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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十一应该是把洛妄生的嘴也给喂刁了。

　　这几日，每天洛妄生都死皮赖脸的要白十一给她烹茶喝，本来她哪喝的下这些玩意儿，她向来只对酒感兴趣，只不过想瞅着机会和白十一多亲近些罢了。不过这每天喝着喝着，倒还真是喝出了趣致，前几日血液里没有酒精，她难受的慌，这些天有了白十一的茶，倒是缓解多了。

　　白十一原来是不愿意的，这世间喝过他烹的茶的人没几个，小姑娘里除了白思眠可能也就是洛妄生了，天山白帝成了私人茶艺师，听起来就让人笑话，不过被洛妄生缠着久了，实在是烦不胜烦，反正自己也是要喝的，就当是给她匀一杯，况且洛妄生也答应他，只要有茶喝，就不去讨酒喝。

　　“渴了。”洛妄生眼巴巴的望着白十一，她的意思溢于言表，白十一让她将就下，待回客栈再说。

　　“这要怎么将就嘛，没有净悟君的茶，感觉连戏都不好听了。”洛妄生再次拿起面前的茶杯，放在嘴边浅浅的舔了一口，立刻就放下来，“这哪叫茶嘛，还抵不上我们白帝最后倒掉的茶渣子呢。”

　　白十一虽然没有正眼看她，眉梢的笑意却盛放开来，他有些庆幸自己带着这面具，好多情绪都可以肆意宣泄，反正都能藏住。

　　今日戏楼里讲的正是洛妄生曾经给白十一讲过的那个故事。

　　滇南在百年前叫洄南，曾属于洄城地界。后来洄国与滇国发生了一场战争，打了许多年，最终因为一个叫叶信的男子，就是在这滇南境内，洄国全军覆没，最终被滇国吞并，洄南也就更名为滇南。

　　叶信本来只是一个普通厨子，过着简单日子，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做南妮，南妮生的很是标志，与叶信两小无猜，两人到了适婚年纪，本来都准备完婚了，突然两国发起了战乱。叶信被抓壮丁去了军营，生逢乱世，美人则更加危险，叶信去了战场后，南妮也给掳去了青楼。

　　为让远在战场的士兵更心甘情愿的为国消效力，洄国王上命各个青楼选头牌女子送到战场，给士兵蹂躏泄火，也就是作慰安妇。南妮没能逃过，给选去了战区，她生的又漂亮，送到前线后便给人盯上了。

　　叶信不会功夫，在军营里做个颠勺的厨师，负责些内务工作，两人还没在军营里相见，南妮便被蹂躏致死了。军队里这样的事情太多，主帅让叶信去处理这批已经死去的姑娘，叶信在埋葬她们时，才发现南妮也在其中。

　　第二天，叶信煮的那锅粥，毒死了整个洄城前线的士兵，洄城全军覆没。

　　滇国要嘉奖叶信，他却只有一个要求，要手刃洄国王上，以及他手下每一个大臣，一个都不能少。

　　据悉，叶信把王宫里所有人都吊起来，日日蹂躏践踏折磨他们，以至于整个洄国宫殿那段时间每天都是一片凄戾的惨叫声。而当时的青楼老鸨早就无处可寻，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青楼经手的南妮事件，处理完王宫众人之后，叶信放出话来不会放过每一家青楼，可话还没说两天，他便莫名其妙暴毙而亡。

　　故事刚讲完，底下听故事的人便迫不及待的讨论起来。

　　“这叶信也是活该，害死了这么多人，甚至于还让整座城给他陪葬！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折磨致死在自己面前，这个刺激谁也受不了吧！换谁谁都得崩溃啊！”

　　“说穿了还是洄国王的错，出的个什么馊主意，还找慰安妇，也太不把女人当人了！”

　　“哎，男人在战场上杀敌，有时候也是需要这些精神寄托，洄国王也是大局为重，稳定人心，虽然方法可能有点问题，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站在他的立场，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谁站在南妮的立场上考虑过呢？就因为自己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活该被践踏侮辱吗？那合着我们女人生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得把自己脸刮花，终日带着面纱出门，才能够自保吗？”

　　“说穿了还是生逢乱世的问题，怪不得谁的，都是命啊，哎...”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洛妄生似乎是知道白十一为什么今儿会带她来听这出戏。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还带我来听戏。”洛妄生生瘪瘪嘴，“是想在这儿找人帮你辩论一下？我承认这事儿是我考虑不周，闹出了这么些事端，但你方才也听到了，他的确有因。”

　　“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儿，守好自己的规矩，这世间自然能无虞。因果不是你去评判的，你要做的只用守好锁灵殿而已。”白十一回了她一句，“不过你还真是妇人之心，错对这般分明，我还需要找几个凡人证明什么吗？戏楼和青楼的重合性很高，甚至于一大半的戏院白天是说戏的晚上就变成了青楼，而这里的常客基本也与青楼一致，都是些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家境还算不错的公子哥，晚上我们束缚较多，所以下午寻那灵物更方能些。”

　　洛妄生本想再和他争两句，可方才真切的听罢这个故事，比当初靠问灵了解时更加中立贴切一些，而且白十一虽然话不中听，但确有道理，自己的确是有不妥之处，生生咽下了想要回嘴的话。

　　白十一虽然端端正正的坐着，但目光如炬，已经把戏楼上下扫了千万遍了。天山白族的使命便是对各界行事有偏之人进行规戒惩处，他们是天生的猎手，有着敏锐的断案洞察能力。虽然天山白族近些年已经少了很多过去的澄澈皎洁，但对于缉司的培养一直有着严苛的要求和程序，更别说是对于白十一这种自出生起就知其是日后帝君之人的培养模式。

　　先帝白初十看似为人随和待人宽厚，从政的千万年里一直都颇受各界的拥趸与爱戴，可在对待白十一的教育问题上却与其处世之态截然相反，格外严苛。白族本来规矩就颇多，白初十在此基础上加在白十一身上的怕是又多了好几倍。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