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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红楼之水木相和 星云点墨 4648 2021-04-05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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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闻讯出来,见一个婆子在堂下朝自己拜了拜,就立在原地等着回话。

  紫鹃神色有些忧思,一见黛玉从里屋出来,忙扶着黛玉坐下,便说:“这是邢夫人的陪房,王善宝家的。她一向不在潇湘馆走动,我却因小时候替老太太送过花样,走过一趟,倒还认得。”

  前日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也曾走过一趟,也不明就里传老太太抱恙,惹得好大一场动静,如今想起来,黛玉还觉得心惊。今日又来一个邢夫人的陪房,也不知有什么说的。

  “前儿二太太身边的人也往王府里跑,”她接过春纤递来的茶,悠悠道:“嚷着说老太太不中用了,我那会子也顾不过来,过后打发人去瞧,又说老太太好着呢。今日你又来,难道老太太又病了?”

  王善保家的听了,留心记下,想着前几日老太太的确病了,也没人吵嚷出去,生怕惊了王妃的胎。也不知是哪个没轻重的,偏来告诉。

  “王妃这样说,奴婢回去定然向大太太分说,府里也容不下这等没眼色的刁奴。”

  雪雁冷笑,压不住满腔怒火,道:“可不正是你的旧相识,贾府里也颇有脸面的媳妇婆子,只怕大太太知道也奈何不了。”

  紫鹃按住她,不叫她冷嘲热讽,笑着说:“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上月也来说过一回,倒添了许多事。这一回你又来说老太太不好了,不怪雪雁不叫你进去。”

  “周瑞家的?”那婆子听了只觉得可疑,二太太好端端打发她来做什么,凤姐儿又最体贴老太太的心思,段然不会这样糊涂。

  只是这么想了一会儿,她也不敢耽误正事,分辨着:“王妃娘娘信我,小人虽然糊涂,今日也是拿了大老爷的帖子来的,哪里能生出什么歪心思,回去也难在府里立足的。”

  黛玉心中已然惴惴不安,早已信了大半,那紧握着茶盖的手一顿,指节微微颤抖,问:“果真如你所言,是什么时候的事?”

  “晨起请了大夫来瞧,如今已停放起来了。”王善保家的作势抹了抹眼角,哽咽道:“老太太素来怜贫惜弱,对家中的婆子丫头都宽厚,谁人不念她的恩德,可叹如今去了。”

  紫鹃站在一旁,见黛玉手里的茶盏似有倾斜,忙就接了过来放下,忧心忡忡地安慰道:“老太太是高寿之人,想有累世的富贵等着,夫人节哀。”

  那王善保家的偷偷抬起头望去,见北静王妃含泪咬唇,似恨似痛,因憋着伤心额上隐隐浮出青筋,只是一昧忍着泫然而泣的声音,恨不能痛快哭一场。

  她只瞧了一眼,忙就低下头来,听得上头紫鹃问话。

  “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大房二房一向有嫌隙,王善保家的自然不会替二房遮掩,只是说:“听说只有二太太在跟前伺候着,不知怎么老太太就不中用了,大夫说老太太是暴毙,旁的,小人们也不能知道了。”

  黛玉听她如此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涩,冷冷问道:“你说的,句句属实?”

  “小人不敢撒谎,这事鸳鸯和琥珀都知道,王妃娘娘不信,叫她们来一问就知。”

  “紫鹃,去准备吊唁的帛金,另厚赏王嬷嬷。”

  王善保家的一听得北静王妃要赏自己,当下就欢喜,却想起老太太才没了,一时也不敢露出喜色,尴尬道:“都是老奴分内事,王妃娘娘客气了。”

  紫鹃却会意,说道:“嬷嬷是自家人,知道老太太和王妃的情谊非比寻常,如今王妃要赏你,嬷嬷就不必推辞了。”说完她便带着婆子离开了前厅,一并支走了雪雁和春纤,留黛玉一人在厅内。

  四周寂静,黛玉一时忍不住,伏在桌案上,哭得伤心悲戚,哽咽不止。

  等水溶下朝归来,就见黛玉坐在月洞窗下发呆,眼眶红红。

  他悄声在她身畔坐下,伸手揽过他的王妃,叫她倚在自己肩头上,也不说话,只是陪着她。两人这么相依相偎地,直到夜幕降临,明月渐高。

  虽然生老病死是天地伦常,可生离死别亦是痛在肺腑,黛玉咳嗽了几声,只觉身上觉得有些冷。

  水溶忽而觉察到些许一样,迟疑着抬手,抚上她的额头,一怔,未加思索地说:“这么烫.....”如今堪堪入秋,容易伤风添寒症,天气如此炎热却还着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忙将黛玉抱起放在榻上,吩咐人去传大夫来,亦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如今你有我和禾儿,难道为了老太太要作践自己的身子,如此又怎么叫老太太放心去呢。”水溶接过雪雁递来的冰帕子,替她敷在额上,又温和地说:“只此一遭,以后我定然不许你伤心哭泣的。”

  黛玉浅浅一笑,乏力虚弱之感,只想着要睡一会子才好。

  “躺着休息,”水溶道:“大夫一会儿就来。”

  王善保家的见过王妃,又去见了太妃,又得了赏赐,回府后大肆夸赞北静王府的体面,说王妃娘娘和太妃娘娘何等的仁慈体下。

  贾府这几年早已入不敷出,老太太走了,众人都盘算着老太太的体己。贾赦邢夫人自然头一个惦记,又因从前惹恼了鸳鸯,发狠就要将她押去拆房里关起来,好自己独吞这一笔钱财。王熙凤自然也有些惦念,外头利钱银子没回来,这个月上下的月钱还没放,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然也缕缕和鸳鸯套近乎。

  底下的从厨房到粗使丫头,见上头没有发送的意思,自己有没得月钱,已是怨声载道。那些家生的自然不敢犟嘴,只是外头的却不能善罢甘休,众人都借口推辞,谁也不愿多出一份力。

  更有赵姨娘一伙,早已恨着凤姐行事,领着丫头婆子们来讨月钱。

  她插着腰,全然如同撒泼的媳妇一般,啐了一口,道:“二奶奶,如今这月钱银子还放不放,老太太的丧还发不发。想老太太在时,那般疼你,如今去了,你竟撒手不管了,天底下这忘恩负义的人里,二奶奶可是头一个!”

  王熙凤却也不怕的,赵姨娘这一不顺遂撒泼打滚的性子,她可有的是法子治她,便说:“我倒是想发丧,你领着媳妇婆子们和我作对,若说不让老太太入土为安,桩桩件件哪里离得开你的挑唆。现如今倒来说我的不是,烂了舌头的混账行子,怎么,不去请马道破再做一次法,弄死了我,大家干净!”

  赵姨娘听得王熙凤这般呛声,一时觉得没脸,又怕王熙凤知道了什么,便赖在地上嚎啕大哭,没脸没皮惹来众人指点。

  王熙凤见众人因短了月例银子不服管教,当即叫来了平儿,将那些个不忠心嚷着要出去的,乘势撵了。两房日后分家,姑娘们又是出阁,使不到这许多人,倒不如撵了干净,还能缩减用度,因此除了如今单管厨房的庖丁,一顺儿就赶了许多人出去。

  她们原也只是想给王熙凤下马威,不想她果然撵人,哪怕老太太如今还停放着,照样不心慈手软,一时众人忙就消了气焰,该管的事物一样不少的管着。

  老太太早几年就预备下了今日,那几箱金银细软,按远近亲疏从上至下皆有分派,值钱的古董器皿论价值留给两房,贴身的丫头琥珀和鸳鸯依旧跟着父母回南京去看房子。

  得了老太太体己,众人没好意思,只是哭得越发大声,以遮掩心中那点子羞愧。

  贾母是一品诰命夫人,后事必然传入宫中,元春听得老祖母过世,亦是哭得肝肠寸断,惹得皇帝屡屡心疼。想老太君与老太妃是同辈人,亦是恩荣一生,便有太后身边的女官祭奠,以表尊荣。

  黛玉问了老太太出殡吉日,便回明了太妃,摆设路祭。

  贾政还记得当初东府里秦氏丧仪,北静王亲自吊唁,为尽两家世家之仪。如今荣府里老太太没了,他却不来,只有北静王妃来了,心里觉得有些失落。

  黛玉坐在肩舆中,看着贾府一切从简来办,也是悲从中来,望着棺椁眼泪颗颗垂落。如今身份有别,因是亲戚倒也不用避讳什么,见贾赦贾政为首来拜,便轻声吩咐长府官行代奠。

  众人谢恩还礼,彼此寒暄了几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始至终,黛玉都不曾出来相见。 红楼之水木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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