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身份各异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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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当王启带着手下追赶而至的时候,却发现只有王猛一人神色惶然地在坟包包周围来回踱步,遂疾步向其奔去,一掌拍在他的肩上,“王猛,人呢?”
“啊?”
王猛一怔,转头看向王启时,后者才发现他已然汗流满面,且目露恐惧,好似受到过极大的惊吓一般。
“你怎么了?”
王启立马掰着他的双肩,将其转向面对自己。
“我..我好像见鬼了。”王猛哆哆嗦嗦地说道。
“别瞎说!哪儿来什么妖魔鬼怪,只有装神弄鬼之人。”
王启拍打着他的双颊,让其速速清醒,“你是在哪儿跟丢那人的?”
“在哪儿...”
王猛转头看向周围,双眼依旧迷离,“好像..就是在这儿。”
“在这儿?”
王启皱眉,当即对手下喊道:“仔细搜,那人应当还躲在此处。”
“是!大哥。”
暗卫开始在幽宅内外仔细搜索,而王启则摁住王猛的双肩,凝视着他仍旧不安的双眸,沉声问道:“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是听见。”王猛喑哑道。
“听见?听见了什么?”王启急忙问道。
“歌声..女人的歌声..不不...”
说着说着,王猛又使劲摇头,“不像是女人,但也不像是男人,说不清是个什么样的声音,荡荡悠悠,又像是呜咽的风声...总之,很诡异。”
咽了口唾沫后,王猛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才彻底清醒,而后亦加入了找寻那人的队伍中。
“这里有个新挖出来的坟坑!”一名暗卫忽然喊道。
“果真如此...”
王猛来到那个坟坑前,一拍脑门儿,才恍然大悟,“我果然中了他们的诡计。”
“那人应当没那般快便刨出个坑来躲藏,这个坟坑本就在此,只是被他侥幸撞见,这才躲了进去。”
王启蹲下,打着火把检查了一下那个坟坑后,才指着其中一面内壁,对王猛道:“你看此处,有攀爬过的痕迹,且这一处痕迹并不凌乱,而是一蹴而就的利落脚印。”
“说明那人功夫不错。”一名暗卫道。
“也说明有人在上面拉拽他。”
王猛骤然顿悟,亦懊恼不已。
自己怎就中了圈套?
“而且救他之人一定潜伏在酒肆附近,才能一路跟踪过来。”王启补充道。
“哎!怪我,全怪我。”
王猛跺了跺脚,一屁股蹲在坟坑边上,愧疚难当地使劲捶地。
“罢了,至少我们已然捣毁了他们的一个据点,且抓获了不少人。”
王启安抚一句后,又问道:“大人怎没跟你在一块儿?”
“额..他说另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办,便先行离去了。”王猛顿了顿,才道。
“哦。”
王启点点头,并未多问,便转身唤着手下离去。
看着王启的队伍渐渐撤离,王猛又看了一眼那个坟坑,便一步一回头地慢慢跟随而去......
“咳咳!师父,今晚的菜肴可合你的胃口?”
陈家小院内,待众人用过晚膳后,朱绣绣与颜小玉便抢着去帮陈老伯收拾,而陈湫蔹则留下陪王瓒品茗。
“不错。”
王瓒扬唇点头,拿起茶盏轻抿一口后,便单手支头,透过半开的窗户,欣赏着窗外的夜色。
“那便好..那便好...”
陈湫蔹偷瞄了他一眼,便搓着双手,自顾而笑。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你会吗?”
就在陈湫蔹忸怩局促地互搓脚趾时,王瓒忽然换了只手来支头,并转身看向她。
“啊?会啥?”
陈湫蔹猛地跪直,又将裙摆下的双脚放平。
“做菜。”
“做菜呀?会是会那么一些,只不过...”
陈湫蔹歪着头,丁丁列列。
“只不过,做得,很难吃。”王瓒为其把话讲完。
“哪有?只是不如我祖父的手艺,可也不至于难吃嘛!”陈湫蔹嘟嘴道。
“是吗?”
王瓒挑眉,明显质疑。
“若是师父不信,改日我做一两道菜与你尝尝便知。”陈湫蔹挺直腰板说道。
“别!为师怕,闹肚子。”
王瓒撇嘴摆手,拿起茶盏继续品茗。
“嘁!不晓得是谁非要喝我熬的安神汤?”
陈湫蔹见状,斜睨向王瓒,嘟嘟囔囔。
“咳咳咳...”
闻言,王瓒立马被刚喝进的茶水呛到,咳嗽不停。
“师父,你别喝太急呀!”
陈湫蔹赶忙往王瓒的身旁挪了挪,伸手为其顺背。
“王师傅,可是茶水太烫?”
收拾完东厨后,带着朱绣绣与颜小玉走进堂屋的陈老伯,恰巧见到了这么一幅徒孝师慈的画面,遂笑语盈盈地向二人行去。
“嘿嘿!”
朱绣绣与颜小玉见状,相视而笑,暗自偷乐。
看来,秋秋与师父相处甚欢嘛!
是呀!是呀!(*^▽^*)
“咳!茶水,不烫,是我,喝得,太急。”
放下茶盏后,王瓒对陈老伯莞尔一笑,便缓缓起身,向其拱手告别,“多谢,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绣坊了。”
“多谢陈老伯款待。”
朱绣绣与颜小玉亦跟随谢礼。
“请慢走,以后常来。”
陈老伯带着陈湫蔹将师徒三人送了出去,并挥手道别,直至三人的身影没入夜色当中,才带着陈湫蔹返回屋里。
“秋秋?还愣着作甚?外面风大,赶紧进屋去。”
回头一看,见陈湫蔹仍旧呆立于门外,陈老伯遂催促一句。
“哦,好。”
望着王瓒消失的方向,陈湫蔹微蹙峨眉,依依不舍......
“大哥,没追到那人吗?”
见王启他们空手而归,鬼板眼急忙上前,将自己与其他暗卫搜查到的另一处密室告与了他。
“难怪没有发现他,原来躲在这里。”
随后,王启跟随鬼板眼来到了酒肆门口,看着那个背面破了洞的大酒缸,幡然晓悟。
“谁也不会猜到,这个酒缸的背后居然会有一个豁口,正好可以钻个人进去。”鬼板眼凝眉道。
“这帮鬼家伙何止是狡兔三窟,简直是耗子会挖洞!”王启骂道。
“鬼家伙?呵!”
暗藏在酒肆对面房顶上的一名黑袍面具人在听闻此话后,当即哂笑,“鬼板眼、鬼扯火、鬼扯皮..到底谁才是鬼?”
暗讽一句后,他便缩回脑袋,继续趴在房顶上,屏息凝气,彻底将自己与黑夜相融......
“困死啦!困死啦!”
协助张贼曹将那几名马贼送入县衙大牢后,章郎并未马上离去而是躲在暗处,旁观刘县尉审讯。直至从其口中听得有用供词后,才打着呵欠离开了县衙。
“听墙角的走了?”
前脚刚跨出县衙大门,身后便传来了张贼曹的声音,他随即停下,回眸望之,“今个儿太累了,那三百钱的事情晚几日再来找你理骂。”
语毕,不待其回应,便大步离去。
“呵呵!”
张贼曹笑而不语,转身向大牢行去......
“阿兄?是阿兄回来啦!”
内江边的小渔村,当章郎推开其中一间院门后,三名孩童急忙从屋里窜了出来,向其奔去。
“章子回来啦?”
一名驼背男子跟在三名孩童身后,笑着步出,“怎这般晚才回来?可是与友人赏花灯去了?”
“什么?阿兄竟背着我们去赏花灯了?”
听得此话,其中一名垂髫男童霎时变脸,愀然不乐地嘟嘴叉腰。
“阿兄坏!阿兄坏!”
另外两名年岁稍幼的垂髫女童亦效仿之,噘着老高的嘴,双手叉腰,挺着小肚皮瞪向他。
“林老伯,你别瞎说。”
章郎嗔了一眼故意使坏的林老伯,才苶然无奈道:“我是讨钱去了。”
“讨钱?”林老伯不解。
“哎!”
章郎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包蜜饯,让自己的弟弟妹妹拿去分食后,才揽着林老伯的肩膀,往屋里走去,“我不打算卖鱼了,这个钱不好挣。”
“怎么了?可是遇到了赖账的客人?”林老伯随即问道,又拿起案几上的茶壶,为章郎倒了杯茶热递与他,“先喝口水。”
咕噜咕噜——
将热茶一口饮尽后,章郎才趺坐而下,看向林老伯,问道:“少城那家喜旺酒楼,你知道吧?”
“嗯,听说过。”林老伯点头。
“他们家那个汪掌柜不是个东西!”
章郎一拍案几,愤愤道:“他居然让伙计在木杆秤上做手脚,平白坑了我三百钱去,三百钱呀,都可以吃上一顿好酒好菜了。”
回想着被张贼曹吃进肚里的那三百钱,章郎便悲从心中来,气得双眼泛红。
“你回来得这般晚,便是找汪掌柜要钱去了?”林老伯皱眉问道。
“嗯,可谁曾想,他们说那个姓汪的被官府的人给抓了,让我去县衙大牢找他要钱去。谁晓得他们是不是在诓骗我?”章郎咬牙道。
“应当不至于吧,不就三百钱嘛!”
林老伯又为其倒来一杯茶,安抚道:“消消气。”
“那不卖鱼了,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当个沿街卖货郎,卖些零嘴儿、胭脂、小玩意儿甚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讹钱。”章郎说道。
“唔..也好。不过,你这腿能行吗?我看时好时坏的,要不要我为你寻个医工来瞧瞧?”
说着,林老伯便看向了他的双脚。
“最近回春了,天气亦渐渐转暖,这腿脚亦灵活不少。所以,你别担心。”章郎拍着自己的腿,说道。
“成!”
林老伯点点头,便起身告辞,“我给你们又拿过来一些腌鱼脯,以及泡萝卜,不过,总让孩子们吃这些可不好,你这个当长兄的还是要勤快一些,多挣钱给他们买肉吃。”
“还有衣裳也该改改咯,他们似乎又长个儿了,手腕都露在袖子外面,冻得绯红。”
“你家的木炭也快没了,你抽空买些回来吧。”
林老伯双手背在身后,碎碎念地离开了章家小院。
“这个林老伯,跟我阿翁似的。”
目送其离去后,章郎便将三个弟妹唤回了屋里。
“谁?”
就在林老伯离开章家小院,返回自家小院,准备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个警惕的声音忽然从屋内响起。
“我,老鬼。”
林老伯看了看周围,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天工造物:蜀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