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红鸾星照汉绣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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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攀在西厢楼外面的大树上,遥望着漆黑无光的寝卧窗户,王瓒这才意识到,自己此行太过冲动,全然忘记了陈湫蔹所在的寝卧还住着福宝。
“福宝,那丫头,应当,睡得,比较,死吧?”
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一句后,便身轻如燕地跃至二楼的围栏上,再以脚尖着地,悄无声响地向着陈湫蔹的房门外踱去。
吱呀——
他轻轻推门,借着月光朝房内扫视一圈后,便径直走向福宝的床边,对着她的翳风穴与风池穴之间的位置,点下了睡穴。
“呃!”
福宝的眼皮颤了颤,便侧头昏睡过去。
“抱歉。”
王瓒向其拱手致歉后,便转身来到陈湫蔹的床边,凝视了她的睡颜片刻,莞尔一笑,俯首于其唇上落下一吻。
“嗯...”
陈湫蔹抿了抿唇,又吧唧了一下嘴,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傻丫头。”
王瓒笑意更甚,再次俯首而下,轻咬住她的耳垂,来回啃噬。
“讨厌!”
睡梦中的陈湫蔹皱了皱眉,抬手便向自己左耳的方向抡去了巴掌。
不过,手腕却在半空被王瓒截住,又给放了回去。
“这丫头,把我,当蚊子,拍呢?”
王瓒哑然失笑,俯身将其连同薄衾一道,拦腰抱起。
“唔...”
陈湫蔹又皱了皱眉,仍未转醒,而是往王瓒的怀里拱了拱,顺道将嘴角的口水蹭了上去。
“秋秋。”
来到房顶上后,王瓒寻了处月光最柔最美的角落,抱着陈湫蔹缓缓坐下。
“师父..别闹...”
陈湫蔹咕哝一句后,又拍了拍王瓒的胸膛,再次将嘴边的哈喇子蹭了上去。
“把我的,衣裳当,手帕了?”
王瓒挑眉,捏了捏她的脸颊,继续唤道:“秋秋,起来,赏月。”
“不要,我要睡觉。”陈湫蔹闭着眼回应。
王瓒见状,无奈一笑,只好扶住她的后脑勺,用热吻将她唤醒。
嗯?
一阵熟悉的气息侵入口中,令睡梦中的陈湫蔹忽觉诧异。
我这是在..做春丨梦?
她慢慢地虚开双眼,半明半昧。
“啊!”
待看清近若毫厘的半脸面具后,陈湫蔹骤然惊醒。
“终于,醒了?”
王瓒笑问,伸手将她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
“师..师父?”
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随即便抬手向王瓒的左脸颊扇去。
啪——
王瓒猝不及防,被打得面具移位,露出了脸上的伤痕。
“嘶..你抽我,干嘛?”王瓒质问。
“原来不是梦啊!”
陈湫蔹彻底清醒,凝眉抚向那道疤痕,歉然道:“抱歉师父,把你打伤了。”
“道歉,有用,还要,律法,作甚?”
王瓒趁势而为,故意板着脸,佯装生气。
“那..那你打回来吧。”
陈湫蔹憋着嘴,将自己的左脸伸了过去,又将双眼紧闭,已然做好挨抽的准备。
王瓒憋住笑意,冷着脸扬起了右手,“是你,让我,打得哟?”
“嗯嗯!”
陈湫蔹猛点头,并虚开一只眼偷偷瞧,待见其右掌重重地落下后,遂吓得复又闭眼,并缩着脖子颤颤发抖。
“呀!”
不过,她并未等到掌风落下,而是脖颈处的一阵微麻。
“好了,为师,原谅,你了。”
王瓒抬起头,将面具重新戴好。
“呼...”
陈湫蔹如释重负,搓了搓自己的脖子,才看向王瓒,疑惑道:“师父为何半夜来此?”
“你为何,不给我,回信?”王瓒不答反问。
“不想回。”陈湫蔹噘嘴道。
“不想回?”
王瓒挑眉,忍下咬住她丰唇的冲动,问道:“可是,还在,置气?亦或是,你没有,看懂,信上的,意思?”
“我又不是瓜的,怎会没有看懂?”
陈湫蔹嗔了他一眼,昂首道:“只是不想回罢矣!”
“呵!陈湫蔹,你胆子,渐长嘛?”
王瓒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写不写是你的自由,回不回则是我的权利。我朝律法可没规定,不回信就是犯法。”陈湫蔹说得铿锵有力。
“哟!几日,不见,竟这般,能言,善辩了。若是,再等些,时候,岂不是,要上房,揭瓦?”王瓒再挑眉。
“揭瓦倒不至于,但上房之事,不是已经在做了吗?”陈湫蔹亦挑眉挑衅。
“啧啧..你这,小身板,没有,发育,这小嘴,倒是,喙长,三尺,愈发,能言了”
王瓒轻点了一下陈湫蔹的娇唇,戏谑打趣。
“哼!”
陈湫蔹冷哼一声,随即挺起胸膛。
“唔..亦不是,没有,完全,发育,小荷,尖尖角,已变,花骨朵。不知,待你,及笄,之时,为师,是否,有幸,能拈花,弄月,吞花,卧酒?”
王瓒的指尖于其胸前轻轻扫过,拨云撩雨。
“师父!”
陈湫蔹立马赧颜,随即将薄衾拉至颈下,又含胸垂首,羞人答答。
“好了,不逗,你了。”
看了一眼淡下的月光,王瓒转入正题,“信上的,意思,你可有,明白?”
“嗯。”
陈湫蔹轻轻颔首,敛眉垂目,依旧含羞。
“所以,你别,胡思,乱想,更别,与我,置气。”王瓒又道。
“哦。”
“哦?”
“我没有生师父的气,我只是不想给你回信。”
陈湫蔹抬头望着他,如实而语。
“为何?”王瓒蹙眉不解。
“我不想..不想师父你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陈湫蔹嘟嘴道。
“哈?”
王瓒一脸懵逼。
“你这般轻而易举地得到我,日后,定不会珍惜。况且,我出身低微,若是有朝一日,皇上为你赐婚贵女,那我岂不是要沦为被弃之人?”陈湫蔹闪烁着眸光说道。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王瓒恍然大悟,这才惊觉到陈湫蔹的惴惴忧心。
“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是为师,之过。”
自责一句后,王瓒便将陈湫蔹拥紧,“我保证,不会,让这种,事情,在将来,发生,亦会,对你,一心,一意。”
“可以我的出身,你家人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陈湫蔹凝眉问道。
“放心吧,我阿母,一定会,喜欢你。”王瓒笃定道。
“除了你的母亲,你就没..没别的亲人了吗?”陈湫蔹小心探问。
“没了...”
王瓒摇摇头,抬眸凝睇着夜空的残月,喑哑道:“月有,残缺,人有,离散。我阿翁,与阿兄,早已,不在,人世。”
“阿兄?你还有阿兄?”陈湫蔹大惊。
“嗯,他其实,才叫,王瓒。”王瓒敛目道。
“那...”
“秋秋,我现下,不想,谈及,家兄,的事情,等我,带你去,见过我,母亲后,再细细,告与你,可好?”王瓒轻声问道。
“好。”
陈湫蔹乖乖点头,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具,柔声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好!”
王瓒莞尔点头,再将她搂得愈紧。
“呼..呼...”
靠在王瓒温暖的怀中,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陈湫蔹困意再袭,很快便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你就是我的家人。”
凝望着陈湫蔹的安然睡颜,王瓒亦心安神定......
“陈小姐,有你的来信。”
“太清乡主,这是门房递来的书信。”
“吴小姐,你的信。”
接下来的日子里,汉绣坊来信频频,皆是写与陈湫蔹几人的,霎时令其余众人心生好奇。
“怎么总有人给她们写信啊?”
“是呀!不晓得是谁写来的。”
“嚯!咱们绣坊这是被红鸾星关照上了。”
朱清秋打趣一句后,便探头看向正在埋首读信的花草二人,笑问道:“可是斐公子的来信?”
“哎呀!师父,你边上呆着去。”
花花跺了跺脚,便将朱清秋推离。
“嘿嘿!人斐公子比武招亲都赢了,怎还要将其拒之门外?莫不是,你俩在欲擒故纵,故意刁难他?”
朱清秋挤眉弄眼,笑得贼兮兮。
“看破不说破,师父怎就不学学人家江师叔,从不过问绿茶儿的私事?”花花嗔道。
“是呀!”
草草附和点头,而后便拉着花花朝花园走去,以免再被人搅扰了姐妹二人读情信。
“给秋秋写信的人多半是王师叔,那给绿茶儿写信的又是何人呢?”
看完信后,花花忍不住自问。
“我也猜不出,她向来行踪隐秘,谁晓得她在暗地里和哪个神秘人物在私相授受。”草草撇嘴道。
“嘻嘻!要不,让阿威去一探究竟?”花花扬眉道。
“别!还是要尊重他人的隐私。再说了,她现下有了新欢,便不会再去纠缠斐公子了,岂不是皆大欢喜?”草草摇了摇头,说道。
“嗯嗯,妹妹说得在理,我亦就随口一说罢矣。”
花花笑着点头,再次拿起那封书信,又与草草看了一遍。
“你可有事瞒着为师?”
散学前,江雀舌唤住绿茶儿,向其试探而问。
“没有。”
绿茶儿矢口否认,垂首解释道:“我许久没有回家了,不免令吴忧有所挂记,因而才几次三番地写信催我回去。”
“那你为何不回家?可是他又在外面闯了祸,惹你生气?”江雀舌又问道。
“算是吧。”绿茶儿点头。
尽管,她并不太确定吴忧有没有参与到郗金为自己设下的阴谋里,但若是他不曾与郗金来往,自己便不会成为郗金的猎物,惨遭其蹂丨躏。
“哎!你的家事,为师不便插手干预,不过,若是吴忧死不悔改,你与他保持距离亦是合宜,以免被他瓜连蔓引,遭池鱼之殃。”江雀舌叹气道。
“嗯,我晓得。”只可惜,知晓得太迟。
轻抚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链,绿茶儿紧咬着下唇,心中五味杂陈......
“没了?”
是夜,万里桥附近的密林里,当王启等人有备而来,打算将此地一举清缴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是槁木死灰,颓垣残壁,哪有还有甚屋舍院落、半个人影...... 天工造物:蜀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