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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瘴气弥漫,乌云遮月,大地被黑暗笼罩,高猿长啸,飞鸟凄鸣。夜,静谧中带着一丝诡异。
一身着白衫书生打扮的男子正疾步行于林中,那书生面若冠玉,高鼻深目,虽是最为普通的书生装扮,但却掩不住他周身贵气,他身堂挺拔,面容清冷,眉宇之间英气灼人,暗夜之下竟有种凌霜傲雪之姿。
书生忽然停住脚步,腰间佩着的墨色金丝香囊还在微微摆动。他的眼中却渐渐凝聚出了一抹杀意,他轻声道:“畜生,若再纠缠,休怪我今日染血。”
一声虎啸,震飞了林中飞鸟。这声震耳欲聋的怒啸,如同在向他宣告,谁才是这片山林中的王。
老虎自暗林深处带着腾腾杀气健步走来。
书生转身的同时,那虎平地跃起挺身扑向书生,书生闪身避过,却没有动手,因为他见到了老虎身后有着更为危险的东西。
那东西于他而言胜过千万只面前的猛虎。
那是一串银铃,在朦胧的月光映衬下,银铃泛着银白色的微微光芒。
他愕然立于原地,不敢妄动,只死死盯住那串银铃,却未留神那虎从他后背再次扑来,待他回身发现时,那虎早已扑至眼前,却听得一声“玲玲玲”的银铃声起,谁料铃声响起时,书生头痛欲裂,那虎竟也立时间没了杀意,赛只温顺的大猫,夹着尾巴立在原地。
铃声戛然而止,天与地恢复了一片死寂,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落下,他挺直了身子,紧盯着那道微弱的光,却并未妄动。
一身着青衫玲珑娇小的少女自树上纵身跃下,轻灵的飞身到那书生面前,先前的猛虎他毫无惧色,却见到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娇小少女慌张异常,他立时间凝眉警觉,四下眺望,那少女竟然先他一步捂住他口鼻急声说道:“憋住!林中有瘴气!”
他懵在原地,少女伸手环住书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书生一把拉起,脚尖轻点,飞身跃走,跃起之时还不忘自袖中抽出一绢白色丝帕堵住他口鼻。
空际中,书生挣脱欲跑,少女朗声道:“我是来救你的!”空谷幽兰般的声音里带着稚气,悠悠回荡在这山间林里。
少女的脚尖蜻蜓点水般踏在树叶之上,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带着他一路飞身出了密林,又越过一湾池潭,辗转落在了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小木屋前面。
书生张口欲说什么,少女却抢先一步,纤细的小手摆个不停,示意他不要说话。又指了指屋子,做了个口型“快进去。”
书生只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住那少女。少女把声音压的极低,轻声问道:“你做什么?快进去,外面危险。”
书生依旧不动。
少女在书生眼前挥挥手:“你吓傻啦?”她望着书生,心道明明自己是一片好心搭救于他,他非但连个谢字都没有。还这么警惕的盯着自己看。不由眉间轻皱,她“哼”了一声,径直朝着木屋走去,一把推开门,进了屋内,再不管他。
“随你。”真是个怪人!少女虽然嘴上这样说,可门却没有关。她拿起桌上的火折子一边吹着一边转身燃蜡。
盈盈烛火映衬着少女水灵可爱的脸颊,她双目流动,一双眼眸里写满了天真无邪。书生立在门口,看似平静的面容中却夹杂着一丝着寒意与防备。
他环顾了四周空旷山野,又望向屋中的少女,目光最终落在了她手中的银铃上。
少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悦,望向门口的书生说道:“我见那虎要吃你,便好心救你,我若有歹意,又何多此一举?若真由着你在林子乱跑,就算老虎不吃你,那林子里的瘴气也足够熏晕你了。”
书生立在原地良久方才冷冷开口:“谢了。”
轻飘飘的两个字说完,旋身即走,见他如此傲慢,少女瞥眼瞧着这书生打扮的人心道:“枉读诗书,好赖不分!”
但她望见书生朝那林中走去,林中瘴气弥漫,况且还有...虽然那傲慢书生目中无人,可好歹也是一条性命,乌石伯伯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
思及至此,她忙从墙上取了弓箭挎了箭娄尾随在书生身后。
“林中有瘴气,你会死的!”
书生大步流星,好似没听到。
“喂!别过去!听见没有!”
书生依旧不理。
非去不可,不要命了么?一身白衣,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奔丧似的。少女顿住,停下了脚步,望着那个背影。
许是他真的有什么要事。这荒山野岭,他先是遇到只大老虎,后来自己又一路带着他轻功乱跑。少女瞧着他穿着打扮,不像是个练家子,一介小书生,在这荒山野岭里对人心有防备却也是正常的。她这样想,心里便对那书生先前的轻慢释怀了,随即脚下生风,横身拦在书生面前,书生垂眸见她手握弓箭,一双剑眉紧锁,立时四下望去,见并无异常,这才放了心。
“你不要怕,我真的不是坏人。”少女见他如此防备忙摆手解释。
她低头自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把香灰,摊在掌心:“此乃我秘制的香灰,你洒在身上,可解林中毒气。”
书生只面色阴沉的望着她不说话,少女见他不动,会心一笑,她拈了一些撒在自己身上,立时芳香四溢,沁人心脾。她笑颜如花道:“你瞧,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更不会加害于你。”
见她如此执着,书生不愿与她纠缠,索性摊开手掌接了一些,随意在身上敷衍撒着。
“非去不可的话,一定要小心,这林中凶险!”她忽的凑到书生身前,那书生长身玉立衬的少女更加娇小。
她压低声音,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林中有龙!”
书生一惊,自上而下将这一脸天真的少女打量一番:“龙?”
“是的,龙,邪恶无比,会吃人的那种。”
书生轻蔑冷笑了一声,抬眸望向瘴气弥漫的林中道:“所谓龙,不过神话传说罢了,岂能当真?”
“当真有龙,我不骗你。”少女抬手指向林子的方向道:“那林中瘴气便是毒龙吐的!我乃是屠龙族中人。”
她似是对自己的出身很是引以为傲,抱起了双臂,昂起了下巴,斜睨瞧他,谁知道那书生一脸冷漠。她有些失望,心道他孤陋寡闻。
“世代专以擒龙为生的屠龙族,你没听说过吗?”少女瞪大眼睛,举起手中弓箭:“我这弓箭可达天际,一箭射去,贯脑穿颅。”她举起手,露出了手腕上的银铃,那铃铛一共十四颗,每颗铃铛里藏着一只蛊虫,一共十四种,细看每颗小银铃外表花纹各异,就连不通晓银器的人也知道此物件定为世间罕有。“此乃幻音铃,此铃有两种用途,一者疗愈人心,令人平静可助人安神。二者,可为擒龙所用,必要时可霍乱龙之心神。安神还是乱神全在我摇铃的方法上!”她越说越得意:“毒龙见了我们,便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她笑着望向天际,仿佛在等着书生的赞叹。
一阵沉默之后,书生开了口:“我有要事在身,没空与姑娘闲扯,还请让路。”
“你...”少女见他态度傲慢一时气的语塞,可转念一想,他一介凡夫,自然也理会不到其中奥妙,索性侧身,让开了路。
夜,更深了。一只猫头鹰立在树枝上,一双眼睛在夜晚的映衬下腥红的可怕。
少女看着那修长身影踏入阴森诡异的林中,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突然,一声尖叫撕裂了夜空,随即是一阵嘻嘻嘻的阴森笑声,那笑声钻入耳朵极为尖利,她听的清楚,那声音绝不是人类。
少女脚尖轻点,轻功跃起于一棵参天大树之上,俯身望去,暗夜里,她瞧不清楚,只隐约见着一个白色身影在林子里四处乱窜,速度极快,眼见着就要窜到前方那书生身后了。
“大胆妖孽!”少女娇叱一声,自树上纵身跃下,于半空里丢出一枚雷火弹,随着一声“爆”字,平地惊雷,泥土四溅,那妖物怪叫着现了真身,是一副冒着绿光的白骨,伴着腥臭刺鼻的气味。它尖声笑着,朝着书生扑去,少女挽弓射箭,瞄准白骨,箭快如电,嗖的一声一箭穿喉。白骨立时倒地。
“你没事吧!”话说了一半,却听得吱吱呀呀的响声,原是那白骨正立地复原。糟了,她心中暗道。
“你不是说你的箭可达天际,贯脑穿颅么?怎么不灵了?”书生却气定神闲的望着她,语气中似是带着嘲弄。
“那是对毒龙!对付这些妖怪那是道士擅长的,我哪里懂得这些!”屠龙族人虽自小修习法术,可少女年岁尚浅,本是贪玩的年纪,屠龙的本事学了个一知半解,更何况是这降妖除魔的本领,她心里自知打不过,一把拉起书生翻身跃走。
那白骨却是紧追不舍,骨爪无限延长,朝着书生便去,书生早已察觉,却余光望向少女,眼珠一转,并未躲闪。任由利爪嵌入自己肩膀。
少女只顾拉着书生一路傻跑,根本没发现身旁人已受伤,书生无奈闷哼一声,少女这才察觉,旋身将白骨一脚扫走,与书生落在小丘之上,少女自腰中箭娄里摸了箭朝白骨射去,哪知那白骨吃了先前的亏,早有提防,立时肢解,化作万千细碎小骨头。待箭穿过,它才恢复了骨架。
书生站在少女身后负手看她,他的面容平静如湖,仿佛这场厮杀与他无关。
那白骨大手一挥,手掌的骨节变做数枚尖锥利刃朝着他二人便去,少女一把拉起书生翻了几个跟头一一避过,倏忽间,她看见一个尖锥朝着书生袭来,暗影交错她闪身至书生身前徒手接住了尖锥,尖锥锋利如刃,她只觉掌心灼热,摊开手掌鲜血涌出。
“我曾读过一本书”书生负手而立,缓缓说道。
“什么?”少女满脸汗水抬头望向他,生死攸关之际,他竟然还说什么书的事情。
“名曰鬼怪志,书中云......”他话没说完,白骨就飞到他们面前,少女横在书生前面与那白骨苦斗了起来,她一介凡人,肉身之躯怎敌那魔界鬼祟,几招下来便已招架不住。
书生朗声继续道:“书中云鬼魅惧火,你刚刚扔的那个东西可还有吗。”
少女纵身跃起,自箭篓取了一枚雷火弹,秀手一抛,一阵爆炸声响起,白骨消失遁走了。
夜恢复了静谧,寒气侵人,沅湘打了个寒颤:“我屋中有药,先回去止血吧。”
这一次,书生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又回到了木屋.......
少女自包袱里叮叮当当的翻弄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只淡青色的小药瓶,她转身将药递给了书生:“这个止血的,管用得很。”
书生点头接过,见少女捧着蜡烛走到自己身边,丝毫没有要避讳的意思。
少女见书生握着瓶子不动,她忽然想到什么,拍了一下脑门:“哦”了一声,小手一抓,从书生手中抢过药瓶道:“你伤在后肩,自己够不到的呀。”
书生许是觉得那少女如此天真坦荡,自己再扭捏作态也不合时宜,便褪了半边袖子,露出半边肩膀。烛光朦胧,少女低头认真的包扎伤口:“伤口太深,要留疤了。不过,伤口像个月牙儿一样,也不至于太丑。”
书生点了点头:“无妨。”
“药上好了。”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轻轻给自己受伤的手掌上着药。
“多谢。”书生语气冷冷的,面容依旧淡定从容。
少女抬眸望向坐在椅子上的书生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可有要事吗?何必非要深更半夜的赶路呢?”
书生沉默片刻朗声道:“在下姓白,表字云卿,此番是要去寻仇人报仇的。既是寻仇,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区区妖物有何可俱,再坏也坏不过人心二字。”
少女第一次听他说了这么长的话,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你去寻的是什么仇?”
白云卿没有回答,少女知道他不愿多说,也没有再问,低头自顾的吹着手心的伤口。
白云卿望着女子手腕上的银铃呆呆发愣,眼神变得深邃,透过手腕的银铃,一些早已尘封的往事募的被掀起。他的面容有些不似刚刚冰冷,隔了半晌他开了口:“姑娘怎么称呼?”
少女手一顿,乌溜溜的大眼睛抬起来看着他道:“我叫阮沅湘。”
“多大了?”
“十六岁”
白云卿点了点头,望向窗外,又陷入了沉思。
一时无言,白云卿晃过神来,道谢后起身欲走,沅湘却面色惨白,倒头栽了过去。
白云卿走到沅湘身边,蹲了下来,探出了手放在她鼻尖,又将沅湘翻了个身,只见她背后一个极不易被察觉的细小伤痕,白云卿淡淡道:“锁魂钉。”
此钉乃是魔界之暗器,中此钉者,初时毫无察觉,随着时间推移入五脏破六腑。若不及时将此钉拔出体内,三日即可毙命,毙命身后肉身化成脓水,独剩一副神魂中蛊的骨架,化为魔界万千骷髅中的一具。故尔得名锁魂钉。
白云卿蹲在沅湘面前,眉头微皱好似在犹豫要不要救。他抬起沅湘的手腕,细细端详着那串银铃,须臾,他轻叹一声,附身将沅湘抱到床上。
白云卿举起右手,掌中带着真气,微微向后一扬,那锁魂钉便立时被震出,“咻”的一声,打在了白云卿身后的木墙之上,鲜血自伤口涌了出来,殷红了沅湘的衣衫。白云卿轻轻挥手,带着一股真气。鲜血立时止住。
他再次入了林中,此时,天边露出了鱼肚白,白云卿自知今夜不太平,唯恐节外生枝,不可再停留了。
他正思忖之际,谁料那先前跑走的白骨带了一众魑魅魍魉飘于他面前。他淡然而道:“为何穷追不舍”
“把你的心留下” 我家夫君是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