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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天似乎是格外的漫长，哪怕是开春了，空气中也不加掩饰的寒冷。
白九家门口，楚沐泽穿着教师服站在门口，鼻梁上架着眼镜框，提着公文包站在路边。
白九顺势凑了过去，探过脑袋说了声老师好。
楚沐泽当即清咳了两声，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他别过脸去，手握成拳摁在嘴唇上。
白九完全不明所以，她疑惑的问着为什么，楚沐泽却是急忙转移话题，道：“报道、赶紧去学校报道。”
这话说着，绿灯亮起，楚沐泽的身形急忙冲了过去。
白九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了，店里店外的妖怪如此，楚沐泽怎也老回避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九一路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答案没有想出来，人却是已经到了学校，她按着程序走了一遍流程后，却是看到学校的树上，挂着一件衣服。
那衣服呈七色，美轮美奂，相当好看。
白九一时间看的有些愣神了，都不知道身旁站着了一人。
“在看什么？”
白九一愣，回过神来，侧过头去，正好看到了楚沐泽。
“报完道缴完费了？”楚沐泽声音还算是温柔的问道。
白九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树上那件衣服，说道：“那件衣服很好看。”
“衣服？”楚沐泽抬头望去，眉头不由得皱了皱，道：“我只看到了一块破布。”
白九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没有再继续说话。
而楚沐泽见到白九不说话，便自己打开了话题道：“昨天你喝醉了。”
白九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接着楚沐泽显然有些尴尬的道：“对于这阵子发生的事，我想了很久，我大概有了个喜欢的人。”
白九微微错愕，随后又说了句恭喜。楚沐泽看着面无表情的白九，心里在踌躇着，他正准备趁热打铁抓紧时间表白，却是注意到了白九脖子上的项圈。
楚沐泽有些发愣了，他伸手过去碰了碰，哪知白九脖子上，原本被项圈遮挡住的草莓给露了出来。
看到这鲜红印记的瞬间，楚沐泽立即想到一个人——千载。
他话有些僵硬，道：“这是——”
白九俨然不知道楚沐泽所指的是她脖子上的草莓，还以为楚沐泽说的是她脖子上的项圈，道：“哦，这是千载送我的。”
听了这话，楚沐泽一惊，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有点痛，呼吸有点困难。
他有些犹豫的说的：“那，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什么？’
白九俨然有些愣神，以为楚沐泽还是在说项圈，脑袋里立即想起了千载早上为她戴项圈的样子，她脸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
她清咳了两声，别过脸去，有些结巴的道：“挺、挺喜欢的。”
楚沐泽身子一僵，眼神有点黯然，他想了许久。
他觉得白九这话的意思，是说白九喜欢千载。
他想了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自己的表情，琢磨着自己的言语，最后道：“白九，不要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不该喜欢的人？
对于这话，白九一怔，这话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听过。
哦，对了，七月便利店的老白也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不解的看向楚沐泽，楚沐泽深吸一口气道：“你不该喜欢千载，你和千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九身子有些僵住，眼前楚沐泽的话，和老白的话已然重合到了一起。
‘难不成老白也是想这般和我说的？’
白九心下不由得想着，她没有回话，楚沐泽却是皱着眉头，对白九发出了疑问：“千载活了多少年你知道吗？千载是何方神圣你知道吗？关于千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九回过神来，她被问住了。她没有说话，楚沐泽却是继续道：“你只是人类，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这句话一处，立即戳中了白九的心。
一股不知名的慌乱以及烦躁从白九心头浮现，白九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她犹豫许久，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楚沐泽却是忽的拉住了她的手，十分严肃认真的对她说道：“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最佳的选择。”
“诶？”
白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楚沐泽面上已然露出急切之色，他道：“我是人类，你也是人类，人类就该和人类在一起不是吗？”
“那个……”白九挣扎着想要说话，她看着眼前的楚沐泽，她觉得这样的楚沐泽令她感到害怕。
可楚沐泽根本不给她回话的机会，像是拼死一搏的道：“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自己的会想起你，总是会在意你。”
白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楚沐泽却是继续道：“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生出来的，或许是那会被阿树追杀，也或许是楚沐欣附体在你身上的时候，也或许是更早！”
楚沐泽身体紧绷的看着白九，眼睛周边红了一圈，抓住白九的手青筋都要冒出来，他俨然手足无措，死死地盯着白九，紧张万分的模样，说出话都略有逻辑不通：“你长得很好看，笑起来看好看，和欣儿一样可爱，你……”
“谢谢。”白九在这时开口，打断了楚沐泽的话。
楚沐泽一怔，盯着白九，身子细微的颤抖着。
“对不起。”白九又接了一句，她的脑袋垂下，令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仅仅五个字，楚沐泽怔了许久，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急忙平复着自己的内心，失魂的松开白九，喉咙里刚发出声音，他正想说什么，却是看到白九匆忙跑开了。
恍惚间，楚沐泽有看到白九的泪水。
楚沐泽心中一阵抽痛，他看了看周围，这里是英语角，平时也没人来，如今白九也走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好安静啊——’
楚沐泽看着周围，生出这般感想后，在树下坐下，泪水在滑落出来的瞬间，又被楚沐泽憋了回去。
楚沐泽静默的坐在树下，树上妍烟看到了这一切，她的身子如轻烟一般的落下，轻轻地将楚沐泽环绕。 烟罗坊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