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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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酥脆的烤鸡挂在一格一格栅栏样的木柜里,用一扇小门挡着,店家就站在小门后,见了白飒飒,问:“姑娘,来只烤鸡吗?这可是西凉来的手艺,别的地方没有,只此一家,保准您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白飒飒道:“来一只。”
店家打包时,白飒飒喜滋滋道:“可以带回去让婉玉和芍药也尝一尝。”
张慕夫冷冷道:“你倒是在意她们。”
白飒飒点头:“当然了,她们是朋友啊。”
张慕夫脸色发冷:“用我的钱做好人!真有你的!”
白飒飒道:“那,要不你也来一只?”
店家忙不迭道:“好啊好啊,公子,也来一只?”
“滚!”张慕夫说完,转身出了店。
白飒飒拎着烤鸡赶紧追上去,笑道:“你也是朋友啊。”
张慕夫叹了口气,“消气了?”
白飒飒点头,她很好哄的。
这是天色已暗,各家摊贩都在准备收摊,但他们要见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
白飒飒疑惑地问:“还有多远?”
张慕夫站在一家裁缝铺对面,一抬下巴,“到了。”
白飒飒一见裁缝铺,愣住了,这不就是那个毁容女子的店铺么?
那毁容女子见了张慕夫,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转入店铺后头去了。
张慕夫道:“走。”
两人进了店,张慕夫熟门熟路地往后面走,白飒飒跟着,原来这裁缝铺后面还有个院子,看样子是住人的。
那女子果然等在院子里,已在桌上备好了茶水,见了张慕夫,便躬身行礼:“见过公子。”
又对白飒飒福了福身。
张慕夫嗯了一声,自顾坐下。
白飒飒则怔怔地站着,这个毁容女子就是张慕夫从琼玉楼赎来的崔山海的心上人?
毁容女子被白飒飒看得不自在,一抬手揭下面上假皮,霎时,一张倾城动人的脸便呈现在白飒飒面前。
这回白飒飒看得更愣了。
大美人!这是她目前见过的最美的一个美人!
张慕夫无奈摇头,这没出息的样子!
然后对那女子道:“没什么异常吧?”
那女子道:“没有。”
张慕夫道:“我的人会在暗中保护你,但你平日也不可大意,刘显的人并未放弃找你。”
这名字让那女子神色一紧,忙道:“奴家平日里都装作哑巴,也易了容,都很小心的。”
“那就好,再过些日子,崔山海便能带你走了。”
“他……怎样了?”她问完,又忙解释道:“他跟着刘显,原是大有前途的将军,却为了我放弃前程,还被逼上山做了山匪,幸得公子抬爱,让他有一份正经差事可做,奴家感激不尽,只是奴家担心他,故此一问,别无他意。”
张慕夫道:“我知道。他本领高强,为我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很安全,放心吧。你也不必感谢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女子点了点头。
张慕夫道:“在这之前,我不会来见你了,若是有事,我会让她来通知你。”
白飒飒见张慕夫看向自己,忙道:“好啊,我没问题。”
张慕夫道:“谁管你有没有问题,照办就是。”
白飒飒撇了撇嘴,“是,三少爷!”
女子道:“奴家碧珊见过姑娘。”
白飒飒忙道:“你叫我飒飒就好了。”
碧珊只笑了笑。
两人从裁缝铺出来,街上已无行人,两人一边朝张府的方向走,白飒飒一边从头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时道:“我知道了。”
张慕夫道:“说说。”
“在遇见我之前,你已经与崔山海联系过了,也知道他与碧珊的关系,那天你上山,就是与崔山海谈判的,那个时候,碧珊已经被你从琼玉楼赎出来了,这是你逼崔山海就范的资本。”
张慕夫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难怪当时崔山海那么轻易就答应解散山寨,你们之前一定有过相关的约定,他一见你,就知道你已把他要求的事办妥,他明明对你没有好感,在你提出在山寨借宿时,却还是应承下来,而且还按照你的吩咐备了好酒好菜。
我猜在我睡着了之后,你去找过他,然后达成协议,对不对?”
张慕夫轻笑道:“孺子可教。”
白飒飒得意一笑,不过又皱眉道:“那两个抓你的人不是山匪吧?”
“何以见得?”
“因为崔山海从始至终没有提过他们两个,若真是山寨的两位当家,崔山海不可能不在意。”
张慕夫道:“他们是刘显的人,为了碧珊而来,得知碧珊被我藏了起来,他们便抓我,逼我交出碧珊。”
白飒飒点头道:“难怪他们走的路线与山寨的方向相反。”
接着又道:“所以你见我身手了得,就骗我跟你去找崔山海,做你的打手。”
张慕夫笑了起来,白飒飒无奈叹气,命运啊,无常啊,就算张慕夫不骗她,她也脱不了干系。
谁让她是男主角的辅助呢。
白飒飒吃着糖葫芦,口齿不清地问:“刘显是什么人啊?很厉害吗?”
张慕夫道:“叛军的一支,厉害是指残暴的话,那确实挺厉害的。”
白飒飒又问:“碧珊跟他什么关系?”
“碧珊是他攻占兖州时抢来的妾室,后来他战败抛妻弃子逃往青州,碧珊流落街头,险些死于乱军之手,是崔山海救了她。”
白飒飒道:“崔山海爱上碧珊,为此背叛刘显。”
张慕夫点头,“碧珊是刘显的爱妾,崔山海又是刘显的爱将,受这两人背叛,换着任何人也不会罢休吧,当即派兵遣将追击两人。
两人一路南下来到湖州,投奔当时的湖州长史甘庆,哪知甘庆看上了碧珊,竟设计谋害崔山海,崔山海死里逃生,不得已上山做了山匪,没过多久,甘庆就死了,甘庆一死,他的原配夫人便将碧珊卖到琼玉楼。”
白飒飒听完,心里涌起对碧珊无限的同情,乱世中的女人,尤其是美貌女人,命运总是多舛。
白飒飒看着空荡荡的长街,大大叹了口气。
张慕夫道:“你不用担心,你会过得很好的。”
白飒飒一阵感动,这是承诺吗?好男人啊!
张慕夫接着道:“你长相平平,又粗鲁暴力,很安全。”
白飒飒:……
你大爷的! 我被我书里的男主角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