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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脉脉春心隔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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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师傅!”

  “祖父。”

  嗯?他又来了?

  自打那日隔着围墙偷窥过王瓒一番后,阿赭这心里好似多出了一只小猫咪,时不时地抬起小抓挠她一下,弄得她心痒难耐,总盼着王瓒能再次来到郗氏绣坊的后院,好让她再睹其风姿,所以,只要孔笋不在,她便会来到围墙下面来回踱步,侧耳聆听着隔壁的动静。

  奈何,等来等去,却始终未能等到他再次出现,直至今日。

  阿赭展颜一笑,随即拨开枝叶,从墙缝里打望过去,便见王瓒与陈老伯立于树下,正在交谈着什么事情。

  婚事?

  尖着耳朵偷听了片刻,她只抓住这两个字,遂瞪大双眼,七上八下。

  他要娶那个小丫头?

  可那个小丫头到底有何魅力?

  回想着陈湫蔹的姿貌,阿赭蹙了蹙眉,深觉她配不上王瓒,尤其是站他身侧时,愈衬得她平平无奇。

  “你在那儿作甚?”

  当孔笋推门而入时,恰见阿赭趴在墙上,似在听墙角,遂小声喊了一句,又上前将其从围墙下拽离。

  唰——

  枝叶复又回到原位,将那个缝隙遮蔽,不过,这点小小的动静还是引起了王瓒的注意。

  他微微抬眸,朝围墙的方向看了一眼,“祖父,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围墙之外,似乎是,原来的,陈氏绣坊。”

  “没错。”

  陈老伯点点头,亦回头望之,“只可惜,物是人非了。”

  语毕,便垂首叹了口气。

  王瓒见状,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那里,现在是,作何用的?”

  “置放杂物,以及粮食,相当于一个后院仓房吧。”陈老伯说道。

  “无人打理?”王瓒又问。

  “郗府的下人偶尔会去打扫一番,绣坊里的人甚少过去。怎得?有何问题?”陈老伯凝眉道。

  “可能是我,多心了,总感觉,那边有人。”

  王瓒笑了笑,又道:“那里挨着,绣坊,为何,绣坊的人,去得少,反而是,郗府的,下人在,打理?”

  “想必是因我之故,他们怕我触景伤情,所以,别说去得少,亦是鲜少提及。”陈老伯喑哑道。

  “祖父,不若,我将那里,买下来吧。”王瓒轻声道。

  “买下?”陈老伯蹙眉。

  “对!买下后,再重新,修葺一番,便可作为,我与秋秋,婚后的,新宅。”王瓒莞尔道。

  “好..好呀!”

  陈老伯连连点头,眸中泪光渐起......

  “你在那里偷听什么?不怕被人发现吗?”

  将阿赭拉回屋里后,孔笋才皱眉质问。

  “在屋里呆着闷得慌。”

  阿赭抽回自己的手,于矮几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凉茶。

  “要不,我为你乔装一下,带你出去散散心?”

  孔笋跟随坐下,亦为自己倒了杯凉茶。

  “乔装成老太婆?”

  瞅着孔笋现下的老翁装扮,阿赭微微挑眉。

  “不好吗?与我这个白须老翁凑成一对。”

  孔笋扯了扯自己的假胡须,扬眉而笑。

  “不好!”

  阿赭白了他一眼,说道:“给我扮作男子。”

  “啧!你这是..想当我儿子?”

  闻言,孔笋捋着自己的白须,一脸戏谑地将阿赭来回打量。

  总比与你扮作老夫妻要强o( ̄ヘ ̄o#)

  于心中嘀咕一句后,阿赭便乖顺地坐于铜镜前,任由孔笋在自己脸上“涂粉抹墙”,将自己化妆成了一名英俊少年。

  “不错,你相貌颇硬朗,甚为适合乔装成男子。”

  对着“少年”阿赭左右端详了一番,孔笋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便找来一件尺码偏小的男装让其换上,再带着她小心翼翼地离开小院,步上街巷。

  “等等!”

  忽见陈老伯与几名绣工从郗氏绣坊后院走出,孔笋赶忙将阿赭拽至一旁躲避,目送那几人远去。

  “怎得?怕他们认出你来?你不是说自己的易容术堪称成都第一吗?”

  阿赭见状,遂哂笑一句。

  “不是。”

  孔笋摇摇头,并未多言,而是紧盯着陈老伯的背影。

  “那位老翁可是郗氏绣坊现下的掌事?”

  寻其视线望去,阿赭亦看向了人群中的陈老伯。

  “嗯,走吧。”

  孔笋微微点头,拉着阿赭继续前行。

  “他..他是不是有个孙女叫秋秋呀?”

  路上,阿赭抿了抿唇,踌躇一番后,才试探询问。

  “秋秋?”

  顿了顿,孔笋才点头道:“是。”

  “唔..她好像在那个叫汉什么的绣坊学习蜀绣,对吧?”

  阿赭瞟了一眼垂首敛眸的孔笋,又探问了一句。

  “嗯。”

  “那她的师父是不是叫王瓒啊?据说,他是个很厉害的蜀绣大师。”阿赭故作淡然地继续打问。

  “你问这些作甚?”

  孔笋总算回过神来,扭头觑向她。

  “就随便问问罢矣,只是好奇她为何不跟随自家祖父学习蜀绣,非要向别人拜师学艺。”阿赭撇撇嘴,说道。

  “拜师学艺自然要向手艺最好之人学习,就跟学功夫一样,名师才能出高徒。”孔笋解释。

  “哦。”

  阿赭支了一声,不再追问,以防孔笋起疑。

  “不过,说来也奇怪,王瓒从不收女徒弟,不知为何,却收下了秋秋。”孔笋嘟囔道。

  “为何?”阿赭好奇。

  “我哪晓得?那人向来古里古怪,与正常人大为迥异。”孔笋立马道。

  “你才刁钻古怪,怪模怪样!”

  见孔笋讥讽王瓒,阿赭当即睨着他冷嘲热骂,再拂袖将其甩于身后。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哪儿怪了?”

  孔笋急忙追上,拉着她追根究底。

  “哪儿哪儿都怪!”

  阿赭抽回自己的手臂,仰头大步前行。

  “你给我说清楚。”

  孔笋则不依不饶,继续拔树寻根。

  “记得,此事切莫让你阿姊给晓得咯,否则,她定要恼我。”

  就在二人你追我赶地步上正街时,恰与郗金和吴忧错身而过,不过,郗金并未留意到那二人,而是紧揽着吴忧,反复叮嘱。

  “明白!”吴忧郑重点头。

  “明日,我会将阿欢送回,再让她好生准备一桌家宴,到时,你便以此为由,让你阿姊回府一趟,向其侧面打探陈湫蔹平日里的习惯与作息。”郗金又道。

  “真的?你真要把阿欢送回来?”吴忧又惊又喜。

  “若是此事办妥咯,我便把阿欢许给你,你或娶或纳随你意。”郗金承诺道。

  “好!好!我一定将此事办妥。”

  听得此话,吴忧喜出望外,遂点头如捣蒜。

  啪——

  翌日,当绿茶儿回到吴府后,上前便向何欢抽去一个大嘴巴子,惊得吴忧脚下一软,一个趔趄,便跌坐在刚灌满碎冰的冰鉴里...... 天工造物:蜀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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