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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文,你能不能快点!雨欣已经在机场等我们了!”邓玉雪给王雨欣打完电话,急忙催促道。
赵学文一边加大马力,一边嘀咕着:“阿雪,我这辆是‘富康’车。你以为是‘大奔’、‘宝马’跑车呀!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再开快点,交警就找上门了。”邓玉雪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
“阿雪!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王雨欣一手提着行李,朝邓玉雪和赵学文走过来。
赵学文急忙接过王雨欣的行李,邓玉雪笑着说:“欢迎你回来!”
王雨欣把机票拿到邓玉雪面前晃了几下:“阿雪,这张机票可花了我不少钱呀!坐火车有什么不好,这么急着要我回来。那,你说的事情一定要兑现哟!给我报销机票吧!”
邓玉雪爽朗地笑着:“你呀,节约那一点钱干嘛?这么远坐火车,活受罪呀!你看,飞机多快呀,几个小时就到了!好,机票我报销!”邓玉雪从王雨欣手中拿过机票。
王雨欣看着邓玉雪正要把机票放在包里的时候,王雨欣突然一把抓了回去:“你就这么当真呀!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和学文结了婚,一点幽默感也没有了!”
邓玉雪卟哧一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所以陪你演完这场戏!”
“呵!你敢耍我呀!”王雨欣跟着笑了起来。
“喂!你们两位,是不是很喜欢在机场聊天呀,回家再说吧!”赵学文把行李放在车尾箱里,打开车门示意她们上车。
邓玉雪和王雨欣手拉着手上了汽车,邓玉雪对王雨欣说:“雨欣,你就先在我们那里住吧!”
“这怎么好意思?回重庆的时候,把东西都放在你那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又要住在你们那里,那怎么行?”王雨欣推辞着。
“这有什么!我们住的是二室一厅的,学文的父母和我爸妈都已经回去了,现在留下一间空房,你的东西,学文已经全放进那间房了。你暂时又不好找房子,又没工作,就暂时住我们那里吧!再说啦,你是我请回来的,当然要作为上宾招待了!”
“这,那好吧!我出一半的房租费。我知道你们现在住的房子还在供着呢!你要是拒绝的话,那我宁愿自己找房子住!”
邓玉雪想了一会儿,笑着说:“好,一切都依你!那你今后怎么打算呢?”
“什么打算,当然先找份工作干着呀!”王雨欣舒心地笑着。
邓玉雪迟疑地说:“雨欣,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和志诚以后怎么办?”
王雨欣立刻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王雨欣轻松地说了句:“以后再说吧!”,之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
第二天,王雨欣醒来的时候,赵学文和邓玉雪已经上班去了。看着屋里布置得温馨浪漫,王雨欣深怀感触,她是多么向往也有一个自己精心布置的温暖的家呀!
王雨欣走进自己的房间,望着电视柜发呆,那是她和刘志诚一起精挑细选配成的一套家庭影院。王雨欣轻轻地抚摸着电视机和音响,回味过去和刘志诚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感觉一阵阵的暖流涌上心头。她拿出一张张学友的演唱会碟,放进影碟机里,专注地望着画面,时而露出一丝微笑。
看完一张碟后,王雨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志诚的手机。
“喂!你好!……喂?……喂?”
王雨欣没有回答,她只是想听听刘志诚的声音,直到对方关掉手机。
过了不多久,王雨欣鼓起勇气来到天豪集团深圳分公司,但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她突然之间后悔了。“雨欣!是你呀!”邓玉雪惊喜地叫住了欲退出去的王雨欣。
“哦?……我来看看你!”王雨欣搪塞道。
“看我?是来找志诚的吧!他现在正在开会!你等会儿!”邓玉雪笑着说。
“不……不是!我真的是来看你的,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走好了!”
“喂!你别走啊!好,是来看我的,行了吧!”邓玉雪拉着王雨欣走进接待室,并倒了一杯水给她。“雨欣,你还没有来过这里吧?”邓玉雪坐在对面说。
王雨欣看了看周围,“嗯!……以前志诚让我来公司看看,我不愿意。今天想起没事,就来看看你!”王雨欣言语中透露着一种矜持。
“你先坐会儿,我出去先办件事,马上就过来!”邓玉雪神秘地一笑,离开了。
王雨欣感到有些莫名的紧张,她在猜想邓玉雪是否告诉了刘志诚她来到了公司。正当她起身要走的时候,刘志诚突然站在她的面前,两人默默的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王雨欣感到自己情绪波动得很厉害,她静静地等待着骚动过去。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志诚终于说话了。“雨欣,听阿雪他们说你已经回来了!……最近过得还好吗?我……”刘志诚再一次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
王雨欣突然感觉气氛如此尴尬,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我最近很好!今天我是来看阿雪的,我还有些事,先走了,麻烦你跟阿雪说一声!”王雨欣逼着自己说了一个最不愿说的谎话。
刘志诚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接待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
刘敏知道了自己并不是刘天豪的女儿,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不管怎样,刘敏对亲身父亲的渴望已经占据了她整个的心灵。刘敏心里很明白,刘天豪对这件事很清楚,要查出真相,就要从刘天豪下手,但是刘天豪不会亲口告诉她的。这几天,刘敏一直苦思冥想,寻找出一个方法让刘天豪自己说出来。
当刘敏看到书桌前放着的电脑,思路突然打开了。不久,她愉快而得意地笑了。
第二天晚上,刘敏趁着刘天豪和张虎外出的时间,打发玛丽亚到超市买东西,然后悄悄地溜进了刘天豪的书房,用极快的速度,在刘天豪的书房里布置一个小型的针孔摄影机,另一头连接在自己房内的电脑上,这样,刘敏就可以清楚地看见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刘敏每天都闷在房间里,打开电脑,仔细地观察书房里的动静,可是几天下来,刘敏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刘天豪也并没有提起过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刘敏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只是白天要到公司去帮忙,晚上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觉得没什么异样的时候就上网聊聊天什么的,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还是没有查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一天晚上,刘敏正在上网聊天,当她在等对方发信息的时间里,如往常一样转换到摄影机镜头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了。
刘天豪一个人在书房里看着张小惠的照片,张虎突然敲门进了书房,然后随手锁上门,毕恭毕敬地说:“豪哥!你又在想太太了!”
刘天豪忍不住感叹道:“是啊!过几天就是小惠的生日了。”
张虎走到刘天豪面前,长叹一声:“唉!都二十几年了,豪哥你还是放不下啊!每年太太的生日,你都变得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的,一呆就是一天!豪哥,你要保重身体呀!”
“是我,是我对不起小惠!每当看到敏儿,我的心里就很难过!”刘天豪怨恨地责怪自己。
“都已经是以前的事了,你对二小姐的情意,太太是知道的。太太并没有恨你的意思呀!”
“不!她一定很恨我!这些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刘天豪变得很激动。
张虎为了使刘天豪冷静下来,急忙劝说:“豪哥,你不要太过于激动,当心身子!你现在有高血压,医生特别嘱咐过凡事不要太过于执着!”
“阿虎,每当看到敏儿,我都有一股想告诉她真相的冲动!……”
“不!不可以呀!二小姐的脾气我们都很清楚。如果你告诉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呀!”张虎打断了刘天豪的话。
“阿虎,你不明白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我有多么的痛苦!是我亲手杀死了敏儿的爸爸,你知道吗?当小惠扶着刘大海的尸体,充满愤怒的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到现在想起她的眼神,我的心里都在不停地滴血呀!”刘天豪沙哑的声音显得越来越低沉。
“豪哥!这不是你的错,豪哥,你别这样!当心身体呀!当初是太太背版了你,喜欢上了刘大海,这件事换作是别人,又有谁能容忍呢?”张虎本想劝慰刘天豪,没想到自己也激动起来。
……
刘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是刘天豪杀死了她的亲身父亲。在她眼里,刘天豪是一个和蔼可亲、慈祥的老人,她无法把仇恨、恶毒这些可怕的字眼与刘天豪联系在一起,但这的确就是事实。刘敏再一次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她不管是谁的错,她只相信一点,那就是刘天豪杀了她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刘敏变得异常地狂燥不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刘天豪,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地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报仇的信念却越发强烈了。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打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一阵凉风从窗口飘进来,夹着一丝细雨侵透了刘敏的肌肤,刹时,刘敏清醒了许多,内心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刘敏悄悄地买了一把手枪藏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等待时机动手。
很快,张小惠的生日到了,刘天豪如往年一样,叫张虎去买一束张小惠最喜欢的黄色郁金香,然后把自己一个人闷在书房里,什么人也不见。
刘敏鼓起十分勇气,找出手枪,放在背后,悄悄地靠近书房,轻轻地敲门:“爸爸,你在里面吗?”刘敏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但里面却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刘天豪满脸憔悴地站在门口,“敏儿,是你呀!”刘天豪并没有注意到刘敏的异样,只是把她迎进了书房。
刘敏小心地把手枪放在背后,不让刘天豪有所察觉。刘天豪静静地站在张小惠的照片面前,什么话也没说。
刘敏愤怒地把手枪指着刘天豪的后脑勺,食指微微地抖动着,她变得犹豫起来,心中充满了困惑,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刘敏始终下不了手。
刘天豪没有转身,也许他感觉到了一股仇恨的力量。他感慨地说:“敏儿,我想你一定很恨我吧!”
刘敏突然之间不知所措,她没有想到刘天豪已经有所察觉了。现在的她充满矛盾,仇恨、困惑一股脑儿涌上来。
“敏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手上的枪已经指在了我的头上。只要你稍稍动一下手指,我就会死在你面前!”刘天豪说这话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是望着张小惠的照片。
刘敏发疯似地怒吼着:“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亲身父亲!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你告诉我,到底这是为什么?”
面对刘敏的失控,刘天豪并没有显露出一丝的惊慌,他平和地说:“没错,大海是我杀的,当时的我确实很冲动!这件事一直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使我这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如果你要替你父亲报仇的话,你就杀了我吧!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志诚真的是你同母异父的大哥,我希望你们俩个以后能互相照顾,我已经写好了遗书,就放在公司我的办公室书桌右边的第一个抽屉里。里面还有两封是写给你和志诚的信,替我把信交给志诚,他会明白的!好了,你现在动手吧!”
刘敏不停地摇着头,显得方寸大乱:“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的?”
“你在书房里装的针孔摄影机我早就看到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只是一直很顾虑你和志诚的将来,直到那天,我终于想通了,在针孔摄影机面前把真相告诉了你。虽然你不是我的女儿,但是跟你相处这么久了,多少也了解了你的个性。你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相反的,我要谢谢你,是你让我从此解脱了!”说完,刘天豪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枪声。
刘敏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在颤抖着,突然,刘敏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刘天豪,你想错了!妈妈是你害死的,爸爸也是你杀死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受死吧!”
“啪——”一声枪响,刘天豪心里为之一震,立刻睁开眼睛,转过身,看见刘敏倒在了血泊中,定神一看,张虎拿着枪,喘着粗气,站在他的面前。
“阿虎——”刘天豪痛苦地叫着:“你为什么要杀敏儿,我情愿死在她手上!”
张虎平静地说:“豪哥,但我不忍心看你死在她手上!”
“你——”刘天豪再也说不出话来,他静静地跪在刘敏的尸体旁,悲伤地望着,眼睛里噙满的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滴落下来。
张虎看着眼前的一切,木讷地拿出手机报了警……
在刘敏的葬礼上,刘天豪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刘志诚,看着日渐消瘦的刘天豪,刘志诚心里十分难过,决定留在**陪着父亲渡过这段令人痛心的日子,并处理天豪集团的日常事务。 异乡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