去,我去看看。”
“可是......大少奶奶,你一个人可以吗?”
“都到家门口了,我怕什么。”
说完,她蹭的一下跳下了马车,向着人群的方向走去。
小六迟疑片刻,驾着马车往侧门的方向走了。
走近了,苏小药才听到这些人的议论声。
“各位老少爷们评评理,我是东城庄子上的,日前风云楼从我这里进购了五百两的蔬菜,原本我与那风云楼的王掌柜约定的一月为清账期,他几次推诿,直到现在都已经三个月了,好嘛,我去风云楼一看,酒楼竟然悄悄的关门了,这也就罢了,王贵成也溜了,二老爷也不在,谁不要过活啊,这么做也太没道理吧?”
“是啊,我是方顺斋卖调料的,我的清账期比你还长,都已经半年了,将近两千两银子啊,本来我们小店就是薄利多销,原本我想着风云楼这么一大酒楼总不至于欠着,现在酒楼关了,人也不见了,我们小店眼瞅着就要关了,造孽啊。”
“我是西城卖布料的,寻常时候,风云楼虽然账期长,拖延一阵子,但是银子还是能拿到手的,现在倒好,直接不管了,大家伙评评理,有这么做事的吗。”
不仅仅是这三家店老板,还有几家和风云楼合作的店老板,无一不是因为风云楼欠账的问题赶到这里。
他们是实打实的苦主,原本围观的百姓就多,这么一说,现场的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江家。
“风云楼突然关闭,莫不是没钱了吧?”
“可不是,最近两年风云楼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这怕不是想要赖账吧。”
“我还听说,现在风云楼早就给了江家那个大少奶奶苏小药,听这些掌柜的意思,莫不是她也躲起来了。”
“可不是,怎么王掌柜和二老爷在的时候,没听见这些老板们这么说啊,一个女人管那么大一酒楼,能做出赖账这事儿也不为奇。”
“我有个亲戚就在江家做事,听说要关风云楼就是苏小药干的,毕竟现在风云楼是她的了,就算是王掌柜和二老爷有意见,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那个女人很跋扈,听说还黑了二老爷好几万两银子。”
不知道什么情况,说着说着,原本是王贵成和江寻在的时候欠下的账单,竟然一股脑的转移到了苏小药身上。
在这个时代里,无论你有何种理由,身为一个女子出来经商,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就是原罪。
苏小药自然没有错过刚刚故意转移话题的那两个年轻人,心中冷笑。
这两个人看着面生,可眼中却流露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从风云楼匆匆赶回的秋蝉听到此,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大少奶奶刚刚接手风云楼,跟你们签订协议的是她吗?”
这些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抹黑苏小药,秋蝉愤怒至极。
“还有,你们几位老板好歹也是风云楼合作多年的,风云楼到底会不会赖账你们心里没数吗?”
说到这,她又将战火烧到刚刚趁乱祸水东引的年轻人身上。她叉腰瞪着眼睛质问:“你说你有亲戚在江家做工,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可愿意出来对质?私自背后议论主子,就该卖给人牙子打发了出去。”
那年轻人瞪着眼睛:“你管我的亲戚是谁,你又是谁?”
秋蝉冷笑:“说不出个一二三,却来反问我,我们大少奶奶宅心仁厚,做事厚道,又怎么会黑了二老爷的银子?你含血喷人,小心我去县衙告你污她人名声。”
那年轻人耐不住激,脱口而出:“这是王掌柜亲口告诉我的,这还有错?”
“哦。”秋蝉拉成了音调,冷声说道:“你刚刚说你有亲戚在江家,现在又说是王掌柜告诉你的,这也巧了,原本这些老板都是这二位在的时候合作的,可现在到头来骂的却是我家大少奶奶,说里面没点儿猫腻谁信?你莫不是把别人也当傻子?”
秋蝉很聪明,一句话就诈出了年轻人的心里话。
人群后,苏小药双手环胸,满意的打量着秋蝉纤细的背影。
原本只是一时的心软,不行秋蝉却真的重生了,她倒是很期待秋蝉接下来会走到哪一步。
果不其然,那些老板听了,也开始反思了几秒,虽并未名言,但却不似刚刚那么激动。
那年轻人一看风向急转几下,愤恨的指着秋蝉骂道:“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一个窑子里出来的臭娘们,身子都不干净了,可偏偏苏小药都敢买下你,她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见说不过,年轻人开始人身攻击。
这个时代对女子一向苛刻,更何况秋蝉原本就是出身青楼,乃是最下贱的地方。
就听一个老板小声的说道:“大少奶奶怎么什么人都敢用,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头在连累了我们的名声。”
“这倒是,我们虽然都是商人,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名声臭了,谁敢来店里买东西。”
那年轻人一听又道:“自古女子哪有人出来做生意的,除了横溪街,我道不知,还有哪个女子出来拉客啊。”
横西街是易水城最有名的花街柳巷,秋蝉就是从哪里走出来的,虽未明说,但是却借着秋蝉含沙射影的说苏小药为人不正。
秋蝉气的浑身颤抖:“我是出身不好,身子也不干净,但是我不许你污蔑我家大少奶奶!”
那年轻人得意道:“不许,你凭什么不许?你算哪根葱?下人都是你这样不干不净的,主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
“这位兄台,说事就说事,何必揭人伤疤?”上次曾经在江家大门口救下秋蝉的洪屠夫出声道。
“洪屠夫,若是没自己错的话,你上次不是还抱过这秋蝉吗?莫不是也想学着那些文人怜香惜玉?”显然,上次赵高逼秋蝉的时候,他也在。
洪屠夫轻哼一声:“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又何必为难一女子?”
秋蝉感激的看向洪屠夫,又强忍着眼中氤氲的泪水,突然从旁边一把抄起一个镰刀,恶狠狠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以骂我,但是你但凡在说我家大少奶奶一个字,我就和你拼命!”
那年轻人吓得后退两步,畏惧的瞪着秋蝉:“你、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苏小药背着手,脸上挂着淡笑,慢慢的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呦,我倒不知我什么时候成了名人了,竟然这一个两个的全都堵在我家门口来看我了。” 给白切黑大佬冲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