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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救命恩人
不过说起醉生梦死，真的是很合息珏的心，不仅赚钱快，获取的情报大多也都精准。
“恩人，您不是对那苗疆少主有些兴趣吗，他可是我的恩客……今晚，他与奴家说会过来。”息珏救的人名唤蝶衣，是醉生梦死四大花魁之一。
“哦？”息珏轻咦，登时来了兴趣。
“他何时会来？”
蝶衣素手斟茶，轻道：“他每来融安都会来醉生梦死，约摸在戌时前。”
息珏沉吟，道：“那我今日就在这看看？”
蝶衣却犯起难来，醉生梦死的规矩严的紧，她私自频繁带外人进来已是惹了妈妈的不满，若接客时还留息珏在房里，指不定妈妈会如何罚她。
思及此，蝶衣有些为难地看着息珏，但息珏到底是救了她性命的恩人，既然她对那苗疆少主感兴趣，那她自然要想办法了了恩人这个心愿。
息珏凝眸看着她，似乎见她有苦衷一般，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蝶衣快速思考的脑袋忽地停了下来，见息珏皱眉看着她，似有担忧，她忙道：“无事。”
心里一个计划却已然成型了。
想着，她又道：“不若恩人今日便不要走了，尝尝楼里的吃食？这儿的东西比起那刚开的意味轩也不赖。”
息珏微低着头，眸子隐在一片阴暗下，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她微微一点头，道：“也好。”
“那恩人现在这喝着茶，我还有些事，待会再回来。”蝶衣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微一福身，便要告退。
息珏一颔首，她便退了下去。
蝶衣出了房门，去了大厅找老鸨。
大厅有一个圆台，上面总间歇不停地有许多姑娘或歌或舞，或露一手才艺绝活，有时，也会卖楼里姑娘们的初夜。
被拍卖的，价钱总是特别理想。
那歌舞台上现在正跳着一支热舞，上面的舞姬穿的衣服很奇怪，上半身是一件露脐装，下面一条热裤，外面罩了一层轻纱。
既仙又糜。
那些衣服蝶衣没有见过，那样的舞曲与舞姿蝶衣也没有见过，但确实吸引眼球，醉生梦死能在短短几年雄霸融安城红袖界，靠的便是这些个新奇的手段。
听说这是东家从异域引进的新奇文化，当时蝶衣看着这些舞，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得不佩服那未曾谋面的东家，着实是稳稳地抓住了那些男人的心思。
所以她当时没多想，直接就留下来了，她知道，在这里她有出路。
果然，短短几年，她已成了名满京都的艺伎之一。
妈妈就在一楼边上的漆红柱子边上，蝶衣提了提裙摆，莲步微移，缓缓走了过去。
“妈妈。”她声线是很迷人的温柔。
那醉生梦死的老鸨是息珏在奴隶市场精挑细选选出来这么一个还算精明的人，拨了来帮她管着这醉生梦死。
这老鸨做事能力倒还算出众，尤其是那股子精明劲，从她脸上便瞧得出来，高颧骨宽额头，身形瘦削，一张脸没什么肉，看起来有些刻薄。
她也确实哪都好，就是有些势利。
不过后来息珏用惯她了，这么个不满她也没怎么在意。
“哟……蝶衣啊，你这时怎么跑出来了，快回去。”妈妈尖细着嗓子，直把她往暗处推。
她们这些名魁，除了出场表演的时间，其他时候是不得出现在公开场合的。
蝶衣轻轻牵了牵老鸨的衣袖，一双水眸勾人地看着老鸨：“妈妈，蝶衣有一事相求。”
那妈妈见得她这副模样，心一软，嘴道：“祖宗喂，你可别像看那些男人那般看着我，我这一把老心肝都给你看的软了。”
“你有什么事啊，说，妈妈自会同你作主。”
清妓接客的时候，是要有丫鬟在一旁全程伺候着的，况且像苗疆少主那般的，前段时间妈妈会亲自伺候。若是息珏需要留在房里，那肯定会被发现的。
蝶衣心里思考着措辞，正要说，妈妈却先一步道：“我倒是想起，那苗疆的少主今日怕是要过来，只是如今苗疆早已比不得当初，你若是不想接，推掉也无碍。”
“不、”蝶衣忙道，后又缓缓开口，道：“今日有位刚识得的友人，想一睹少主的尊容，蝶衣可否，今晚留她在房里？”
“什么？你接客时留外人在房中！”老鸨听得她的意思，一双眼珠瞪的快要出来：“你忘了我这醉生梦死的规矩啦！”
蝶衣只是冷静地看着妈妈，朱唇轻启：“妈妈，我的契期快到期了，我愿意留下来。”
老鸨略微狰狞的脸忽然缓和了下来，惊讶地看着蝶衣，皱眉：“可是，你不是……”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蝶衣微微一笑，面上并不见丝毫不愿或苦涩，依着是那淡笑：“况且五年时间而已，一晃而过。”
说着，蝶衣微一躬身：“本来坏了规矩是要赶出楼的，但蝶衣愿再用五年抵己罪，还望妈妈成全。”
老鸨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见这姑娘心性坚定，当真打定主意要留下来，不由地满脸堆上了笑，嘴也合不拢了：
“这到底是个错误，不过既然你已这般有诚意，带妈妈去见见那人，若不是个偷鸡摸狗之辈，便随你去了。”
说着便推推搡搡，把人带到蝶衣的房里。
“妈妈，您远远瞧一眼便好了，我还得回去招待人家。”
老鸨点点头，她眼力极好，一眼便能知道哪些是光明正大的君子，哪些是表里不一的鸡鸣狗盗之辈。
蝶衣前后去了约摸半个时辰，回来时那门口偷眼看的老鸨自然被武功高强的息珏发现了。
她眼一横，瞥到那老鸨，门外那长着略微刻薄脸的老鸨看见她的脸，心一惊，赶忙躲开，没敢多待，悄悄摸摸地走了。
“怎么了？”蝶衣看着息珏往门口看去，心里划过一丝担忧，她看见妈妈了？
息珏收回目光，略微一笑：“没什么，好像看见一个人在门外偷偷摸摸的。”
蝶衣听得她这话，忙站起来，往门口去，一撩帐帘，门外的楼道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她知道，妈妈已经走了。 殿下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