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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没有地方给你抓山鸡。”白十一觉得大晚上的在这里和洛妄生吹风真的是浪费时间，他还不如找几个土地出来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那恶灵的下落。

　　“你要真饿了我刚刚看南面街角好像有夜宵摊，应该是卖汤圆和馄炖的，自己去吃。”白十一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子，本来想拿给洛妄生，看了她一眼，又装起来，干脆直接把整个钱袋都递给她。

　　“我说净悟君，您这趟是来干嘛的，还真是游山玩水来了。”洛妄生瞥过脸去，手环抱在胸前，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语气却毫无波澜，“入了万魔殿都是鬼族，鬼族从来都是夜间行动，人间那么多关于鬼怪的传说故事，哪个不是夜半发生，天山白帝远在天上之上，连这些都不了解吗？”

　　说来也是，白十一还真没想到这一出，还准备等明儿洛妄生睡醒了日上三竿再去寻，却忘了恶灵也是鬼，早已习惯了地底的黑暗，就算到了别处也是夜间行事。

　　“那恶灵也有苦楚，不过是一普通凡人，与一女子青梅竹马，可奈何身在乱世，诸多事由身不由己。战争中女子被拐卖至战场，做了慰安妇，那男人亲眼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无数匹夫践踏凌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最终失了心智，在营中投毒，将自己阵营中上至将军下至伙夫都毒死，最终导致战争失利，国家被吞并。凡事都有因果，他的灵档中写；此人丧心病狂，残害手足忠良，至国破家亡，灵魄永生锁入恶灵殿，不死不灭。”洛妄生难得一次一本正经，说起这些，眉头微皱。

　　“所以没有什么失手无意，也没有醉酒误事，是你主动把他放出了恶灵殿。”白十一看着侧身对着自己的洛妄生，这算是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静下心来说两句话。

　　“锁灵殿内，不止不熄的燃着天雷地火，每个灵魄都不断的遭受着炙烤，可他们却连赴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们越来越暴戾，日夜撕扯争夺，抢一个好一些的地界，稍微离远一点那锥心刺骨之痛。我自知有些人死有余辜，有些灵魄不可原谅，然而着实也有些灵魄，是事出有因才行了出格之事，有些岁月鲜为人知，结局也许惨烈，但过程也不可忽视。”

　　“那我问你，刚才你说的那恶灵，他屠杀整个军队的所有战士，是否全部霸凌过那位女子？那些未有参与此事的将领和士兵，却也要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有何因果？他的君王，因为这场战争的失利而痛失自己的家国，又是否过于无辜？最后再说，为了他一人的因果，全国的百姓便看着江山易主，从此生活流离，举步维艰，那些人的因果，又如何说清偿还？”白十一看着洛妄生的侧脸，那张脸依旧明媚，不过似乎，还多了些迷茫。

　　“恶灵的评判有既定准则，是这开天辟地洪荒之主太上老君所订，你是鬼王，由你镇守锁灵殿，也是他用心良苦稳固这天地重要的一环。你心性不稳，但品行不坏。你要考虑的，是守土尽责，坚守锁灵殿，而不是过于感性计较一人的得失因果，忽略了更多无辜的人。”

　　“可锁灵殿，真的太冷了。”洛妄正这句话说得很轻，白十一还是听清了。

　　“没想到你这个小屁崽子说话一套一套的，我都差点给你讲绕进去了。”洛妄生冲白十一做了个鬼脸，恢复了原来玩世不恭的模样，“行呗我们净悟君心系天下，哪是我这种山大王能匹敌的，我为了弥补我的过失，给您提供个线索，那恶灵生前极爱那女子，以至于走上了不归路，那女子后来是被卖到了青楼，而后才被带到了战场上做了慰安妇，所以这恶灵一直觉得如果当初能从青楼中解救这女子，便不会发生后来那件被凌辱致死的惨烈场景。”

　　“所以，你是说，你觉得那恶灵应该会在青楼附近游荡？”白十一问到。

　　“没错，所以咱们可以从这杏春楼开始，慢慢找，那恶灵生前便是这滇南一块的人，我们就在这一处寻，定能有所收获。”

　　“说的倒是够轻巧的。”白十一往楼下的杏春楼看了一眼，“这滇南地界在中原地区属最大板块，单这座城怕是都有十几个妓院，更别说周遭了，一个个找下去，他万一又作恶，怕是人间就要乱了。”

　　“他不会，他不过想找到妓院里受骗被迫的姑娘，然后解救她们罢了！”洛妄生立即为那恶灵反驳道。

　　“请问你认为会有姑娘是心甘情愿的沦为娼妓吗？一个春楼里，除了不用接客的老鸨之外，那些姑娘的故事每个人都能说个一年半载的，凡人的命数如此，也只有他们才会有这般污秽的地界，吃喝嫖赌是凡人的本性，所以才需要他们不断在忘川中经历轮回洗涤灵魄。”白十一边说着边观望着，稍稍避到了暗处，左手一缕浅淡的灵悄悄流出，几个老头儿从四面冒出头来。

　　“没想着老朽有生之年还能一见净悟君的真容。”刚冒头的土地激动的近乎语无伦次了，“净悟君果然是风流倜傥、峨冠博带、绝世无双啊！”

　　白十一把手背在身后，冲他们点点头：“我今儿过来是有要事要处理，近日鬼族逃出一恶灵，据悉应该会流连于青楼附近，你等可曾见过何异相？”

　　“这青楼啊，每日都有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出点状况可还真是奇怪了，不过您说的邪祟作怪之事，小神倒是没怎么听说过。”土地毕恭毕敬地回答，腰弯的很低。

　　“滇南就你们几个土地吗？”白十一环顾一圈，大致五个土地。

　　“是啊，我们五兄弟就是这滇南全部的土地了。”

　　“行吧，你们近日也上点心，如有什么异动及时到这儿来寻我。”白十一吩咐下去，仿若想起来什么似的，伸出手，“拿点碎银子给我。”

　　五个土地即刻会意，立刻从囊袋里掏出一把金坨坨捧在手上，任白十一随意拿走。

　　白十一从胸口摸出一个新香囊，把土地的金子尽数收入囊中，然后挥挥手让他们散去了。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