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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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郑海如约来到了百兽林,他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还带着包袱,见他们还在,跳下马说道:“还好你们没有走,不然我又得追了。”
“你这是来跟我们送行的行?”薇幽问。
“不是,我是跟你们一起走的!”郑海说。
“什么?”慕容苏不解地问,“你跟我们一起去哪?”
“你们去哪我就去哪!”郑海的态度很坚决。
赤欣兰笑着说:“按理,白谷天死后你这个副盟主就是盟主了,你就舍得走么?”
郑海摆摆手说道:“赤姑娘说笑了,盟主这个位置并不是我想要的。如今遇到你们这些志同道合者,一路上也不会寂寞。”
百晓生走到郑海的面前说:“郑大哥,我们不是浪迹江湖,而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郑海好奇地问。
“我们去五毒山救人!”百晓生小声地说道,“你真去?”
“当然!”郑海大声说道:“你们这群朋友我交定了,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决不反悔。”
“我看不是这样吧,你是不是因为兰姐姐?”百晓生向赤欣兰使了个眼色,赤欣兰羞涩地低下头。
“这……哈哈。”郑海大笑道:“在下将近三十,从未见过赤姑娘这么有胆识的人。”
“哈哈……”其他三人大笑。
赤欣兰见大伙打趣自己,羞红着脸骑上马说:“你们都讨厌,再也不理你们了!”
“兰姐姐,你等等……”薇幽也骑上马。随后其他三人各自骑上马朝前追去。
穿过百兽林,便是乱葬岗,这里异常地臭,五人抽鞭加快前进地速度。
“哇……”一阵哭啼声传来。五人不约而同地拉紧缰绳,竖着耳朵寻找声音的来原。
“在那边。”百晓生指着前方不远去的死人堆。
“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郑海跳下马,来到死人堆,一个婴儿被一名妇人死死地抱在怀中。妇人早已没了呼吸,郑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婴儿从妇人怀中抢了出来。他抱着孩子走到四人面前,“你们看,是个刚出声不久的孩子,身体基本算健康,但抱着他的妇人已死。”
“快上马,赶到朱家湾,给孩子找点吃的,他可能饿坏了。”赤欣兰说道。
郑海抱着孩子,勒着缰绳骑上马……
将近黄昏时刻,他们来到了朱家湾。孩子早没了哭声,郑海试探了他的鼻息,发现孩子睡着了,欣慰地笑了。
朱家湾也算得上繁华——小桥流水人家,黄昏时刻的街上依旧人山人海。
五人来到朱家湾的心诚客栈,百晓生说:“掌柜的,来五间上房。”
“哟,客官,不是小的不愿意,只是目前只有四间上房了,您看……”掌柜没想到来了大买卖。
“就四间吧,我和薇幽一间,带着孩子也不让人怀疑。”赤欣兰说。
“恩,我也这样觉得。”薇幽挽着赤欣兰的手臂说。
“那好吧,掌柜的,四间上房,跟我们准备好热水还有晚饭。”百晓生江湖老手,这种事他早已习以为常。
掌柜笑眯眯地说:“好勒,小二,带客官去楼上的四间上房。”
小二应声而来,带着五人来到楼上的四间相连的上房。
薇幽和赤欣兰进了房间,放下手中的包袱,找出了干净的衣服,只待来了热水,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
郑海这时候敲开了她们的门:“赤姑娘,我想带着孩子出去找点吃的,你也去吗?”
“兰姐姐,有人约哦。”薇幽笑道。
赤欣兰跟她打闹着:“你也乱说,不理你了。郑公子,我跟你一块去。”
薇幽忙着收拾带来的包袱,一直忙到赤欣兰从外面回来。见赤欣兰不高兴的样子,问道:“兰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赤欣兰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的不开心。”
“那你把事情讲给我听听,我来帮你分析分析。“薇幽坐在赤欣兰对面,认真地说。
赤欣兰把和郑海出去给孩子找奶的事讲了出来——
他们两人抱着孩子来到一处民居房,这里大都住着贫穷的人家。郑海敲了敲一处大门,门内走出一位老妇人,她问:公子找谁?”
“大妈,我们想找一位刚生孕过孩子的年轻妇人,因为这孩子……”郑海把手中抱的孩子递给老妇人看。
老妇人似乎懂了,意味深长地望了眼赤欣兰,说:“哦,原来是孩子的母亲没有奶喝,也真是为难,东头李家媳妇刚生完孩子你们去看看吧。”
“谢谢大妈。”郑海笑着点头,抱起孩子朝东头李家走去。
东头李家见郑海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来讨奶.水,开始很不乐意。郑海掏出一锭银子,李家便马上叫出了媳妇。
孩子喝完奶后很快睡着了。郑海熟练地把还子抱在怀中,告别李家,出了李家院子。
赤欣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默默无语,心情也郁闷极了,因为老妇人的误会。
郑海回过头,见赤欣兰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赤欣兰点点头问道:“你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在意这个无意中捡到的孩子?你又把我当做什么人?”
“什么?兰姐姐,你这样问他?“薇幽觉得不可思议。
“恩,怎么啦?”赤欣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薇幽拍拍自己的额头说:”我去找郑大哥,你去楼下等我们,该吃饭了!“
望着薇幽的离开,赤欣兰呆呆地坐在那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咚咚咚……敲门声把郑海从回忆中拉回:“谁?”
“郑大哥,吃饭了……”薇幽站在门外,她就觉得他们两人有点奇怪。
“哦,就来。”郑海把怀中的孩子轻轻地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郑海走下楼的时候,其他四人早已坐在那里。赤欣兰见他下来,把脸撇到一旁。
“吃饭吧!”郑海坐下,端起碗说道。
“那个,兰姐姐,你们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吗?”百晓生好奇地问。
赤欣兰白了他一眼:“吃饭,没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呵呵。”百晓生笑笑,“我只是好奇。吃饭吃饭。”
慕容苏没有说话,他夹了菜给薇幽,并给她示了个眼色。
薇幽懂得慕容苏不想让自己多管闲事,既然是朋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能算闲事呢?她放下筷子说:“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抬头不见低头见,把误会说出来解决就好了。”
慕容苏没想到越不想丫头说,她却越要说,真是头痛!
郑海放下碗说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曾是副盟主,这是万威提点的恩情。他跟我情同父子、朋友,我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而后,我失去了挚爱的人。为了让我走低谷,他让我做了副盟主。从此我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那是你的事情,我对那个背弃兄义的无耻之人没有兴趣。”赤欣兰把碗砰的放在桌上,周围吃饭的人都望着他们。
百晓生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吵架么?该吃饭的吃饭!”
郑海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赤姑娘,万威与四娘之前私自定了亲事。只是四娘家中嫌弃万威无权无势无财。巧遇干旱,为了报恩,四娘家才把四娘私自嫁给赤轩林,你可知道四娘心中的恨?”
“既然四娘嫁给了我爹,不管怎么样,就得遵守妇道!”赤欣兰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四娘带给自家的危害。
“赤姑娘,有些事你不一定知道,我却清清楚楚。”郑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赤欣兰,“这是万威曾要寄给赤轩林的信,最后因为四娘死了,所以才没有寄出去。”
赤欣兰接过信,信上写着——赤轩林亲启。
取出信封中的信,整整写了两页。
轩林兄:见信安好!吾挂念之。
思量之久,决定将事告知吾兄。
吾与四娘情深意重,并非尔等所说淫乱之事。那日兰儿所见之事并非如此,只因四娘四上有蜜蜂飞舞,吾帮她去之,没想到蜜蜂飞至她衣内,无奈她只好将外衣脱下……
望兄能让四娘幸福……吾将祝福之。弟,万威
赤欣兰放下手中的信,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是她害了四娘,是她害了父亲,更害了赤家一族!泪从她眼角流下,那是悔恨的泪水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是我害了他们?”
“兰姐姐,你怎么了?”薇幽不解地拿起信看了一遍,“怎么会是这样?”
“现在你知道万威当年恨赤轩林是怎样的心情了吧!你父亲赤轩林无故杀了他最爱的人,怀疑他与四娘有染,这种不信任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更何况他们还是兄弟!他恨赤轩林,无奈他不在家,当离开之时,白谷天却杀了赤家上下。而后去百兽林找你父亲,也只是想问清楚为什么要杀了四娘,并非要你父亲的性命,无奈你父亲还是不信他!白谷天却错误会了义父的心意,去杀你祖母,你父亲为了救你祖母才死在他的剑下。”郑海把当年的真相告诉赤欣兰,“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万威自知自己活不长,才把事情告知了我,只求有天遇到你,能把事情的真象告你,还他一个清白。”
“万威叔叔……”赤欣兰心里怪自己当年看错了事情,害了疼爱他的四娘和万威叔叔,“四娘……对不起,对不起……”
“兰姐姐,你别哭了……”薇幽见赤欣兰痛哭,心里也怪难受。
“幽儿。”慕容苏拉住薇幽的手说:“让她哭一会儿吧,哭完了就好了。”
薇幽拍拍赤欣兰的后背说:“哭吧,哭完就没事了。”
“你们不会懂的!是我害了他们,是我!”赤欣兰突然站起来,她内疚、自责,“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去至亲!是我害死了他们!”
赤欣兰跑出了客栈,薇幽想拉住她却没有拉住:“兰姐姐……”
“没事,你们吃饭,我去追她回来。”郑海说完跟了出去。
三人摇摇头叹息,坐下来继续吃饭…… 凤栖江湖:红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