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抽丝剥茧解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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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你可不许再心软,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便会似现下这般,留个隐患在咱们身后。”
将晕厥过去的覃柳丹留给黑衣人后,渣常侍又向其叮嘱了一番,才转身离去。
“下回,去西城门那个破庙见吧。”
走出几步后,他又驻足回头,冲黑衣又道一句。
“是!”
黑衣人拱手垂搜,目送着渣常侍远去后,才垂眸看向被其勒晕过去的柳覃丹,陷入了沉思......
“记住,切记不许再提这些钱的事情,尤其在薛阿婆与旁人面前。”
内江边,薛桂儿的房中,将箱笥的盖子复又合上后,章郎才拉着三个弟妹郑重嘱咐。
“阿兄,不让旁人知晓,我能理解,毕竟,财不露白嘛!可为何不能在薛阿婆面前提及,这不是她自个儿的钱吗?”章小鱼不能理解。
“你觉着,她自己知不知晓有这笔钱的存在?”章郎看向他,反问道。
“唔..为何不知晓呢?这钱不就在薛大哥的..咦?”
说着说着,章小鱼忽然顿住,双眉跟着皱了起来,“这是薛大哥的房间,钱又藏在他床榻下的箱笥里,若是薛阿婆不翻箱倒柜,很有可能不会发现这箱钱的存在。”
“还不算傻嘛!”
章郎抬手,笑着在其额头上轻弹了一个蹦蹦儿。
“可为何薛大哥会有这般多的钱呢?难不成,他似你一般,亦有隐藏身份?”章小鱼歪着头,喃喃道。
“就算有隐藏身份,亦不见得会有这般多钱啊,咱们阿兄就没这般多钱。”章小虾嘟囔道。
“嫌你阿兄穷了?”
闻言,章郎又抬起手,在章小虾的额头上弹了个蹦蹦儿。
“嘿嘿!没有啦...”
章小虾抱住自己的额头,冲章郎吐了吐舌头。
“所以,此事切莫声张。”
轻柔了一下章小虾的头,章郎再次看向三人,慎重其事。
“是!阿兄。”
三人同时点头。
“阿婆,你看看,这间房可还满意?”
很快,兄妹四人便将薛阿婆所需的物什搬去了章家小院,章郎又为其腾出一间房,作为她的寝卧,让原本住在这里的章小鱼搬到了自己那屋,与自己打挤。
“成成成!”
薛阿婆笑着点头,而后又担心道:“会不会挤着你们呀?”
“不会不会,人多才热闹嘛!”章小鱼摆手笑道。
“阿兄经常不在家,以后阿婆住这儿了,我们便不会那般寂寞了。”
章小虾上前,笑眯眯地环住了薛阿婆的腰。
“阿婆还可以教我们做女红呢!”
章小珊见状,亦上前将薛阿婆搂住,笑语盈盈。
“呵呵呵...”
薛阿婆轻抚着二人的头,笑得合不拢嘴。
“薛阿婆搬去章子家了。”
隔壁林老伯的小院内,三地儿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将薛阿婆搬家的事情告与了林老伯,“薛阿婆不会把咱们的事情说出去吧?”
“一个老太婆能知晓多少?况且,薛桂儿再不济,亦不会将鬼市的事情告与自家祖母,岂不是为其平添祸端?”林老伯随即道。
“可那些钱...”
“怎得?你还想拿回来不成?即便薛桂儿不在了,他生前赚的钱财亦是留于他家人的补偿。你们不许打那些钱的主意!”林老伯疾言厉色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地儿急忙摇头,解释道:“我是怕章子发现那笔钱,会起疑心。”
“唔..确有可能,章子那娃虽然身子骨不中用,但脑子却很灵活。”
林老伯想了想,说道:“趁着章子还未发现那笔钱的存在,你赶紧将其找个地儿藏起来,等到薛阿婆需要用钱之时,你再从里面拿出一些交与她,就当做是你在雪中送炭。”
“好!我立马去办。”三地儿忙道。
“等等!”
就在三地儿转身之际,林老伯忽然将其唤住,“你时刻要记住,那是薛桂儿的钱,若是里面少了一枚五铢钱,你应当知晓会有何种后果。”
“我明白!”
垂首拱手后,三地儿便彻底离去。
咚咚——
“还有何事?”
又听到敲门声,林老伯还以为是三地儿去而复返,遂有些面露不耐地前去开门。
“哦?郗东家。”
“林老伯!”
不过,开门一看,却发现屋外之人乃郗唯。
“郗东家有何事?”
林老伯遂收起不豫,展颜一笑。
“特此前来感谢林老伯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语毕,郗唯便向林老伯行了个拜礼。
“郗东家严重了,我不过是恰好路过江边,巧遇令郎的軿车,才顺手将其救下罢矣。”
林老伯赶紧将郗唯扶起,又问道:“令郎现下可好?身子可有康愈?”
“幸得林老伯相救及时,才让我儿捡回一条性命。”郗唯百感交集道。
“那就好,那就好...”
林老伯欣慰点头,而后便将郗唯请进屋中一坐。
“那伤害令郎之人,可有查到?”
为郗唯递上茶水后,林老伯又问。
“哎!他恐怕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郗唯看向林老伯,话里透着弦外之音。
“那你为何不报官?再凶狠的人亦逃脱不了这律令制裁呀!”林老伯凝眉道。
“可普天之下,亦有律令所无法触及之处啊!”
郗唯望着林老伯,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
“唔..确实如此。”
林老伯点点头,拿起茶盏细品。
郗唯见状,亦拿起茶盏轻抿了几口,才缓缓道:“我自知教子无方,犬子劣行诸多,在外开罪了不少人,要不是顾忌我这老面儿,兴许他早就...”
说到此处,郗唯骤然哽凝,眼眶渐红。
“郗东家,你别这般说,这孩子呀,皆是我们为人父母在上辈子所欠下的债,所以今生必当还。”
林老伯为其参满茶水,语重心长道:“我们就当是在还债吧。”
“还债...”
郗唯凝睇着杯中茶水,思绪缥缈。
“放心吧,郗东家,令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呀,只会愈来愈好。”
林老伯伸手,轻拍着郗唯的手背,言笑晏晏。
“承你吉言,只望他别再让我忧心即可。”
郗唯破颜而笑,拿起茶盏继续品茗。
“不知林老伯可有子女?”
而后,他放下茶盏,疑惑好奇地看向了林老伯。
“有一个女儿,不过,嫁得远,也是让我操心不已。”
林老伯无奈一笑,眸中溢满宠溺之情。
“女儿好呀,比儿子省心。”郗唯莞尔道。
“省心啥子哟?都已为人母了,还是让我放心不下。”
林老伯摇摇头,又道:“不过,心里想着她,再难的日子亦能熬下去。你说是吧?郗东家。”
“对对!这便是所谓的苦中有乐吧。”
郗唯笑着赞同,又与林老伯闲磕牙了一阵子,便起身告辞。
“郗东家不仅是锦官城的大商人,亦是这成都县,乃至蜀郡数一数二的绅商,日后呀,还望您多多提携我们这些个做小本营生的末民。”
将郗唯送至大门外,林老伯便笑着向其拱手客套了一番。
“哪里哪里?皆是互相照应。”
郗唯拱手还礼,笑得满是诚意。
“章子,还有东西落下吗?”
就在郗唯乘軿车离去后不久,章郎便带着薛阿婆回到了薛家小院,并直奔薛桂儿的寝卧。
“咦..不见了?”
当章郎拉开床板后,却发现那个装着大半箱五铢钱的箱笥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薛阿婆凑近一看,发现床榻下面空空如也,遂疑惑道:“我记得这里曾安置有一个箱笥来着,怎不见了?是不是搬过去了?”
“阿婆,你可知这个箱笥的来历?”
章郎见状,随即直言相问。
“知道啊,这是桂儿生前用以放置衣物,以及其他贴身物什的,所以,我鲜少碰触。你没有搬过去吗?”薛阿婆疑惑道。
“没有。”
章郎蹙眉摇头,一边审度着薛阿婆脸上的表情,一边继续问道:“那在薛桂儿去世后,你可有打开过那个箱笥?”
“嗯,我将里面的衣物全部拿去焚烧了,以盼着桂儿能在下面不受冻。”
薛阿婆点点头,眸中泪光渐起。
“阿婆,薛桂儿不会挨冻挨饿的,你放心吧。”
章郎轻抚着薛阿婆的后背,立马转移了话题,“薛桂儿失踪了那般久,你为何不报官呢?”
“哎..他向来如此,突然消失个几日,然后又安然无恙地回来,所以,我并未起疑。再说了,你们外出打渔不皆是这般吗?出去几日再回来几日。”薛阿婆说道。
“是!”
章郎点头,又问道:“那薛桂儿在去世前,身体可有抱恙?”
“抱恙?”
听闻此话,薛阿婆微蹙双眉,狐疑渐起,“你是说,桂儿有可能是因为身染疾病,才会不幸溺亡?”
“我就说嘛,他向来水性好,又怎会坠河身亡呢!”
言罢,她便一拍双腿,伤心疾首。
“嗯,我亦是这般猜测的。”
章郎顺势而为,继续问道:“那你可有察觉,他身体的异常?”
“唔..不晓得那个算不算是异常。”
薛阿婆歪着头,有些不太确定。
“你说说看,是何异状?”章郎赶忙问道。
“他有些阴虚阳盛,为此,我还专门去了一趟市桥那边,为其捡了一副药方子回来煎给他喝,可惜,效果不佳。”薛阿婆凝眉道。
“阴虚阳盛?可是经常觉着口干舌燥,火气旺?”章郎又问道。
“没错,尤其是他在吃了那种补身子的药丸后,便愈发严重了,我曾劝他莫要再吃了,可他却说,那是林老伯的独门秘方,可增强体力与精气神,能让他在外出打渔的时候更加卖力。”
“林老伯?”
闻言,章郎微虚双眸,疑窦暗生...... 天工造物:蜀绣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