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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臣和苏敛尘从万骨枯回来了,且还是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小竹院里。
这里竟然真的按照当年他们一起设计的模样扩建了,再回首,当真是别种滋味在心头。
他们此刻就在竹屋之中。
封臣忽缓慢向他逼近,一直逼至了塌边,猛然一推,就压在他上方,目光危险,问道:“含之,你怎么对我从头到尾出现的黑龙真身一点儿都不惊讶?!”
苏敛尘侧头敛眉:“来不及!”
封臣沉吟:“说得也对!可,,我怎么总觉得,,”
封臣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匆忙跑过来的凤生着急叫走了!
封臣本已经走出了竹院,临走之前,又忍不住折了回去,伸手拂过他额前的发,道:“不许走!一定等我回来!!!”
见他唇角有笑意,可却迟迟不点头答应。
封臣道:“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不许你不告而别!听见没有?!”
直到苏敛尘微微颔首,封臣才离开。
只是封臣前脚刚刚一走,后脚整个小竹院就被包围了。
苏敛尘微微敛眉一笑,竟是安然坐在了小竹椅上,本想喝一杯茶,却发现这里竟也是多年未有人烟了。
苏敛尘道:“诸位,不如一道来吧?!”
原来封臣不过就是被调虎离山而已,趁着他不在,魔界的三十六洞主皆在此等候苏敛尘多时了。
只是,苏敛尘见到他们,波澜不惊之下,缓缓道:“还有一位朋友,既然你人都已经来了,又何必还躲躲藏藏呢?!”
说罢,一黑衣面具人也加入了围攻之中。
苏敛尘望着他,目光闪烁不定,当年也是他麽?!
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出手了麽?!
黑白双煞,止戈,还有黑衣面具人同时发力!!!
只是苏敛尘此刻竟然连残念都未召唤!
面对他们第一轮的围攻,竟然眼都没眨一下,依旧是坐在小竹椅上,一动未动。
直到众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却忽地往后一仰,双脚盘旋,竟是将那些锋刃之厉皆化成了浮云之势,翻身一跃,凌云一脚竟是将最近的止戈给踢出了窗外。
如今的苏敛尘对付他们,竟是玩弄多于认真。游刃有余又运斤成风,如鱼得水又措置裕如。
苏敛尘向黑衣面具人勾了勾手指,这些人当中,就属黑衣面具人路数忽邪忽正,飘忽不定,摸不起底细,可对他的杀机也是最明显的,对他的招式也是最熟悉的,想来,这一波人今日能够被召集到此,多半是他的功劳吧。
黑衣面具人果然上前,只是今日的他使得是双刀,双刀在手,左刀画圆下腰,右刀横冲直袭,苏敛尘双指一夹,止住锋刃,一腿横踢,踢中其腕骨,怎奈黑衣面具人双刀瞬息万变,且对他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皆通达谙练,右刀变横为切,左刀由下转上,如行云流水般抽刀断水,直削其下巴。
黑白双煞更是趁机双剑合璧,左右夹击。
苏敛尘猛然往后一退,且身形在双剑中游走不定,双手合十,夹紧刀锋,只听道他贴近黑衣面具人轻声道:“你暴露了!”
怎奈黑衣面具人心一惊,手势一抖,却被苏敛尘伸手即召残念剑,一剑滑破左臂!
黑血玉当即道破:“敛住心神!”
白钩祈亦道:“他诈你!别被他给骗了!!!”
苏敛尘道:“是嚒?!白钩祈?!不是还是你告诉封臣他是谁的麽?!”
白钩祈骤然望向苏敛尘,又望向黑衣面具人,大惊:“你别胡说八道!!!封臣他不知道!!!”
苏敛尘道:“怎么会不知道,前些日子,他不是还专门去妖界救了你麽?!你回来后,又喝醉了,不是都说了麽?!就连你和,,,”苏敛尘意犹未止,却只是好似不经意间望了黑血玉一眼。
只那一眼,就让白钩祈心中哆嗦了一下。
白钩祈道:“你!!!”
白钩祈怒极,恼极,悔极,羞极,忽就剑走偏锋,不管不顾,勾骨激进,强行单杀,恨不能直
劈其颅,直插其心,却是徒留了太多破绽。
黑血玉蹙眉斥他:“阿祈!!!”
苏敛尘快准稳,毫不留情,当胸就是残念剑狠狠刀柄一拍,勾拳击打其肋下第三根骨头,虽留了性命,却足以让他胸口如同碎石,随即就是接连三脚,将他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踹出门外。
黑血玉和黑衣蒙面人相视一眼,越发出手如电。
怎奈苏敛尘却是不急不缓,浮沉残念急浪中,道:“黑血玉,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能甘心当别人手中的棋子呢?!你当真以为他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杀了我,是为了你们魔族麽?!”
黑血玉沉默不语。
苏敛尘又道:“你别忘了,信睿长老的死,至今可仍是一个谜团呢!”
黑血玉心中一窒,剑法略滞,惊鸿一瞥,只那一眼,苏敛尘就知道他心中果然怀疑了黑衣面具人。
而黑衣面具人望向苏敛尘的眼神也更加幽深,他嘶哑又沧桑的声音传来,“苏,敛,尘!!!”
只见他双刀如剑破苍穹,气欲平吞于越天,势将一洗灌群山!
彼时苏敛尘一招帆字诀,直击黑衣面具人,剑山瘦脊立如刀,一气呵成,五山列珠,人影自来去。禅心一点,祓尘嚣,漫倚栏,四望丘壑横胸臆。
翻云覆手间,竟是化破境为浮虚,整个小竹屋里的气流似乎都凝滞了,可又能隔空借力,一逐念就将其瞬间击碎在空际!
黑衣面具人更是因此受了内伤,血迹斑斑,跌趴在地!!!
小竹屋里的陈设更是瞬间成了齑粉!!!
就连与他相隔甚近的黑血玉都受到了余波牵连,倒在了地上!
同一招帆字诀,却早已不是数万年前的那种破天际嚣张恣意的少年心境,如今却已初显,拭目看尽千山,山寺在眼佛在心,凭高一望渺空阔,无畏风度数峰清的高山清境。
苏敛尘执剑一步步向黑衣蒙面人逼去,而那蒙面人大骇,拖着残躯亦是一步步往小竹院里退去。直至,他将离他最近的白钩祈一抛而去,黑衣面具人竟然乘风而逃了!!!
苏敛尘负手而立,残念已收,竟也没追赶。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眼神也越发深邃。
可再一回首,却发现整个小竹院里的人都还在围着他,可却是一个都不敢上前,皆离得他远远的。
不知是谁,先大喝了一声,所有人皆一拥而上!
怎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
苏敛尘有些乏了,似想起了什么,他忽蹲在了黑血玉的面前,伸手就将他的血玉镯取了下来,却对着白钩祈道:“白洞主,我有些渴了,去给我泡杯茶来?!”
白钩祈愣了一下,憨憨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苏敛尘却站了起来,忽伸手召来残念剑,直接用剑尖挑起了黑血玉的下巴,点在了他的脖颈处,剑尖已滑破他的皮肤,慢慢渗出了血,他的声音这次更加得清晰且狠厉,“怎么,你不愿意?!”
白钩祈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别,别,,,”又小心翼翼地道:“我,我这就去!!!”
苏敛尘望了满院的废墟,满屋的狼藉,不由皱了皱眉,指了指院子中的一人,“你是叫止戈,是吧?去,把院子和这屋子里都给我收拾干净了!”
止戈先是咽了咽唾沫,本想硬着脖子拒绝,随后无奈迫于他的淫威和震慑,屁颠屁颠地,也只得去拉着院子里其他的人一道开始收拾起小竹院了。
苏敛尘转身就进了小竹院里的另一处竹屋,捡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靠窗落了座,正好可以看见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众人。
一直等到白钩祈将茶水送了进来,苏敛尘才将手中玩弄许久的血玉镯放在了窗下的桌子上,他道:“谢谢!”
可白钩祈却是直勾勾得望着站在他身边的黑血玉。
苏敛尘抿唇。
等到封臣不明所以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苏敛尘目光一瞬就变成了清冷又柔和。
只是这乌泱泱的竹院,这诡异的气氛……
封臣一进屋却又只见到苏敛尘正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得正喝茶呢!
哪还有什么趾高气扬的黑白无常呢,就差变成是摇尾乞怜的二哈了?!只是那鼻青脸肿,唇角带血的,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封臣开口,白钩祈就主动上前道:“都,都是,都是我们洞主之间一时切磋而已~~没注意分寸,就把小竹院给折腾成这样了~~”
封臣却是径直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直接越过他,上下打量苏敛尘,满脸的担忧和柔情,他问:“你可有受伤?!”
苏敛尘亦望着他,轻声道:“没有!”
封臣忽沉声道:“血玉,这数万年相处下来,我早已把你当成我的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麽?!”
黑血玉沉默不语。
封臣又问:“止戈,你上前来,告诉我,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止戈望了望苏敛尘,复又望了望封臣,随后又望了望黑白双煞,他当即就跪了下来,冷汗淋漓,只管摇头不语。
封臣巡视一圈,这么些人之中,只有站在院子里的尾踆瞧着十分干净些,只因他自始至终都抱着剑没有动手。
封臣忽又将他叫了过来,“尾踆,你来说!”
怎奈尾踆却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有自知之明!”
接连一问三不知,封臣怒道:“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因为谁,又是因为什么,聚到了这里,但我要告诫诸位,我封臣绝非良善之辈,对欺我,瞒我,叛我之人,我向来绝不手软,我再问一遍,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又幽幽道来,“血洗三十六洞主的事,我也不是没有干过!”
魔王雷霆震怒,众人皆匍匐跪地。
而在封臣的背后,白钩祈忍不住正要开口,“他其实是…!”却被苏敛尘打断了,“血□□主,茶没了,帮我添杯茶吧!”
黑血玉目光冷鸷,苏敛尘挑眉,食指扣桌。
白钩祈猛然闭嘴。
黑血玉替他斟了一杯茶。
封臣忽道:“都给我滚!!!”
苏敛尘又轻扣了扣桌,道:“血□□主,别忘了带走你的血玉镯。”
封臣将众人都撵走后,双手撑在他的靠椅后背两端上,他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苏敛尘端着茶杯小抿了一口茶,风轻云淡道: “应该能有什么事麽?!你让我等你,我便等了。”
封臣的身形越来越前倾,稍不注意又要将人压在靠椅上了。
苏敛尘直视他,一手抵在他胸前,不由他再靠近,“何事?”
封臣亦直视他,他开口道:“你骗我!!!”
闻言,苏敛尘身形一僵,搭在他胸口上的食指略微蜷起,他低头敛眉:“你全都记起来了?!”
等了许久,封臣才又道:“含之,你就是那夜的人!!!”
不由分说,就是一个强吻!
封臣对他的眷恋早已入髓入骨,深深的一个吻,痴缠数久。
苏敛尘不禁抬起了双臂,牢牢环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越缠越紧。
他道:“含之,今日之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歧路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