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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相见
阿璃的话换来老太监鄙夷的眼神,老太监在心中哼了一声,暗骂:真是个没眼界的土包子,难怪这么不懂礼数!
阿璃猛地回头:“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来着?”
老太监:“你……宫廷重地,不得喧哗!”
“够了!”赵王回头瞪了阿璃一眼,让阿璃欣慰的是,因为有人在大声通报。
“赵王殿下请见陛下。”
“你在这等着!”
赵王抛下这么一句,便随着引路的太监进了面前的宫殿,留下阿璃和那个领他们来的老太监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时辰,就在阿璃的耐心消耗得一点不剩,准备掉头走人之时,宫殿的门缓缓打开,赵王缓缓走了出来。
“进来吧。”赵王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阿璃深吸一口气,踏进宫殿之中。
阿璃本以为,等着她无非是以下几种情形。第一种:皇帝正襟危坐,面冷如铁,语气冷淡:“你就是叶璃?那块玉坠,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第二种:皇帝神情和蔼中难掩激动,一见到阿璃就快步走上来,一把拉住阿璃小手,老眼含泪:“阿璃,朕的女儿!你总算回来了,你娘亲她……她在哪……朕,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第三种:皇帝满脸怒气,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杀气,看到阿璃进来,立即怒喝:“孽障,你还有脸回来!”
为此,阿璃还准备了各种应对的说辞,但眼下看来暂时是用不上了。
因为,以上种种情形皆未出现。
宫殿内,一张奢靡华贵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这人面容苍老,身体枯瘦,脸色晦暗,身上透着股浓重的死气。以阿璃跟着叶夕学习几年的医术看来,这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父皇,阿璃来了。”赵王的话无疑证实了老人的身份,也惊醒了闭目养神的皇帝。
“是阿璃啊……来,走近些,让……让朕看看你……”苍老而又微弱的声音响起,这么短短一句话,老人都说得断断续续。
阿璃怔在原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梁国的皇帝,自己这副身体原主人的父亲吗?
“还不快过去!”
赵王在身后压低了声音催促,并推了阿璃一把。阿璃被推得身子一晃,身不由己地上前几步,同时也看清了老人的样子。
皇帝脸色灰败,眼圈深陷,眉眼之间却仍看出与赵王有几分相似,想必年轻时,也是一个相貌不俗的男子。
“阿璃……真的是你回来了,跟你母亲……真像啊……”
皇帝吃力地想要坐起来,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阿璃看他折腾了半天,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心中有些不忍,伸手扶着他坐了起来。
“阿璃……你,你受苦了……父皇对不起你和你母亲……”
阿璃听着这话,心道这不是我替安排的台词么?当下就有些想笑,赵王突然咳了一声,阿璃一抬头,就看到他极其不满的眼神。
阿璃撇嘴,低头时,却触及到皇帝悲痛欲绝的神情和那双盈满泪水的浑浊老眼,怔了怔,心中叹息的同时轻声答道:“阿璃这些年,在宁国过得很好……父……父皇不必如此。”
一句父皇,阿璃叫得格外艰难,似乎整张嘴巴都不属于她似的。
皇帝却显然被这句‘父皇’给惊到了,随即苍老的脸上闪过狂喜,浑浊的老眼中流下两行泪水。
“你……你叫我父皇?阿璃……你当真不怪我了吗?”皇帝激动之下,连挂在嘴边的‘朕’都改了。
阿璃默然无语,心中蓦然生出几分愧疚,又有些心酸。
我怪不怪你有什么用?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该怪你的人,一个十多年前被人追杀时受了重伤,现在埋在苍山脚下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另一个,呵呵,居然也是被人追杀,然后香消玉殒,空留一副躯壳在这世上。
何其可怜,何其可悲,又何其可恨!
阿璃吸了下蓦然酸楚的鼻子,低下头去,强压下心头突然涌上的悲愤和苍凉,语气柔和却又陌生,陌生得不像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阿璃知道父皇必是有苦衷的,阿璃……和娘亲,从未怪过父皇。”
对不起,你们不要怪我,我也只是想借这皇宫里的某处地方用一用。阿璃默默想着。
“好……好……阿璃,真是我的好女儿……”皇帝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赵王看在眼中,急忙上前,扶住皇帝的身子,和声道:“父皇,您要保重身子,阿璃已经回来了,日后您就能天天看到她了。”
皇帝喘息着,看向阿璃的眼神温柔而又慈祥。
这眼神,将阿璃一颗心刺得生疼。她低着头,隐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起,指甲扎进肉里也丝毫不觉得痛。她几乎要忍不住大声质问躺在床上的这位君王。
既然如此在乎,当初干嘛去了?
“父皇,您先歇着,儿臣明日再来看您……”
赵王扶着皇帝躺下,又伸手在他胸口轻抚着,丝毫看不出在外人面前那副冷硬淡漠的模样。
阿璃冷眼看着,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冷不丁却看到赵王冲她不停的使眼色。
阿璃愣了一下,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皇帝虽然躺下了,目光却仍停留在她身上,一脸的喜悦和激动。
阿璃醒悟过来,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父皇身体不好就先歇息吧,阿璃明日再来看您。”
话才说完,手腕已被赵王拉住,只听赵王说:“父皇好生修养,儿臣告退。”
阿璃无奈,只得跟着说:“父皇保重。”
出了宫殿,赵王猛地甩开阿璃的手,之前还恭谨柔顺的脸瞬间变得冰冷。他冷冷看着阿璃,压低了声音,阴沉沉道:“叶璃,你给本王听好了!本王不管你来皇宫是为了治病还是疗伤,也不管你对父皇有多少怨愤,但为人子女,你连一丁点孝心都没有吗?”
阿璃呵呵冷笑,毫不退让地看着他,“我对你所谓的父皇没什么感情,这一点,皇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现在才来质问?” 妖孽师父轻些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