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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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花的世界
海面翻腾着小浪花,微风带着淡淡的咸湿的空气,荡漾着,浪花卷起时,阳光映照着,似金蛇乱舞。
如此壮丽的画卷,却是无人欣赏,一叶小舟之上,一胖一瘦两个人一边嚼着肉脯,一边咕咚咕咚地往口里倒着酒水。
船的甲板上,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而沉闷的呼声,胖子向那边瞧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喝了一口。
瘦子也注意到那边的响声,将酒袋子放下,抹了抹嘴,道:“梅西,那个小家伙睡了两天两夜了,不会饿死了吧!”
这两人正是在加莲岛劫持了埃菲尔的两个人贩子,肥胖的那个叫做梅西,瘦的叫做亨利,一叶小舟,已向东行了两日。
胖子梅西道:“刚刚那个小姑娘不是叫唤了一声么?能说梦话,就没死,亨利,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小姑娘了吧?”
瘦子亨利啐道:“放屁!这可是咱们两兄弟的后半辈子的生活费啊!奶奶的,大哥,那个小姑娘长得跟花骨朵似的,水嫩汪汪的,却只能便宜那些贵族老爷们了!”
胖子梅西笑道:“你知道就好!咱哥俩没这福气,还是等过个七、八天,到了圣吉诺,卖了钱,咱们回乡下买个老婆,开开心心过日子吧!”亨利点了点头,抓起甲板上的酒袋子,拧开木塞,大口大口地喝酒,狂喝了一通,畅快地呼出一口气来,两腮已是微红。
“呵呵,我说大哥,你说这精灵,和咱们人类长得一摸一样,怎么就能长得那么漂亮呢?咱哥俩随便捉了一个来,放到我们人类当中,那就是万中挑一的极品尤物啊!”
梅西捶了他一拳,笑道:“怎么!你喝醉了?喝醉了就去睡一会儿!”
亨利争辩道:“我没喝醉!这么点酒,还放不倒咱,我说大哥,咱们把那个小姑娘弄过来瞧瞧吧?”
梅西一怔,喝道:“干什么!你小子可别借酒装疯啊,在可打不得主意的,等一靠岸,哥哥带你到品香楼玩个痛快。”亨利忿忿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亨利是那种人么!我就是看看,又不动手,我也没喝醉,还知道分寸!”
“知道个屁!你小子,我还能不知道?一会儿你能按捺得住?”梅西喝斥道。
亨利委屈道:“大哥,我就是看看,再说了,过些天就要卖给人了。我看看打什么紧!”
梅西起初不允,后来,被亨利软磨硬泡,实在缠不过了,只好答应。
梅西走过去,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小埃菲尔,埃菲尔仍在昏睡之中,梅西一把将他抱起,走到亨利面前。
亨利脸上露出**的笑容,问道:“大哥,你抱着她,是什么滋味啊?”
梅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知道!”
亨利咽了口水,道:“让我抱一下吧?”
梅西一脚向他踹去,骂道:“你说过不动坏心思的,怎么?你后悔了?”
亨利赔笑道:“不是不是,哪能啊!我只是想弄醒她,喂她吃点东西,她都睡了两天了,不要饿坏了才是,不然到时面黄肌瘦的,寻不到买主就糟了!”
梅西道:“你说的倒也是!”
梅西用手轻轻拍打埃菲尔的面颊,拍了许久,埃菲尔终于醒来,睁开眼时,茫然地看了半天,陡然发觉眼前这张肥胖的脸孔,似乎正是那天捉住自己的人类,不禁一惊。
梅西嘿嘿一笑,道:“你醒了?肚子饿了没有?想不想吃点东西?”
埃菲尔忽然惊叫了一声,坐起身来,四下望去,宁静的海面,波光粼粼,一觉醒来,竟然已是身在大海之中,小埃菲尔漂亮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不安好恐惧,那犹如蓝天碧海的眼眸中,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彷徨与无助。
梅西心头一颤,这眼神不知何故,竟让他生出犯罪感来,那尘封多年的往事忽然一幕一幕地涌上心头。梅西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小姑娘,你睡了两天了,你饿的话,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好么?”梅西这话说完,回转身子,脚步沉重地走到木桌前,盘膝坐下,抓起一串水果来,用力地咬了一口。
埃菲尔颤声道:“你,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没有跟父亲母亲说,他们会担心的,你们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亨利笑道:“好不容易捉了你来,怎么能送你回去…”梅西瞪了亨利一眼,轻轻摇头。
亨利见他眼色,讪讪一笑。
梅西回头瞧了埃菲尔一眼,道:“咱们哥俩,其实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我们带你去我们人类的世界玩一段时间,等你玩累了,你父亲就会来接你回去的。”
亨利见梅西前所未有的温和,适才说这话的时候,更是温情脉脉,不禁大为吃惊,一怔之下,随即笑道:“我说大哥,咱们干什么不告诉她实情,骗她干什么!我们不就是人贩子么!捉了她是要卖掉换钱的…”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梅西满面通红,愤怒地看着一脸懵然的亨利,高声吼道:“做人贩子很光彩么!用得着到处说么!这个小孩被咱们卖到遥远的他乡,今后不知是福是祸,也许买主把她买了去接客呢?也许沦为贵族老爷们的胯下玩物呢?我们这么做,不仅仅是毁了她,也毁了一个完整的家庭,你明不明白!她的父亲将会多么地伤心!”
说到这里,梅西已是泪流满面。亨利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梅西又道:“做完这次,我梅西洗手不干了。”
亨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去,紧紧地按在他肩膀上,道:“大哥,你别难过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也许小梅丽现在过得很好也说不定呢,她那么可爱,许是哪个无儿无女的贵族夫妇收养了她,也许她现在正坐在一张镶嵌了黄金白玉的椅子上吃着巧克力面包,喝着美味的肉汤呢!”
梅西仍是抽噎着不止。
埃菲尔惊讶地望着他们,他隐约猜到,这个胖子,以前有个女儿,被人贩子拐走了,看到胖子如此伤心,埃菲尔似乎已经不再害怕了,他默默念着加莲飞花的咒语。
“伟大的加莲之神,请将您神奇的力量凝结在我手中,随着我挥舞的弧度,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让这个世界沐浴在璀璨的花朵之中吧!加莲飞花!”
顿时,甲板上出现奇异的景象,无数争奇斗艳、五彩缤纷的花朵在一层淡淡的、柔和的白光萦绕下怒放,这艘普普通通的小船立时成为了花的世界… 极品石头杂文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