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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人很高兴，白飒飒又提出要为大夫人示范一下按摩之术的好处，便让大夫人坐下来，当场亲自上手。

　　这个马屁拍得可谓费尽心思。

　　就在大夫人高兴之余，张婉玉不失时机地提出想出府去买一点女儿家的东西。

　　大夫人精神一放松，便答应了。

　　三人怕大夫人反悔，哄走大夫人后，赶紧收拾一番，欢天喜地出府逛街去了。

　　白飒飒因为要去见碧珊，连芍药都不带，何况有她在，难道还不能保护张婉玉和张婉荔么？

　　张婉玉出门时，必须得戴面纱，张婉荔才十三岁，倒不用。

　　白飒飒直呼做女人太难，张婉玉只笑着，只要能出门，戴面纱又算得了什么。

　　几人坐马车到了东市，便下车步行入市。

　　张婉荔简直就像那天白飒飒逛街一样，这也要买，那也要尝，而且打定主意，还要吃那天白飒飒带回去的那家烤鸡。

　　张婉玉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就连笑都很克制，反而不如在府里自在了。

　　白飒飒叹道：“你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端着，累不累啊？”

　　“很累。”张婉玉面戴白纱，只露出一双妙目，里面盛满忧伤。

　　白飒飒道：“反正也没人知道，你就大大方方开开心心逛一逛又怎么了？”

　　张婉玉笑道：“你不懂。”

　　白飒飒摇头叹息：“我或许不懂，但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开心。”

　　张婉玉沉默了。

　　三人经过一家酒楼时，里面传来喝骂声，张婉荔好奇，想去看看，张婉玉忙拉住她，对白飒飒道：“我们快走吧。”

　　白飒飒问：“这是有人找茬吧？”

　　张婉玉道：“这是莫家的产业，莫家现在有了麻烦，地痞流氓自然就来落井下石找麻烦了。”

　　白飒飒心想，莫家怎么也算是湖州第一大族，地痞流氓再怎么无赖，在莫家还没有完全倒台时，不敢这么放肆吧？

　　这其中只怕有人授意，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高凌。

　　她们又经过几处莫家的产业，无一例外都受到地痞的骚扰，更有乞丐混杂其中，趁机偷窃。

　　有人摇头叹息道：“莫家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另有人附和道：“听说莫老爷的长子在朝中也是受多方刁难，自身难保，自然顾不上家族了。”

　　开先那人道：“是啊，你说这个莫老爷也是老糊涂了，居然敢雇人刺杀刺史，而且还杀了史家家主，现在史家也跟莫家闹翻了，钱家也是避之不及，没了这两大家相帮，莫家撑不了多久了。”

　　另一人道：“听说莫家小少爷回来了。”

　　开先那人冷笑道：“回来又如何？这个小少爷这两年在外游荡，不管家族中事，回来又能帮什么忙呢？不过是多一个人送死罢了。”

　　白飒飒听得眉头紧皱，旁边的张婉玉却忽然身子一软，险些摔倒。

　　白飒飒忙扶住她，见她一副惊慌难安的样子，便问道：“婉玉，怎么了？”

　　张婉玉眼中具是惊恐，她摇了摇头道：“日头太烈了。”

　　白飒飒道：“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扶着正要朝一边的茶棚走，一匹马儿疾冲而来，马蹄声响在大街上，急切又紧迫。

　　白飒飒忙将张婉玉护在身后。

　　那匹马儿经过她们时，只听马背上的少年‘吁’一声勒住马缰，马儿停了下来，就停在三人面前。

　　马背上的少年不过二十上下，一身黑衣，皮肤经久日晒而呈现麦色，五官俊朗不凡，尤其那双眼睛，目光灼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婉玉。

　　像要借助日光将人融化一般。

　　张婉玉也盯着他。

　　两人在繁闹的市集，一马背一地上，静静地隔空相望，赌气似的谁也不先移开眼。

　　白飒飒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张婉玉，默默往边上移了移，好让两人看个够。

　　最终是少年率先回过神，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张婉玉怔怔地看着少年曾勒马停驻的地方，眼中的绝望都要将白飒飒淹没了。

　　“婉玉……”

　　“臭流氓！登徒子！”张婉荔一叉腰，对着少年离去的方向大骂，然后对白飒飒道：“白姐姐，你快去教训他！”

　　白飒飒问：“为什么？”

　　张婉荔气呼呼道：“你没看见吗？他刚才盯着四姐姐看了半天，没礼貌！登徒子！臭流氓！”

　　白飒飒道：“别骂了，你四姐姐不也看他了吗？”

　　张婉荔一愣，“四姐姐也对他耍流氓了？”接着气哼哼道：“就得看回去！不能便宜了他！”

　　白飒飒：……

　　她该不该告诉这小丫头，这种‘你盯着我看我盯着你看’的行为并不是耍流氓，在爱情学上，有个专有名词叫两情相悦。

　　张婉玉见了那少年后，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她握住白飒飒的手很凉，又在发抖。

　　“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

　　白飒飒道：“可是我们还没见碧珊呢？”

　　张婉玉无力道：“我不想见了，我想回去。”

　　白飒飒只好扶着她回到马车上，打道回府。

　　张婉玉上了马车，便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靠着，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张婉荔仍未消气，喋喋不休道：“白姐姐，你就应该追上去教训他的，看他把四姐姐气成什么样了！”

　　她见两人都不理她，又道：“我知道他是谁，反正他也猖狂不了几天了！他们莫家完了，看他还敢不敢无礼！”

　　张婉玉一滴泪从眼眶中滚落，她偷偷给拭去了。

　　白飒飒问：“那个人是莫家的人？”

　　“就是莫家唯一的少爷，莫仁杰的孙子，莫灵均。”

　　白飒飒问：“莫千褚的儿子？”

　　张婉荔道：“莫千褚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莫灵均是莫千褚的侄子。”

　　白飒飒忧虑地看向张婉玉，她大概知道张婉玉为何抑郁了。

　　张婉玉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声不响的，白飒飒担心她做傻事，只好坐在房门口台阶上，凝神细听屋内的动静。

　　翻书的声音，研墨的声音，笔触在纸上的声音，唯独没有人的声音。 我被我书里的男主角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