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莫名其妙被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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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惹师父生气了。”
将手中的鹅卵石连同手帕一并扔掉后,陈湫蔹瘪着嘴,努力地将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秋秋,你亦是好心,我想,师父会明白的。”朱绣绣安慰道。
“只是好心办了坏事。”颜小玉小声道。
“话说,是谁让你去内江边捡鹅卵石的呀?咱们绣坊不是遍地石子儿吗?”他又问道。
“是绿茶儿师姐建议我去内江边上找的,说是江边的鹅卵石含在嘴里最有效。”陈湫蔹吸了吸鼻子,说道。
“绿茶儿?”
闻言,颜小玉立马扭头看向了朱绣绣,而后者亦是侧眸回望之。
“这事儿是你俩暗中协商好的?由她来帮你打掩护,你再偷溜出去?”朱绣绣随即问道。
“嗯。”陈湫蔹点头。
“可为何非要去内江找鹅卵石呀?”颜小玉始终想不明白。
“去问问绿茶儿不就晓得了呗!”
朱绣绣又瞟了他一眼,便带着陈湫蔹于饭堂坐下,又为其拿来碗筷,而颜小玉则去端来饭菜,三人一同用膳。
不过,他们却各怀心思,陈湫蔹一直惴惴不安,担心日后更加没法与王瓒好生相处,而颜小玉始终在想鹅卵石的事情,朱绣绣则对绿茶儿的行为百思不解。
绿茶儿不是向来独来独往不沾绣坊诸事吗?为何对秋秋的事情这般上心?不仅如此,她似乎与秋秋的关系亦是亲密,一改之前的形单影只。
“师姐不在屋里。”
当三人返回四进院后,陈湫蔹并未在房中见着绿茶儿,便又回到了楼下。
“那她去哪儿了?又没去饭堂,又没在绣房...”
“秋秋!”
就在朱绣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忖着绿茶儿是不是去五进院找江雀舌之时,便见她从四五进院的大门走进,向几人款款而至。
“师姐,你身子可有好些?”
陈湫蔹急忙迎了上去,抬手摸向她的额头,“唔..没早上那会儿烫了。”
“绿茶儿,你生病了吗?”颜小玉问道。
“嗯..咳咳..风寒罢矣。”
绿茶儿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
“那快进屋歇息去吧。”颜小玉随即道。
“秋秋,我有话与你讲。”
绿茶儿摇摇头,握住了陈湫蔹的手,歉然道:“此事怪我,病得来颠三倒四,竟提出这般愚蠢的建议,害你被王师叔责怪。”
“师姐,这不怪你。”陈湫蔹忙道。
“绿茶儿,为何你要让秋秋去内江找鹅卵石啊?”
颜小玉终于问出了久思不解的问题。
“怪我糊涂!”
绿茶儿一掌拍向自己的脑门,悔过自责道:“儿时那会儿,我有个远房亲戚便是天生结巴,最后靠着口含石子儿治愈了此疾,而他含的不是普通石子儿,正是内江边上的鹅卵石,所以,我才想着,若是用内江边的鹅卵石,兴许能治愈王师叔的重言之症。可我病傻了,未曾料到,王师叔兴许不愿治疗此病,才害得秋秋白跑一趟不说,亦惹得王师叔不豫。”
“秋秋,是师姐做事欠妥,此事皆是师姐之过。”
语毕,便向陈湫蔹拱手致歉。
“师姐,你也是好心帮忙,莫要多加自责。”
陈湫蔹握住绿茶儿冰凉的手,皱眉道:“赶紧回屋吧,我怕你病情加重。”
“秋秋,我刚刚去向王师叔下跪认错了。”
绿茶儿反握住陈湫蔹的手,郑重其事。
“啊?”
众人大惊。
“嗷嗷嗷!”
绿茶儿这猛然一跪,不仅令王瓒猝不及防,亦让院内那三只孔爵受到惊吓,它们大叫几声后,便扑哧着翅膀,似逃一般朝内院冲去。
“你..这是,作甚?”
瞟了一眼掉落一地的羽毛,王瓒才扭头看向下跪请罪的绿茶儿,满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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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叔,请你不要责怪秋秋,是我让她去内江边寻找鹅卵石来给你治磕巴的。”绿茶儿泣声道。
“哈?”
王瓒的头上又多出了一根黑线。
这人是绿茶儿吧?
不是被人冒充的吧?
他俯身打量着绿茶儿,想看看她有没有被人掉包。
“王师叔!”
“呃!”
绿茶儿腾地抬起头,吓得王瓒一怔。
“咳!”
他立马收回视线,又直起身子,再双手背于身后,故作淡然道:“我没有,怪她。”
“那刚刚...”
绿茶儿蹙眉,寻思片刻后,才继续道:“秋秋心性纯良,希望王师叔能待她如初。”
“待她,如初?”
听闻此话,王瓒微微皱眉。
“对!”
绿茶儿点点头,说道:“其实,秋秋很希望得王师叔提点,将刺绣学好,自从你不再与她单独授课后,她便有些精神不振,故而才向我询问治愈结巴之法,想以此来讨得王师叔的欢心。”
“哦,她与你,讲的?”王瓒挑眉。
“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绿茶儿轻轻摇头,如实而语。
“唔..此事,我已,明了,你回吧。”
垂眸将绿茶儿审度一番后,王瓒便抬手示意。
“那..那王师叔你不会再责怪秋秋了吧?”绿茶儿蹙眉问道。
“你这般,在意我,责怪她,与否?”王瓒不答反问。
“是的。秋秋就像我的阿妹一般,惹我怜爱惹我疼。”
绿茶儿轻轻点头,微微扬唇。
“可你,不是,只有,一个,阿弟?”王瓒随即道。
“额..正因我没有阿妹,才觉着秋秋更为可贵。”绿茶儿解释道。
“嗯,我没有,怪她,你让她,安心。”
冲绿茶儿轻轻颔首后,王瓒便退回院里,并合上了大门。
没有,才怪!
刚一关上大门,王瓒便在心中腹诽一句,而后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孔爵羽毛。
“呼...”
望着那扇紧闭的院门,绿茶儿轻抚着心口,吁出一口气。
“我应当..没有说错话吧?”
她微蹙峨眉,在门外又站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离去......
“师姐,多谢你,为我说情。”
陈湫蔹紧握住绿茶儿的手,感激涕零。
“哎呀!你们快回屋吧,没瞧见绿茶儿都冻得哆嗦了吗?”
见绿茶儿微微颤栗,朱绣绣赶忙催促一句。
“那我们先回屋了,未时绣房见。”
朝两位师兄挥挥手后,陈湫蔹便挽着绿茶儿快步离去。
“师父真没生气?”
目送着二人进楼后,颜小玉才转头看向朱绣绣,将信将疑。
“一会儿去绣房看看,不就知晓矣。”朱绣绣撇撇嘴,说道。
“我先说好了,若是一会儿师父发火,你记得冲上去安抚。”颜小玉又道。
“那你作甚?”
朱绣绣虚着眼睨向他。
“我自然是去护着秋秋啊!”颜小玉挺起胸膛说道。
“护着秋秋?呵!你怕是躲到她的背后求保护吧?”朱绣绣当即哂笑。
“哎哟..二绣,你明知你师兄我人单体薄,哪能承受得起师父的火气呀!”颜小玉嘟嘴道。
“而且,秋秋比我要年长半岁,她护着我,理所应当嘛!”
而后,他又补充一句。
“哟!颜小玉,现下知道秋秋比你年长了?她刚来那会儿,是谁哭唧唧地非说自己与她同龄的?”朱绣绣再哂笑。
“哇啊...”
说不过朱绣绣,颜小玉只好使出杀手锏,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行行行!若是师父发火撒气,我去挨着受着,可以了吧?”
朱绣绣见状,无计可施,只好咬牙接下这个棘手的活儿。
“咦..师父没来?”
“秋秋也不在。”
未时中,就在二人忐忑不安地来到绣房后,却发现王瓒与陈湫蔹皆不在屋内。
“该不会是..师父又把秋秋单独叫去懿之轩受罚了吧?”颜小玉担忧道。
“那..那该如何是好?”
朱绣绣双眉紧皱,惴惴不已。
“哎哟!”
就在陈湫蔹将绿茶儿安抚入睡,又从仆从那里端来一个火盆后,便急匆匆地向二进院行去,不过,却在途经三进院时,后脑勺忽被天上掉下一物给砸个正着,遂驻足停下,揉着脑袋仰头望去。
“是树上掉下来的鸟蛋吗?”
懵逼稍许后,她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继续前行。
“呀!”
“谁呀?”
“嘶..真疼!”
又走了几丈远后,背上又被飞来之物砸中,痛得她脚下一滞,扭头便回望过去。
“没人?”
环视一圈后,她揉了揉后背,便复又前行。
不过,这回她走得小心翼翼,不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且走走停停,仔细留心着周遭动静。
“呼...”
当她战战兢兢地行至二进院后,总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再被飞石砸到。
“啊!”
可谁曾料,前脚才迈上二楼,后脑勺再被飞石砸中,身子往前一顷,险些跌个狗吃屎。
“噗!”
“谁?究竟是谁?”
忽闻一声窃笑传来,陈湫蔹急忙转头望去,但依旧没有瞧见始作俑者,遂气急跺脚,“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师父还没来吗?”
进入绣房后,没有见到王瓒,陈湫蔹心下一松,便跽坐在位子上,不停地揉着后脑勺。
“秋秋,你头疼吗?”
朱绣绣见状,关切而问。
“嗯,被砸了两下。不不!是三下,背上还挨了一下。”陈湫蔹嘟嘴道。
“啥?谁砸你?”
朱绣绣急忙起身,行至陈湫蔹身后查看,颜小玉亦跟随过来,轻抚着陈湫蔹的后背,问道:“还疼吗?有没有看到是谁砸的你?”
“背上不疼了,脑袋还有些疼,应当是小石子儿砸的,不算太严重,就是不晓得是谁在背后砸我,我一回头,便不见人影,只是刚刚在楼梯处听到了一阵短促笑声。”陈湫蔹皱眉道。
“啊?该不会是...”
听闻此话,颜小玉立马缩着脖子,胆战心惊地看向朱绣绣。
“不会吧..咱们绣坊许久没有闹过鬼了。”朱绣绣亦是惶恐不安。
“闹鬼?”
陈湫蔹大惊失色,全身僵硬。
我该不会是被鬼给袭击了吧? 天工造物:蜀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