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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狼狈父子成笑柄

天工造物:蜀绣缘 吸血小妖兔 10380 2021-04-05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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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了吗?郗大善人为了严惩自家儿子,趁着狱卒不备,冲进牢房里将他儿子的腿给打折了。”

  “嘁!早该如此了,不是我说长道短,尽管郗大善人宽厚仁爱、乐善好施,帮助了许多穷苦百姓,但这并不能完全抵消他那个混账儿子在城内惹下的祸事,尤其是那些被他糟践过的良家女,哪个不恨他入骨,想将他抽筋扒皮,奈何其父是我们城内的大善人,有钱又有势,只好含恨于心,自认倒霉。”

  “话不能这般说,谁叫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呢?与他的性情多多少少有差异。况且,他还是被那个风尘女所养大的,难免不会从其身上沾染些恶习。”

  “要说这郗大善人有甚白玉微瑕之处,除了这个教不好的儿子外,恐怕还有他的风流史。”

  “是呀!这后宅女子一多,必然矛盾丛生,不然,为何一连死了两个正室,尤其是这后面一个,还是死于其美妾之手。”

  “所以呀,他这儿子好的没学到,反倒是把他这风流多情给学了个七七八八,且更胜一筹,得不到便去抢,抢不到就杀人。”

  “啧啧..所以他撞这一下不算亏,就当是父承子过吧!”

  郗唯在县衙“曾子杀彘”的壮举很快在锦官城的大街小巷不胫而走,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途经几名正在讪牙闲嗑的路人身旁时,崔先生驻足聆听了片刻,便复又前行,径直返回郗府,并敲开了郗唯寝卧的房门。

  “小金的伤势如何?”

  郗唯头缠纱布,仰躺在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半点血色,且精神萎靡。

  “你下手太狠,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康愈。除此外,他胸口亦有两处骨伤,我猜多半是与人搏斗时所受的伤,倒是没你那一棍子伤得厉害。”

  崔先生行至床侧,放下药箱后,便为其拆开纱布,重新换药。

  “我以前就是太纵容他了,才弄成这般局面,若是我心慈手软,不仅没法向陈老伯交代,无颜面对绣坊众人,更无法得王东家原谅,若是将他得罪了,日后,咱们绣坊的绣品要想外输西域,或进贡朝廷,怕是难如登天咯!”郗唯愁眉苦脸道。

  “你以为,将自己的脑袋撞破了,便能获其原谅?”崔先生挑眉反问。

  “那..那总比啥也不做要强嘛!”

  郗唯讪讪一句后,问道:“小金在牢里的境遇可还好?你有没有帮我暗中打点里面的狱卒,让他们善待小金?”

  “打点无门。不过,兴许是得朱县长帮衬,大公子的处境尚可,不仅给他换了间干燥一些的牢房,且给他新添了一床褥子和布衾,亦有专门的医工为其诊治腿伤,无需我每日再去帮他换药。当然,你若是不放心,我仍可每日过去查看一次。”崔先生说道。

  “打点无门?这是何意?”郗唯凝眉问道。

  “这刘万里一走,县衙的势力便重新划分了,尤其是这牢房里的狱卒,不再似从前那般无所顾忌了,即便是送至眼前的钱物,亦不敢随意收下。”崔先生解释道。

  “唔..原来如此。”

  郗唯微微点头,攒眉蹙额。

  “你也别再与大公子置气了,他说此般行事,亦是想趁机除掉王东家,好让咱们郗氏绣坊能取代汉绣坊,成为锦官城第一。所以,那孩子不全是在意气用事,还是有自己的考量与计划,只是思虑不周,欠缺谋略。”崔先生安慰道。

  “呵!我还需要他来替我谋划这些?”

  郗唯讥笑一声后,抬起自己的右手左右晃了晃,喃喃自语道:“我自有打算。”

  “呃..呃...”

  “郗金,有人来看你。”

  就在郗金躺在褥子上哼哼唧唧时,忽闻狱卒的声音于牢门外响起,随即不耐道:“又是谁呀?没见我正在休息吗?”

  “郗金。”

  “绿茶儿?”

  听到绿茶儿的声音,郗金赶忙扭头望去,便见她向那名狱卒颔首致意后,款款走近。

  “你还好吗?”

  绿茶儿于其跟前站定,双眉紧蹙,面露忧心。

  “不好。”

  郗金瘪嘴摇头,指着自己被木板绑住固定起来的左腿与缠着绷带的胸膛,泣声道:“我腿断了,被我阿翁打的。”

  绿茶儿瞟了一眼他的伤腿,上前一步,俯首道:“你别乱动,好生养着,兴许在你腿伤痊愈之时,亦是你父亲消气之时。”

  “但愿如此吧。”

  郗金撇撇嘴,伸手握住了绿茶儿的柔荑,“你能来看我,真好。”

  “嗯。”

  绿茶儿反握住他的手,抿了抿唇,才试探问道:“你为何要掳走秋秋?难道还忘不了她吗?”

  语毕,眸光微闪,似有泪光渐起。

  “我..我就是想给王瓒一个教训。”

  郗金张了张口,才吞吐而语。

  “王师叔开罪过你吗?”绿茶儿好奇道。

  “有他王瓒一日,咱们郗氏绣坊便无出头之日!”郗金狠狠道。

  呵!

  听得此话,绿茶儿不由于心中一声冷笑,心觉,汉绣坊即便没有了王瓒,亦有朱清秋与江雀舌,尤其是朱清秋,他可是朱县长的大侄子,单凭你一间毫无官家背景的郗氏绣坊,还妄图取代曾经作为东西织旗下官营绣坊的汉绣坊,真是不自量力( ̄_, ̄)

  不过,她面儿上不动声色,依旧莞尔而笑,继续与郗金把手情话,言笑晏晏。

  “对了,花儿,你去看过咱们阿弟了吗?”郗金忽然问道。

  “咱们阿弟?”

  绿茶儿一时懵逼。

  “就是吴忧呀!”郗金提醒。

  呵!他何时成了你的阿弟?

  听得此话,绿茶儿又是一声暗自哂笑,并于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儿。

  “还没,我自然要先来看过你。”

  绿茶儿收回心思,轻抚着郗金的手背,柔声细语。

  “花儿...”

  郗金骤然感动,哽咽语凝。

  “郗金,你能想法让吴忧提前出来吗?他与你不同,身子骨自幼羸弱,怕是再在牢里多待几日,我们吴家便要绝后了...”

  说着,绿茶儿便掩面抽泣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看得郗金分外难受,当即点头道:“好!我定会想法子让他们放了吴忧。你放心吧,吴忧既是你的阿弟,亦是我的阿弟。”

  言罢,他便伸着脖子噘着嘴,寻着绿茶儿的娇唇而去。

  “咳咳!”

  牢房外的狱卒见状,立马打断,“郗大公子,这可是在大牢里,而非你自个儿的府上。”

  “郗金,我改日再来看你。”

  绿茶儿羞红了脸,瞟了一眼门外的狱卒,飞快地在郗金的脸上落下一吻,“你记得答应我的,尽快让吴忧出狱。”

  “我一定办到!”

  抚过被绿茶儿亲过的脸颊,郗金郑重点头,指天誓日。

  “呼...”

  看望过吴忧后,绿茶儿匆匆离开大牢,仰头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舒舒坦坦吁出一口气,并不停地拍打着胸口,想将堵塞在心头的那团浊气彻底拍散。

  这口浊气既是源于牢里的脏污空气,亦是被郗金的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给恶心出来的。

  “吴小姐,你可有看到吴忧,他还好吗?”

  当她刚迈出县衙大门时,便被等候多时的何欢叫住,遂掀起眼皮,抬眸看向了她,“你怎不先问问你家公子过得如何?”

  “有男君从中打点,想必他过得自是不差,不像吴忧...”

  何欢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既然你知晓,那当初为何不劝住他,让他别去掺和此事?”绿茶儿凝眉质问。

  “我..我无名无分的,哪有资格出言相劝。”何欢垂首道。

  “无名无分?这时候来向我讨名分了?那你当初向郗金和吴忧吹枕边风的时候,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与我同坐一条船?”绿茶儿立马讥讽。

  “吴小姐,过去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可我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侍婢,所倚仗的不过也只是主子施舍的一点恩情罢矣。想必,你从未体会过万般不由己的滋味吧?”

  何欢抬头看向绿茶儿,皱眉苦笑,眼眶渐红。

  “现下,体会到了。”

  言罢,绿茶儿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哎哟!师弟这手哟,不知何时才能彻底康愈。”

  就在绿茶儿愁眉不展地路过镜湖旁时,恰见一众人正簇拥在旁边的凉亭内外,围观医工给王瓒换药。

  她原本不想前去凑热闹,只想回屋躺会儿,以缓解身心俱疲所带来的不适,不过,却在听闻“郗金”二字后,脚下一滞,侧耳聆听起来。

  “腿折了又怎样?他那条破腿能与师弟的金手相比吗?这刺绣大赛眼看着便要如期而至,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刺伤了师弟的手,我看啦,他定是故意为之。”朱清秋愤愤道。

  “好了,师兄,继续追究无甚意义,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师弟好生静养,才能赶在比赛前康愈。”江雀舌劝慰道。

  “不过,郗东家对他儿子可真够狠心,据说啊,那一棍子下去,直接将郗金打晕在地,过了许久才苏醒过来呢!”朱绣绣咂舌道。

  “嘁!又不是他自个儿亲生的,打着不心疼。”朱清秋撇嘴道。

  “啊?不是亲生的?”

  听闻此话,在场众人俱惊,而不远处的绿茶儿亦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怎会不是亲生的?

  她急忙拎着裙摆往凉亭跑去,并硬生生地挤进了人群,蹙眉探听。

  “师兄!”

  见众人议论纷纷,王瓒赶紧示意朱清秋闭嘴,不过,后者却视若无睹,摇晃着手里的白绢地绣孔雀漆柄执扇,继续道:“只有你们这些晚辈不晓得此事,我们这老一辈的锦官城百姓几乎人人皆知,那郗唯娶了满屋美妾,却无一人为他诞下一子半女,无奈之下,只好去往京城求医,可最终的结论是,他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

  众人哗然。

  “那郗金呢?是他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吗?”有人问道。

  “郗金确实姓金,不过却是郗氏旁支的血脉,后被郗唯收养,用以传宗接代,以免他这一脉断子绝孙。”朱清秋解惑道。

  “原来他只是个养子。”

  听到此处,绿茶儿未再逗留,而是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我被骗得好惨...”

  回想着自己这两月以来的各种遭遇,绿茶儿不禁单手捏拳,猛锤胸口,感觉心间那口恶气再次涌上,堵得她没法呼吸......

  “师兄,人家的家丑你就莫要再四处传播了,小心被人记恨上。”

  等到众学徒散去,凉亭内仅剩自己与两位师兄师姐后,王瓒才看向朱清秋,苦口婆心地规劝。

  “当年又不是我把此事散播出去的,而是师父他老人家吃醉了酒,在人郗大胖的生辰宴上说漏嘴的,最后才搞得满城皆知。就算他要记仇,那亦是记在师父头上,与我无关。”朱清秋昂首嘟囔道。

  “哎!师父的丰干饶舌倒是被你学去了精髓。”

  王瓒堪笑堪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起身离去。

  江雀舌见状,亦跟随离去,独留朱清秋于凉亭内空对湖中嬉戏的锦鲤。

  “喂!再摆会儿龙门阵嘛。”

  见自己被师弟师妹一同抛下,朱清秋赶忙追了上去,缠着他们继续闲磕牙......

  “呼..呼...”

  是夜,县衙牢房里,当囚犯们纷纷入睡后,一丝微弱的光亮忽然透过顶上的天花直射而下,紧跟着,便是一股若隐若现的气体随亮光飘下,于牢房内迅速弥散。

  “唔...”

  睡梦中的郗金,在吸入这股气体后,揉了揉鼻子,便复又睡去,且鼾声四起。

  咔嚓——

  少顷,房顶上几块瓦片被掀开,一个戴着牛头面具的人往下瞅了瞅,又与身旁戴着马面的男子对视一眼后,便一跃而下,径直来到郗金所在的牢门前,再掏出一把钥匙,三两下打开牢门,将睡死过去的郗金给拎了出来......

  啪——

  “啊!”

  昏睡的郗金被一巴掌拍醒,一脸懵逼地看向周围,很快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坟地,左右皆是大小不一的坟包包,遂吓得腾地坐起随即把肋骨的伤口扯到,痛得他龇牙咧嘴,“呃..我..我这是在哪儿?”

  “地府。”

  牛头人上前,双手环胸地俯视着他,声音低哑,透着阴冷之气。

  “地府?”

  郗金大惊,急忙爬起,又在左脚触地之际,痛得一屁股坐下。

  “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否则,就带你下去。”

  说着,牛头人便指向马面身旁的空坟,朝郗金扬了扬下巴。

  “好..好!我说..我说...”

  郗金见状,瑟瑟发抖,不知是着了梦魇,还是真的被恶鬼缠上,无奈之下,只好老实作答,生怕被扔进那座空坟活埋。

  “你是不是把孔笋与阿赭藏起来了?”牛头人俯身问道。

  “啊?没有,绝对没有。”

  郗金当即摇头,愈发莫名。

  啪——

  牛头人一耳光抽过去,疾言厉色道:“如若说谎,立马带你去见阎王。”

  “我没有,我真没有。原本我就与那二人不熟,他们一个是我阿翁的女人,一个是他的义子,别说接触,就是见面的机会亦是极少。”

  郗金捂着脸,连忙解释。

  “你阿翁...”

  听闻此话,牛头人转头看向了马面,并晃了晃耳朵,等待他下一步指示。

  “你绑架陈湫蔹的事情,除了吴忧有参与,那二人可有参与?”

  马面上前,压着嗓子探问。

  “没有。他们二人为何会参与?”

  郗金摇摇头,疑惑不解地望向马面。

  啪——

  马面反手就是一巴掌,再次将郗金打蒙。

  郗金:我说错了什么?为什么还要抽我耳光啊o(╥﹏╥)o

  啪啪啪——

  未待他摸清状况,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汹涌袭来,最终将他抽晕过去。

  “原来是梦..嘶!”

  “不是梦?”

  翌日,等到郗金醒来后,发现自己仍旧在躺在牢房里,可一张口说话,嘴角便痛得钻心,再一摸脸颊,更是鼻青眼肿,惨成猪头。

  “啊!别打了..别打了...”

  此后的每个深夜里,他皆会被牛头马面带到那座幽宅,先是进行一番三推六问,而后便是巴掌伺候,打得他死去活来,恨不得咬舌自尽...... 天工造物:蜀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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