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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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淅淅沥沥,落在房檐下的芭蕉叶上噼里啪啦,就像是一首天然的催眠曲。
苏小药的困意越发浓重。就在这时一阵凉风,从窗棂的缝隙中溜进来。她鼻子发痒痒,打了个大喷嚏。
江司匀看看雕花大床的位置,试探性的问道:“今日天凉,不如一你来床上睡吧。”
说到最后,少年耳后又是一片嫣红。
苏小药早就困得迷迷瞪瞪的,听到江司匀这样说,傻乎乎的点点头。
不等江司匀有反应,她就半眯着眼睛,向着大床扑去。
一边迷迷糊糊的开始解衣衫上的盘扣,一边半睡着,可不知怎么回事,盘扣怎么解都解不开。
苏小药迷迷糊糊的看到窗边站立的少年,噘着嘴嘟囔道:“阿匀,你怎么跟木头桩子似的,快来帮帮我啊。”
江司匀一怔,耳垂殷红如血。
看着她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他挣扎了片刻,这才坐到床边,伸手给女孩儿解扣子。
粉嫩的樱唇尽在咫尺,甜美气息萦绕在鼻翼两端。
江司匀只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原本很简单的盘扣,愣生生的解了有半盏茶的时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苏小药的白衫脱下,他这才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哪知道苏小药仰着小脸儿嘟嘟囔囔:“阿匀,你好笨。”
说话间,她撕扯了两下,青裙就被她扯了下来,继而随手一丢,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看着她心满意足的睡颜,江司匀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这才将地上的裙子细心的叠起来,放到了窗边的小几上。
烛灯已灭,只留一盏,微弱的烛光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秋雨缠绵,淅淅沥沥,已经半夜了,依旧没有停止的趋势。
耳边是少女轻轻浅浅的呼吸,娇软的身躯触手可及,江司匀整个身子都紧绷着。
这么多年他一向清心寡欲,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儿能竟然能这么简单地让自己放下心防。
趁着昏黄的烛光,江司匀歪过头细细的打量着身旁的女孩儿。
少女睫毛浓密,在烛光下落拓下两排蝶翼般的影儿。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白皙的小脸上粉粉嫩嫩就好似夏日的初荷,含苞待放,莹润可爱。
如果说最初只是为了让爹娘放心他才答应冲喜,可现在他却是真心地很喜欢这门亲事。
想起小姑娘总是精神奕奕的模样,江司匀眼角眉梢都藏着浓重的笑意。
就这样吧,他会努力活下去。
陪她来庄子上玩耍,陪她一起实现她那个桃花源梦想。
江司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闭上眼睛。
可刚闭上没三秒,又蓦的睁开了。
眸底一片清冷,他翻身下床,快步走到二门外。
空气中一阵扭曲,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出现在了眼前。
“主子,庄子外出现了可疑之人。”
江司匀的俊脸忽的沉了下来:“玄风,可是她派来的?”
“不,从未见过。”黑衣人道。
就在这时,林青风风火火的跑到了门口:“主子,敌袭!”
江司匀指了指里间,压低声音:“小声一些,去书房。”
书房里,江司匀站在窗边,注视着密集的秋雨,沉声问道:“哪一拨人?”
林青娃娃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
“主子,别那么紧张嘛,就是一撮小毛贼,刚刚我已经派人去收拾了。”
江司匀蹙眉:“可是龙行山上的?”
林青啪啪拍了拍手掌:“主子果然是主子,是黑风寨的,恰巧我起夜听了一耳朵,哪知道这些人是循着咱们夫人来的。”
听到咱们两个字,江司匀眸子一沉,淡淡的扫了林青一眼。
林青几乎是秒懂,连忙改口:“错了错了,是主子的夫人。”
江司匀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玄风继续说道:“主子,要不要我们灭了黑风寨?”
林青咂咂嘴,嫌弃的看着玄风:“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成天就是打打杀杀,这样不好”
玄风露在外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嫌弃,虽未说话,但是整张脸似乎都在嘲笑着林青那小鸡仔儿似的身板。
林青挺了挺胸口,小声的嘟囔道:“不就是长得高点儿吗?哼!”
两个属下的争执并未影响江司匀,他双手抱臂,看着黑色夜幕下,隐隐约约的龙行山。
良久之后,这才说道:“先留着吧,一旦灭了黑风寨,那龙行山上长久以来的平静也就被打破了,等我们的人完全渗透进去,再动手。”
提起这个,林青气就不打一出来。
五年前,他和江司匀前往贝林国,可刚过龙行山就遭到了黑风寨的袭击,要不是那次玄风及时赶到,他们两个就得报销在那儿。
这么多年,黑风寨背后的人很神秘,始终查不出来对方到底是谁。
现在江司匀能费一番功夫将黑风寨灭了,但为了能钓出背后的大鱼,他一直都没有出手。
自从那次之后,好像黑风寨的人再也没有动静,可偏偏今天又出手了。
不过听林青的意思,对方是循着苏小药来的,那想必是因为通天坊而起。
财帛动人心,几万两银子,这样的风声落入那些贼寇手里,自然会被他们看做待宰的羔羊。
“主子,一会儿人抓住了怎么办?”林青又问道。
江司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幽光,淡声开口:“雨天路滑想必他们也难以回寨,那便送他们一程吧。”
既然敢觊觎药药,那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林青看着窗前清隽温和的少年,扯扯嘴角。
主子就是这样,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是下手却比谁都狠。
似是想到什么,江司匀转过头又吩咐道:“对了,江家周围也要多加派人手。”
林青点头:“我已经安排了。”
想起那张乖巧的睡颜,江司匀迟疑几秒,又道:“林青,继续往古滇派人吧。”
话音刚落,林青猛地抬起头,玄风也目光幽深的看向江司匀。
“主子,你想通了?”
窗外的雨终于停了,苍穹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开,银月如霜。
江司匀单手负在身后,注视着窗下的一丛攸然绽放的昙花,就像那个少女的笑颜。他沉声说道:“对,我要活着。”
林青激动的说道,眼圈通红:“好好好,我这就派人去,无论多么难,我都会找到!”
玄风眼中也光芒大盛,看的出来他也很开心。
其实,江司匀之所以药石无医,他得的并非是绝症,而是一种蛊。
这种蛊有个很美的名字叫做蝶恋花,也称之为万蛊之王,一旦中了这种蛊,必得古滇的天命圣女方的精血方可解。
天命圣女向来出自古滇皇族,可真正的古滇皇族早就在三百年前销声匿迹。即便是现在的古滇王,也只是当初古滇皇族旁支的血脉。
数年的找寻,却始终不见天命圣女。江司匀自己都已经放弃了,半年前,他下令让所有在古滇的手下全部暂停。
林青和玄风等手下眼睁睁的看着江司匀的身体日渐衰败下去,却又无能为力。
“主子其实......我们的人手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林青咬牙说道。
江司匀回头淡淡的看了林青一眼,琥珀色的眸中寒光乍现。
林青只觉一股庞大的威压从头顶上传来,不消几秒,后背已经冷汗涔涔。
须臾,江司匀这才收回视线。
“下不为例。”
林青这才擦擦冷汗,连忙道:“是。”
银月升天,渐渐地照亮了院中的积水。
夜风习习,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
江司匀只觉一种彻骨的冷,薄唇很快变成了青紫色,他快步走回了卧室。
床上少女依旧在酣睡,他嘴角弯了弯,待身上的寒意退尽,这才脱衣睡下。
雨过天晴,金色的阳光被窗外的枝叶割碎落在了窗棂下。几只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因为好天气,叫个不停。
大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苏小药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好吵啊。”
很快,已经洗漱完毕的江司匀便差人将鸟儿尽数赶走。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苏小药这才伸着懒腰睁开眼睛。可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软塌,她猛地意识到什么。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还完好,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江司匀从珠帘后走了进来:“药药,你醒了,快起来洗漱吧,一会儿该......”说到这,他轻咳一声,不敢在看床上少女那半开半阖的中衣,结巴道:“该、该吃饭了。”
说完,冷白的脸颊上飞上几抹红晕。
苏小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脖领子不知道什么是开了大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看着江司匀像是受惊的猫一样,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她不由得轻笑出声。
原来在现代,她可是吊带的狂热爱好者。这点就不敢看了,古人还真是含羞。
她伸伸懒腰,伸头看着窗外雨过天晴的好风景,心情大好。
一阵风卷残云,苏小药吃的肚子溜圆,又是活力满满的一天。她托着下巴,静静的打量着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粥的江司匀。
少年的动作很优雅,完全不似她那般急切,一举一动都安静,就连银勺碰在瓷碗上发出的声音都很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江家那样的人,生不出江司匀这样的少年。
相比较江城和聂无双夫妇,江司匀轮廓线条分明,五官更加精致,整个人的气质清贵不凡,全然找不到任何一丁点和他们两个相像的地方。
奇怪,难道是负负得正?
可聂无双和江城,一个是温婉美妇,一个是豪放帅大叔,也算不的是负数。
她挠挠头,最后把问题归结为基因突变。
江司匀自然注意到了少女大喇喇的目光,起先心里还算平静,后来见女孩儿始终目不转睛,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看什么?”江司匀疑惑道。
苏小药嫣然一笑,好不夸大的说道:“在看你呀。”
话刚落,少年白皙的耳后又染上些许绯红。他垂下眸子轻咳一声,又问道:“看我做什么?”
苏小药吃吃一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看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少女那双纯净的眸子就好像雨后长空,澄澈不掺杂一丝虚假。
江司匀心中一动,耳垂又不争气的绯红如血,不敢再去看女孩儿那灼灼的目光,他慌忙中转移了话题:“今天你想去哪儿玩?”
苏小药抓抓额头,眼珠转了转:“其实我也没想太好,不如我们就随意走走?”
江司匀点头,宠溺的说道:“好,都听你的。”
之后的整整三天,苏小药都在江司匀的陪同下,将易水城附近都转了个遍。
不得不说,这里的所有环境都和适合她梦幻桃花源的构想。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需要稍作改动,这般想着,她和江司匀启程回到了易水城。
一到大门口,早就按捺不住的聂无双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在郊外的这几天,儿子非但没有半点疲累之色,精神反倒好了不少。
她心下大定,对苏小药更加满意。
“可算是把你们盼回来了。”聂无双拉着苏小药的手,左看右看。
妇人眼中的关切做不得假,苏小药也很喜欢这个性情温婉的婆婆。
“娘,这次我和阿匀在郊外见到了好多好东西,还带了不少新鲜货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吃啊。”
聂无双听了更加满意,爱怜的摸摸苏小药的麻花辫。她故意看着江司匀说道:“哎,还是儿媳妇儿好啊,一直把我这个娘放在心上,不像是某些小没良心的,去了庄子那么多次,也不见拿东西回来。”
江司匀哭笑不得。
其实并非江司匀不愿意拿,而是每次都有庄上的人到了节气自会送到家里来。
原来在他没病的时候,外出做生意,也每次都会带着稀罕玩意儿回来,这些年,因为蛊毒折磨,他已经无心在注意这些。
苏小药在身旁少年身上打了个转儿,笑的眉眼弯弯:“娘,这些东西都是我和阿匀一起弄的,阿匀还帮您采摘了一篮子酸梨。”
聂无双轻哼一声:“什么酸梨,我看就是想把我的牙齿酸倒。”
江司匀蹙眉,无奈道:“娘,您不是前段日子和爹说想尝尝新鲜的酸梨吗?”
聂无双抽抽嘴角:“什么我想吃啊,还不是你爹,前段时间喝酒喝得嘴里没味儿,这才想着要酸梨吃,我看你们父子就是那我作伐子。”
江司匀无奈,好像这事儿他爹确实做得出来。
苏小药捂嘴偷笑,好像也只又在聂无双面前,这个一向稳重的少年才会露出那么鲜活的表情。
余光中,汤圆脸的少女吃吃的笑的开心,江司匀虽然面上佯装镇定,可很快两朵红云就爬上了他冷白的脸颊上。
聂无双见状,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角落里,江寻和柳眉夫妇恨恨的看着门口和谐的一幕。
柳眉支棱着眼睛,恨恨的说道:“老爷,咱们真的要把五万两银子送给苏小药?”
五万两银子可是他们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就这么拱手让人,柳眉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江寻长叹一口气,气的抓肝挠肺的:“那又能怎么办,谁让你养的好儿子不争气?”
他知道,那个身穿着月白色长衫,笑的一脸温和的侄子,绝不是说说而已。
为了能保住他那个宝贝儿子,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拧眉回头看柳眉:“易儿又去哪儿了,在给老子惹事,老子打断他的腿!”
柳眉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说道:“老爷,上次咱们易儿不是说了,要好好跟您学做生意,已经去了柜上。”
听到这里,江寻这才将怒火压下去。
想起这段时间,为了凑钱,不知道糟了多少白眼,柳眉越想越生气。
她掐着手小声的嘟囔道:“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想的,一个捡来的野孩子还这么如珠如宝的疼着,要多少钱都是一个短命鬼!”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呵斥声:“住嘴!”
柳眉一看来人,瞬间怂了。她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大、大哥。”
与此同时,江司匀、苏小药和聂无双也在往二门走着。
突然,管家福叔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不好了!”
看着已经年逾花甲的福叔一路小跑,为了避免老人家摔倒,江司匀出手扶了一把。
“福叔,出什么事了?”
顾不上对江司匀道谢,福叔擦擦额头上的细汗。
“门口来了一个书生,在外面叫嚷着偏要说大少奶奶强抢民女!” 给白切黑大佬冲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