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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往门口望去,就见寿王李瑁出现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这兄弟之间,请安见礼的,又热闹了半晌。
等厮见完毕,众人重新落座,真定王妃也得了消息,使人接了几位过来祝寿的皇孙进内宅,这几位皇孙最小的,一个七岁,一个四岁,年岁还小呢。
李询之前那点邪火,到底没撒出来。
难得这么多小兄弟都出宫松松气,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愿扮恶人,给大家伙儿找不自在。
李瑛的神情越发柔和了,难得脸上挂了笑模样,听兄弟们说话。
宗府是家宴,自然比不得真定郡王李瑛那边,用了晚饭,众人就各自归去。
宗頫却没有随着母亲同兄长回东府,而是留在西府,同堂兄说起武鼐的异样。
“怨愤?因武惠娘娘的赏赐?”宗楚客听了,有些意外。
宗頫还以为他不相信,忙道:“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就说贺珏,若不是遭人算计,也不会身败名裂,让大姐得了自由。”
“或许在武家眼中,咱们宗家同他们当一样的,都是圣人的臣子,早先不分上下。”
“这不过十来年功夫,咱们家在长安里站住脚,他们还是外臣,这次武鼐补缺又不顺,心里有不忿也寻常。”
宗楚客听着弟弟的话,苦笑道:“小五说的也对,不过武鼐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性子也算忠厚,这最后一句才是他心中生怨的理由。”
“补缺?”宗頫挑了挑眉,道:“这武鼐好无道理。大哥又不是吏部的堂官,能说了算的,怎么就怨到大哥身上?”
“听同僚说这半年,为了补缺的事儿,他没少四处撒钱。”
“若是真想到大哥身上,怎么没见他上门来说。难不成,还要让丁忧在家的大哥,主动为他张罗?”
“这就是人心。怕他心里觉得,我当看在亲戚情分上,主动插手。”
“就比如之前贺珏之事儿,他三分怪罪贺珏行为不检,七分要怪我束手旁观。”宗楚客说道。
宗頫听了,不由摇头,道:“这就是武家家的道理?谁欠了谁的不成?和着旁人都为他们活了。有这样的亲戚,想想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这其中到底还关系到武氏,宗楚客也不愿说太多。
只是上前拍了拍宗頫的肩膀道:“左右他们就要出京了,就算不待见,也见不了两遭。小五的提醒,哥哥记在心上了。”
宗頫看出宗楚客顾及,叹了口气,道:“我晓得,大哥是怕伯娘为难。到底是大哥的母舅家,这关系也不是说断能断的。”
“要不然,落在外人眼中,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如今东府家务,内宅是静惠手中,外边则是宗頫在打理。
宗项虽年长,但是庶子身份,有心避让,就以当差为名,将家务交代弟弟手中。
宗楚客想起过几日的发卖,宗楚客那三张旁亲的帖子,已经送人,本家帖子,是打算让堂弟去的。
想到今天的事儿,也就对宗頫直言道:“过几日的拍卖,古董字画这些都没用,争到手中,也不过是送人情使。”
“长安各个坊的大宅子、大庄子,抢的人指定多。到时候价钱下不来,抢也是白抢。”“正好还有些日子,出去使人打听打听二进、三进宅子的价格,好心中有数。三进的宅子,或是十顷、二十顷的小庄,看着地方好的,就下标看看。”
“能得了就当捡个便宜,不能得了,也对比对比价格,往后再淘换别的。”
按照大唐民间通行的规矩,像东府这样,有兄弟几人的,娶亲后就多分家,或者等到父亲身故后。
如今东府两条都占了,但是却因宗颂出征,长兄不在,无人提及此事。
宗頫同宗项年岁最近,兄弟感情打小就好,对这位庶兄同其他兄长一样,并无远近之分。
虽无人抱怨,但宗頫却是看不过眼,同宗楚客提过分家之事。
就算晓得堂弟夫妇受了委屈,宗楚客眼下却不能做主为东府分家。
就算真要分,也要等宗颂回来。
宗楚客的意思,宗頫可以用东府的余财,先置办些地产、房产。
要不然,以郑氏的性子,这些银子把在她手中,真到了分家之人,也不会有庶子的份。
再说,真到了分家之时,宗頫夫妇也要从东府出来的。
不说别的,就是这宅子,就得需要买两处。
虽说嫁过来的弟妹,都有自己的陪嫁都有房产,但是自古以来没有住陪嫁宅子的道理。
宗頫也晓得兄弟分家是大事,越不过长兄宗颂去,就听了堂兄的,就置产的事放在心上。
不过,眼下听了宗楚客的嘱咐,他却有些迟疑,道:“大哥,这次是官府发卖,就算真有好的宅田,价码也不能低了。弟弟手上的银子……”
宗楚客听他说这个,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匣子,递到宗頫手上,道:“银子不用愁,这是两万贯的飞票,就用这个置产。”
宗頫听了,忙将匣子递还宗楚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大哥心意,弟弟心领了,这银子弟弟不能收。”
“大哥这头,老的老,小的小,进项又不多,各项人情抛费又大,还得靠大嫂体己补贴,弟弟怎么能收大哥的银子?”
“大哥还是拿回去,就算不顾及旁人,也要想想大嫂。总不好让大嫂笑话咱们宗家男人都是吃软饭的,那样弟弟们往后还有何脸面见大嫂?”
宗楚客却不接,道:“给你就收着。这确实是你嫂子的收益,买卖没开业前,我就同你嫂子商议过的,要从收益中留些银子,给你们日后置产用。”
“你们都是我弟弟,虽隔着房,在我眼里却是同长生一样的。不能给你们大富大贵,也不会让你们为了吃穿嚼用操心。哥哥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且收着,不要磨叽。”
宗頫摩挲着匣子,望着堂兄,神色变幻,讪讪道:“向来都是大哥为我们操心,我们却不能做大哥助力。大哥这些年支撑家里,吃遍苦头,我们白享福,这叫什么事儿?”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甚?再说,你们还小,且看以后。我也想着借借弟弟们的光,做个混吃等死的富家翁。”宗楚客笑着说道。 纵饮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