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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凉被浦冉挡在身下,只听到金属物划破皮肤的声音,然后就是他痛苦的闷哼。她猛地意识到,浦冉应该是被输液架的铁钩划伤了,于是努力挣开他的怀抱道:“小浦……小浦你还好吗?”
可是话音未落,一股鲜血就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滴落在辛凉的脸颊和手背上。她的心脏沉了一下,不安地转身望去——浦冉的左肩被刺出一个窟窿,即便他用右手紧紧捂着,可血还是接连不断地从指缝中渗出来。此时的他脸色发青,嘴唇苍白,却还是努力对辛凉笑了笑:“没事儿,辛凉我没事儿……”
而另一头,那名受伤的狙击手踉跄地站了起来,在安全局的保镖上前将他制服之前,他却以最快速度打开窗户,飞身跳了下去。
这里是10楼,从这个高度坠落,铁定会没命。
数秒之后,楼下遥遥传来“咚”的一声,其中一名保镖从窗户向下望去,一眼便看见狙击手脸朝下俯趴在地上,手和脚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就像个提线木偶,周身是蔓延开的血迹和脑浆,而人群已经满满当当地围了好几圈。即便站在这样高的位置,还是可以听见人们的惊叫声。
天不遂人愿,他到底还是死了。
可辛凉顾不上那么多,她扶着浦冉的肩膀,努力地带着他站起来:“来,再忍一忍,我们去诊室,我替你处理伤口。”
浦冉咬牙站直身子,然后侧过头看向辛凉,只见那双清澈的眼眸满满地写着担忧,疼痛之余,他忽然有些开心:“你……这是在担心我?”
见辛凉听得一愣,他又艰难地扬起嘴角道:“真好……我觉得……不用处理也没关系,这伤受得值了。”
辛凉闻言,没来由地涌上一股怒火:“浦冉你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简直无聊透顶!”
软妹子就是软妹子,哪怕劈头盖脸地一通骂,声音依旧柔和得好听,还带着一丝焦灼和不忍。
浦冉没有半点被责骂的难过,而是缓缓伸出没有沾血的左手,又缓缓地揩去辛凉侧脸上的血迹,一下没擦干净,他就接着擦一下,一举一动都显得无限温情。
顷刻之间,辛凉只能怔怔地看着他,她不敢抽身躲避,否则对方会失去支撑栽倒下去,但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或做些什么。反倒是浦冉淡淡一笑道:“好了辛凉,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而他的下一句是:“还有,我的脑子没坏,不过痛感神经好像出了点问题,不然……我怎么会觉得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呢?”
晴日里的曙光大楼,十五分钟的简短碰头会结束后,周亦焰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迎面走来的安全局保镖,他随性地把文件夹丢到保镖手里,而自己则腾出手来整理领带:“你不应该在市立医院吗,过来做什么?”
对方面露难色道:“抱歉周队,我们对于紧急情况的判断处理经验不足。那个伤员劫持了辛医生,情绪和言语都显得十分激动,我们一心只想救人,没考虑太周全。所以辛医生刚得救,那家伙就从最近的窗口跳下去了。”
整拾完毕后,周亦焰重新把文件夹拿了回来,继而问:“她没事吧?”
见周亦焰走路带风,保镖也迅速跟上脚步,他起初还以为周亦焰问的是那名狙击手,于是有些迟疑地回答道:“死了啊,肯定是死了,十几米的高度,骨头都摔断了……”
可对方淡淡地叹了口气:“拜托老兄,我问的是辛凉,她受伤没有?”
“啊?哦,辛医生没事,只是……小浦少爷为了救她,被倒下来的输液架刺伤了肩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需要静养一段日子,所以周队,你看……这事需不需要告诉市长?”
周亦焰听罢,不由得放慢步子,他拧起眉毛道:“我记得之前说过,只让辛凉一人负责这个伤员,你们让浦冉跟进病房干什么?”
保镖当即被问得卡壳,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想他……他可能是担心辛医生吧,而且……而且周队你知道,小少爷毕竟是市长的儿子,他的很多行动,我们不方便阻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马说:“不过你放心,小少爷受伤后,辛医生已经在第一时间帮他治疗了,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周亦焰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么说,我才是真的不放心。”
当保镖再度听得一头雾水时,周亦焰却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好了,让其他人从市立医院撤点吧,把尸体也给我运回来,记住要亲自盯着。”
在走进办公室之前,周亦焰又回过头交代了一句:“对了,再把埃里克叫过来,顺便让他带上一个金属设备探测仪。”
过了半个钟头,被迫参与尸检的埃里克看着解剖台上那具因为高空坠亡而变形的尸体,看得面色铁青,胃酸翻涌。他没坚持多久,就噌噌跑到垃圾桶旁,把所有早餐都吐了出来。
而一旁的周亦焰淡定地拿起探测器,从尸体的脚底开始,慢慢地向头顶移动,同时向身边的人解释道:“我想了一段时间,可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伤员的行为很怪疑——换作是我,刚刚从枪伤中苏醒,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串不起来,又怎么会在短时间内决定劫持医生,再以跳楼的方式自杀?”
见其余人同样一副不明就里的神情,周亦焰接着说:“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实际恢复意识的时间,一定早于你们最后发现他苏醒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他肯定以某种方式和外界取得了联系。”
而那名先前来汇报工作的保镖立刻否认道:“不可能的周队,我们24小时轮班监视,从始至终,他都是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只是话音未落,停留在尸体右手背位置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短促的“滴滴”声,这似乎在周亦焰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向尸检人员吩咐道:“手术刀。”
对方立即将刀递给周亦焰,他伸手接过,沿着尸体右手一处疤痕切了下去,随即又说了句:“镊子。”
尸检人员配合地将镊子交予他手中,过了一分钟,只见周亦焰从切口取出一个带血的金属物,然后平静地问道:“那你们看看,这个又该怎么解释?” 你的爱燃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