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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水神能让你正常，我早就去九重天请他来了。”寒泽衍看见终于清醒了点的白十一说。
白十一总算是把自己捯饬清楚了些，换上了套精神的衣裳，虽然是便服倒是妥帖，头发梳得规整，只是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口依旧证明着他并没有给自己疗伤。
但脸上的伤还是遮掉了，寒泽衍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喜是悲，白十一在自己面前倒是不怎么隐藏，但这烂摊子都该自己收拾。
“白帝。”水神等在永安殿，看起来等了一会儿了，衣摆有些褶皱，他微微躬身双手抱拳，给白十一行了个礼。
白十一用同样的动作给他回了个礼。
“水神请坐。让你久等了。”
“白帝最近神色看起来不太好，伤可大好了？”水神端坐下来，看这白十一神色，有些担忧。
“大好了，水神的伤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吧？”白十一没有太会关心人的技能，闻起来有些生硬，幸好水神知道他的性子，了解他不是个矫揉的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
“毕竟天界事多，我也不便多留，便开门见山了，天界九月无主，终究是不行的，还想请白帝拿个主意，毕竟这也算是关乎天下的大事，不知道白帝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白十一烹了一壶茶，亲手递给水神，茶水清亮，水神一饮而尽，点头致谢。
“不知道水神，是否愿意坐着天君之位啊。”
“我从未想过，不过我确实不愿接着烫手山芋，古往今来几个帝王能独善其身？白帝你倒是例外，但你为了这白帝之位付出的一切，怕是自己都已经厌烦疲倦吧。”水神倒是实话实说。
白十一有些黯然：“我自然知道你的性子，只不过如今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而且如若你是天君，我也能放心一些...”
“两年为期，我愿做这过渡的天君，助白帝修改永安令与冥法典，两年后希望白帝能与我一同觅倒明君。”水神喝了白十一的茶，听了他的话，稍稍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让他为难，算是先答应下来。
“那就先谢过天君了。”白十一站起来，对水神鞠躬叩首，这一拜万水千山，两人都懂。
“十一啊，你这茶，太苦了，就像你的宿命一半，但你不像我，你没有选择，所以，有些事情，该放下了。”水神站起来，走过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白十一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本想在永安椅下面去拿藏好的酒，手僵在半空中，又放下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这才半刻钟，你也是，水神怎么样也是远道而来，你这也太...”寒泽衍见水神走了，赶紧过来怕白十一又犯病。
“改口叫天君吧。”白十一低着头，左手打开永安椅的暗格，却发现里面的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灵簪。
这是他用自身修为锻造的把柄灵簪，可为什么会在这里？白十一的手有些抖，拿起簪子攥在手里。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那柄簪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灵力，只是一柄普通的簪子，可白十一拿在手上，却感觉它是温热的。
“哪天？哦...你去天界打完架出事的那天...”寒泽衍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会意，“其实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你把天山封闭了，我就知道不好，我就到处想办法，先是瞒着思眠，后来实在是没瞒住，思眠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打开你的结界，我们着急啊，就只能在天山等消息，可连消息都放不出去。直到洛妄生带着你回来，那时候你已经彻底没有了意识，这么说不够贴切，那时候你基本已经算是死了吧，整个人已经没有了灵气，灵元也是空的，相当于她只是带回了你的肉身，你的整个灵魄已经基本消失了。”
寒泽衍看到白十一桌上的茶杯，赶紧端过来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白十一你现在这茶，越来越难喝了。”
“继续说。”
“洛妄生把你带回来就所在这寝殿里，谁也不让进，我们都不知道究竟她在捣鼓些什么，差不多三天三夜，她才出来，去了一趟锁灵殿，你这里的结界依然没解开，我们看她那副模样，都不敢问她，只知道她差不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支灵簪，又进了房间，第二天，山下的缉司就来报说结界突然解了，我也收到了晁叔发来的信号，说地岭的结界也解了。当时似乎是有数不尽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当时就觉得，洛妄生应该是找到救你的办法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这办法是用她自己去换你...”
“后来呢。”白十一垂着头，寒泽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担心，但之前大半年都那样过来了，如今这样都算是正常。
“也没什么后来，鬼姥姥后来开了门，眼瞅着她神色不对，但大家也还是不敢问，她走路都走不太稳...摇摇晃晃的，最后她冲我们露了个笑脸，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也不能太明白那些所谓的深层含义，但是，我真的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她那个笑容真的非常的温柔。她是真的开心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其他成分，就像是个刚刚吃了糖的小姑娘，满足而幸福。只是，有稍稍的不舍得，思眠因为担心你一直在哭，那时候才算是缓过来了些，想上前去抱抱她，可是...还没走上前，她就慢慢的透明，逐渐变成了一直泛着蓝色光泽的簪子，我也才知道原来洛妄生的真身是那么的透亮雪白，她真是一柄好看的簪子啊...之后，随着她完全变成了灵簪的真身，就直接冲下了山脊，奔着山下锁灵殿的方向去了，锁灵殿那里发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后随即消失...我不敢让思眠太着急，就让她先进来看看你的情况，我和那妖王一起赶紧去锁灵殿。我仔细检查过，洛妄生已经彻底把自己个锁灵殿融为了一体，再也不会有什么砸毁锁灵殿或者恶灵出逃的情况了，而且那锁灵殿本身阴霾密布，一靠近就凉意逼人，如今竟像是全然隔绝了...丝毫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异样，竟然是关着全天下的恶灵...” 帝君是个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