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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白思眠其实听进去了他的话,但依旧觉得太过突然无法消化,白十一第三次伸手扶她。
“现在可以先起来了吗?就算我要修改法条,这白辑司归白帝管辖的事儿总是不会变的吧,你还是得听我两句话。”
白思眠也不想让白十一一直坐在地上,只得先爬起来,坐回了桌前,白十一的裙摆有些落了尘,白思眠起身时准备给他清理一番,却及时被白十一拉住。
“没事,不必。”
白思眠觉得眼前的这个白十一,和从前真的有了很大的区别。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古往今来,白族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也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万全的法则,不可能有那般的圆满。”白思眠竭力想要劝服他,却觉得自己言语还是浅薄,竟不知如何开口才最为妥帖,能让白十一绝了者荒诞的心思,哪怕听起来也许确有道理。
“这世间之事,的确很难完全,可也绝不可因为无法圆满,而成为我们不向前的理由,如若每个人都因为不能做到最好而直接不去做,这世间还有什么指望。”白十一正色道。
他好像变了很多,也好像完全没有变化。
“思眠,也许你从来没有做过当一个魔后的准备,但我认为你应该也一直在帮寒泽衍考虑他的问题,可这个问题,只有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寒泽衍不能离开魔界,他看起来纨绔,却是没他不行。我想你也很清楚,不管是为了天下的顺遂安宁,还是为了你们两能好好的相爱相处,你跟他去魔界,都是最好的选择,你觉得呢?当然,我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你如若觉得寒泽衍适合在天山,你们能找到最好的魔尊,你们能安排好今后的人生,我也会支持你。”
“我...”白思眠垂下眼,“其实我,我一直都在想要不然先...先有个孩子...”
“...”白十一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没回话。
“他没同意...”白思眠好像是生怕白十一误会,看他神色有异,赶紧追加了一句,“他从来没在我房里过过夜...”
“...也算没看错人。”白十一反而笑了,跟他想象的寒泽衍差不多,表面上花花公子的形象,内心里怕是比谁都纯情,没有确定的答案和说法,永远能克制自己的底线,白十一想起寒泽衍最近那张也是愁容满面的脸,突然像是理解他为何竟然还有一副懊恼纠结的神色。
“所以你这段日子就要想想,如何做好一个魔后,还有在今后的日子里,你要面对什么,你如何能够帮助他重振魔界的威名,如何能陪伴他抵抗外界的叨扰,这是你要担心和考虑的问题。”白十一见这一桌菜又冷透了,叹了口气,也不再执着,招呼着白思眠,“你悉心准备的,还不赶紧吃。”
“我倒是没什么好害怕的,可如若旁人问起,或是追究这法条...”
“关于永安典更改的事情,这个你完全不需要担心,这是我的事,我自然会好好的让你受到全世界的尊重与祝福,嫁给魔尊。”白十一眼神坚定,语句恳切,字字却盛满了温柔。
“我沒有在担心我自己啊!我担心你啊!你怎么处理?你又要怎么用自己去抵抗这个天下?你不能完全不为自己考虑吧!”白思眠有些急了,眼圈红着,筷子应声掉在地上。
“你看,以后在魔界就不像在白族,你得有魔后的仪态和风范,我相信寒泽衍一定能保护好你,但是你也得为了他收敛些自己的性子。”白十一躬身,帮她捡起地上的筷子,随手换了一副递给她。
“你总是转移话题,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就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让我们操心,所以你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每个人都过得很不好。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世间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原来你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救世主吗?你想解决永安典,你想改变这个天下,你一个人不够,你得让我、让泽衍,让我们每一个你的下属帮忙才对啊。”
“又能帮些什么?改变永安典是白帝的事情,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都做得很好,只要继续这样下去,你们并没有很需要我。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的确,这几年你们是比较艰难,但你们也同样挺过来了,在完全没有我的帮助和存在的情况下守护好了永安殿,夜守护好了白族,所以你何他们都可以。至于我,我也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十一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语气温柔却坚定,他伸手摸了摸白思眠的脑袋,“我一定会铺平你去往魔界的那条路,不仅是为了让你日后平安顺遂,也是为了这九州的安宁,魔界的公允。”
白思眠几度欲言又止,末乐叹口气:“那你自己呢?你和仙姑的婚事是否也有变化?你既然铁了心想要改变永安法,最重要的,应该就是白帝那个荒诞的婚约模式吧。白辑司宇外界联姻的人故事暂且不谈,我和寒泽衍总能有解决办法的,那你呢,你这些年受的委屈与勉强,你准备好了要去更正和重塑了吗?这条路,你一定要走吗。”
“我不走了,可将来白帝的路,我也得给他铺好了才行,我希望他能拥有更大的自由和更多的选择,更重要的,无论身在什么位子,我们都不该用自己的情感去作为一种交易的筹码,这对每一个人都是不公平的。只不过如今凉如初一定要走上这条路,那就让她来吧,幸与不幸,是她自己的选择。”
“其实说穿了,你不过是害怕自己护不住洛妄生,所以你并不想改变自己的命数,而强行让洛妄生️站在你身边。你铺的这些路里,没有一条是自己的阳关道,而是把自己逼到了死角,然后想用自己给天下一个未来,十一,我从前觉得你足够理智冷静,没想到你才是最容易感情用事的人。”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