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所谓浮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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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所谓浮屠山
“阿雪!”
江馥雪没有去看朱翘,只是催促顾安快些带朱翘离开,道:“你知道如何联系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会再见的。”
她为不可言的停顿,顿时让朱翘停下了挣扎,为何她总会有一种过了这一次,就用一种此生不会再见的感觉?
顾安抬手点了朱翘穴道,她身子软软倒下,被顾安抱在怀中。他将朱翘在马车上安置好,转身对上江馥雪质问道:“你究竟还有什么是瞒着她的?”
还有什么是瞒着她的?江馥雪这么想着,心中怅然,道:“大概是潮涯救不了我的命吧……”潮涯能解蛊毒,却不能祛除瘟疫。
此番前去浮屠山无疑是找死,就算找到了潮涯,她也可能随时瘟疫突发,死在山上。
顾安皱眉,江馥雪看着顾安,轻轻一笑,带着坦白后的释然。顾安见过不少临死的模样,可没有一个有江馥雪这般淡定,还是如此释然。
她甚至还能浅笑着说:“找不到潮涯,我最多再活两个月。”本身能活三个月的……只是第三个月就该是苟延残喘,被蛊毒和瘟疫轮番折磨,要是这样,还不如一把火点了干脆。
“若我两个月之后还不曾联系……你们。”江馥雪转身,看向马车里的朱翘,眸色变的温柔,流露出一丝不舍,笑道:“就找个理由帮我瞒过去吧。”
朱翘有多在乎江馥雪,顾安最为清楚。身为男子他都有几分嫉妒,可他最在意的是朱翘的感受。他目光落到朱翘身上,道:“你不该让她担心……这种事,瞒不住她的。”
江馥雪轻笑着摇摇头,再度带上人皮面具,声音恢复了粗哑,道:“信我都写好了。你只需要按照我寄出的地址送过去,她就不会怀疑。”
“如此最好。”顾安顿了顿,看着江馥雪的神色有几分复杂,“朱翘在意你,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你该走了。”江馥雪不答反而催促道。她打开后门,顾安翻身上马车,又问道:“你当真要留下来?”
江馥雪笑了,皮笑肉不笑,一双眸子说不出的诡异,像是地狱来的鬼魅。她的声音也好似从地狱传来,道:“不了,我还要留下来给他指路呢。”
顾安驾着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江馥雪合上后门,整理下自己的装扮,拿起一根破木头拐杖一瘸一拐都了两步,眸子再度变得浑浊不堪,她端着一个缺了一口的碗坐在台阶上,痴痴望着远方。
等到青隐带着亲卫赶到的时候,夜蝶已经在地上留下一长串莹蓝的印记,在夜色中分外明显。
这比她冥蝶还会引路啊。江馥雪心中微微叹息,看着远处出神。马蹄声由远及近,穿着银光甲的雪衣卫行兵有素,为首的是一个穿着轻易的病弱男子,面上带着金面獠牙的面具,一双墨眸似霜雪凝成。
随着马蹄声渐止,为首的青衣男子轻轻咳嗽几声,江馥雪眸子动了动,终究是没有任何动作。
“世子,可要继续追过去?”一旁雪衣卫恭敬地问道。
青隐看着地上莹蓝的痕迹,一切似乎太过容易些了。江馥雪当真会留下如此明显得痕迹吗?他皱眉之际,看到那个坐在门口的老妇人,雪衣卫懂了世子神色,翻身下马问道:“老人家,你可曾见过什么人来这里?”
兴许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身子骨也僵硬了。老夫人端着颤颤巍巍的破瓷碗转头,沙哑的嗓子高声问道:“东娃你回来了?”
什么东娃?雪衣卫皱眉,扭头对上青隐的眸子,又皱眉问了一遍,“老人家,你可曾见过什么人来这里?”
“东娃,娘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不,粥都熬好了!”说着她拄着那破木棍子,一只手颤颤巍巍端着碗起身朝雪衣卫走去。那缺了口的破瓷碗里分明只是白水。她身子骨不稳,一步一颤,却小心护着不让碗中的水洒出来,可见极为爱惜。
雪衣卫皱眉,这个妇人怎么看显然都是疯了。他看向青隐,青隐目光划过老妇人,佝偻的身子,浑浊的双眼,如同树皮一般粗糙的双手,怎么看都是年过半百的人。
“走。”青隐低声道,雪衣卫翻身上马,再度马蹄声起,带起的狂沙污了老妇人手中的白水,带着掀翻她的人,碗哐当掉在地上,水全部洒了。
她慌忙抱住自己的碗,就算走出去好远也能听到她哭号着喊:“我的粥!我给东娃的粥!”
青隐对这印记还是不放心,命雪衣卫严加排查。走到窦楼村最后一户的时候,他不知想起什么,问道:“门口那个老婆子一直都在吗?”
开门的妇人见这些人衣着不凡,也不敢胡说,战战兢兢道:“可不是嘛!她孩子早些年被抓走当兵,就再也没回来过。她也就跟着疯了,天天坐在门口等他儿子,说是他儿子最爱喝她熬得粥,一定会回来的。一等就是几十年。”
这算是一个平常又极为普通的故事。青隐手指微动,看向妇人问道:“她儿子叫什么?”
“这……”妇人一脸为难,只见一个二个都面色不善,老老实实想了半天说道:“好像……叫什么东娃……”
青隐这才收回目光,踏出一步又停了下来,问道:“她天天熬粥?”
“哪儿能啊!她一个老婆子又没人给她钱。人疯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抓些叶子土啊煮一煮。”
青隐一怔,飞身上马,道:“回去!”门口那个老妇人分明端得是白水!绝对不是原来那一个。能伪装到这个份儿上……只有可能是江馥雪。
他带着众人再度回去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了老妇人的踪影。破烂的大门紧闭,青隐一掌挥开大门,破旧的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到底,惊起尘埃一片。
青隐率先进入,沿着院子走了几步,看到了后门,半晌道:“有马车的痕迹。”
人……已经离开了。
阿雪,你就这般不愿意见我吗!青隐不死心似的又冲到屋子里,看到那案桌上的茶壶,摸了摸温度,还有余温,怒道:“找!掘地三尺也给我找!”
还有温度,他们一定不可能走远!
雪衣卫领命寻找,青隐留在这个屋子里,看着江馥雪可能留下来的痕迹。然而……她好像跟青隐作对似的,什么都不曾留下来。整间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人去楼空,凄凄冷冷。
“阿雪……你可是怨我?”
另一边,方才战战兢兢回答青隐话的妇人转身回屋,关上门走近内屋,低声问道:“姑娘,你看这么做合适吗?”
屋内坐着的赫然是那个村口老妇人模样的女人,她退下了一身破烂的衣裳,头发松松挽起,眸子不再浑浊。再看那手,也是属于千金小姐的如玉颜色。
闻言她扭头微微一笑,道:“有劳大姐了。”她面前有一张小床,床上躺着一个昏睡中的孩子,此刻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得正是熟。
妇人又看了一眼孩子,道:“我家东娃……”
“只是睡着了。”江馥雪转头笑道,眸中有笑,皮肉不动,说不出恐怖,妇人惊恐退了一步。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笑容有些可怕,敛了笑容道:“等我明早离开,令郎就会醒了。”
次日天刚亮,妇人就被孩子的哭声唤醒,他抱着妇人胳膊哭闹,喊着自己肚子饿。再看这屋子里,哪儿还有别人出现过的模样。
江馥雪又换了一副模样,骑马太过显眼,她就买了一头毛驴驮着自己走。脚程不快,一天走一个城。走了两天,偶尔会碰到雪衣卫匆匆而过,或是拿着剑询问他的身份。
从贩夫走卒,江湖骗子还有农家女,她都信手拈来,没有一次被发现。只是她无论吃了多少药,把自己裹的多么厚,她的驴子还是在三天后死在路上了。
口吐白沫,血腥浓臭。这是瘟疫……江馥雪不知道是她传染的还是买下这头驴子的时候,它本就感染了瘟疫。她没办法,不能草草葬了驴子,只能那化尸水化了这尸体,又拿各种药材填补,确定不会传染给更多的人,她才继续上路。
自此之后,她不再住店,路过客栈也就是买些吃食就走。能少和人就不和人接触。又过了三日,总算步入西南境内。灾民遍地,流民失所。
江馥雪就算把自己打扮成要饭的,也在这些人中间显得尤为干净和突出,一路上都被人虎视眈眈盯着。她蛊虫发作一次,险些被人抢了包袱。
无奈之下,她想着绕过这个城,可路程又会太远,犹豫不决间撑到了出了城。要到下一个城池还有一段距离,江馥雪身子越来越弱,蛊虫压抑不住,在体内撕咬。她不得不吞食毒药压制,熬到夜晚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就这么倒在这里,怕是没办法再见到朱翘了。 重生之妖妃要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