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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太妃冷笑一声,看着优雅的太后,“他们的命太轻贱了,不值得我亲自动手。”她指着御厨,“这个人在我尚在闺阁的时候,曾是将军府的厨子,之前好赌,欠了一大笔钱,还险些丢了性命。
机缘巧合,我救下了他,替他还了赌债,他便死心塌地的追随着我,兄长当年安排他进宫,为我办事。
我知道他爱慕我,那又怎样?我堂堂将军府嫡女,定国大将军的亲妹妹,生来就是要母仪天下的~”
颜落看着她,义愤填膺的问,“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他们跟你有什么恩怨?”
“小姑娘,别急嘛,听我慢慢说,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个人告诉了一个古老的诅咒术。
传说,皇上乃是真龙天子,坐镇于皇宫最中心的位置,皇宫的东西南北角,分别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守护。
但是只要我集齐两男两女,四颗充满怨恨的鲜活心脏,作法献祭给四大神兽,他们吞噬了仇恨,便会忘记初心,吃掉真龙天子,并诅咒云懿国永世不得安宁。
哈哈哈~”
荣太妃用手指着太后,“你不是想要这天下吗?我偏不给你,我要让你跟我一样儿子惨死,让你得到的这个天下战乱不断,百姓家破人亡。”
太后听到这里,上前狠狠的给了荣太妃一个耳光,“充满怨恨的心,你怎么不把自己杀了?”
荣太妃嘴角被打出了血,她用手抹去,舔舔口中的血腥味,“第一个小宫女,是因为孟太妃时常打骂于她,她心里恨不得杀了孟太妃。
第二个,因为想和情郎双宿双飞,被逼困在宫里,心里怨念不断。
第三个,那个太医,因为新来的,被太医院排挤,还被诬陷偷盗药材,杖责了三十大板,你说他恨不恨?
可惜啊,可惜我还差一个就要成功了。”
荣太妃瞥了一眼主厨,“都怪这个没用的东西,泄露了身份!”
颜落反应过来,“你说你总共只杀了三个人?那西子为什么会死?”
“西子?西子是谁?我都已经承认杀人了,少承认一个,尊贵的太后娘娘就会不杀我吗?”荣太妃的眼神里带着不屑。
“是你杀的,你亲口承认你杀的。”颜落走到御厨身边,有些激动的抓住他质问。
“我…我以为是她等不及了,自己下的手,不想暴露她,所以才承认了下来。”御厨抬头望着荣太妃,那个他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我们只杀了三个,并不认识你口中的西子。”
颜落怔怔的放开手,有些迷茫,是,现在想想,御厨的胳膊是在白天被烫伤的,可是西子的死亡时间是凌晨,如果御厨是凶手,伤口应该一如既往的平整,没理由多砍几刀。
还有,他们需要的是两男两女的心脏,之前已经死过两个宫女了,如果是他们动手,第四个人应该是男子才对。
斯年将颜落拉回身边,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来云懿国,如果你没有害死我的孩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荣太妃还在面目狰狞的指责着太后。
太后扫视着着眼前的局面,吩咐陆明先带着侍卫下去,清空了屋子里的不相干人等。
太后看着疯狂的荣太妃,声音中带了些疲倦,“荣妃,你觉得皇上爱过你吗?”
荣太妃似乎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深信不疑的笑着,“当然,当年在王爷府的时候,他是承诺过会让我做皇后,如果后来不是你,也许我们会恩爱有加,膝下子女成群。”
太后悠悠叹了口气,“帝王之家,也许曾经有过真爱,但是却早就被权利磨灭了吧,荣妃,当年你们荣家被满门抄斩,你以为先皇留你性命是因为可怜你?呵呵,我想大概是因为愧疚吧。
当年,你兄长身为定国大将军,却野心勃勃,私自培养府兵,收集兵器,这些,先皇都看在眼里。
你觉得你怀孕他真的开心吗?你诞下的这个皇子,势必会被你兄长为首的一派朝臣极力拥护。
这些就算了,偏偏这时候,有人向先皇告发,你其实与你兄长有不伦之事,并拿出了证据,加之你兄长对你确实爱护有加,这让先皇怀疑,昱成并不是他的孩子。
先皇本就担心你皇兄会谋朝篡位,然后借着小皇子之手掌管朝廷,现在如果这个孩子再不是他的,你说,他会怎么做?”
“不…不会的,你胡说,你胡说!”荣太妃想到了太后之后的话,但是她不相信,不相信先皇会狠心杀掉自己的亲骨肉。
“你以为,为什么失火那天,水龙局的人为何没有一个人来施救?
为什么事后先皇只是草草了事,随意惩戒了你身边的几个宫女太监?
为什么他不愿意彻查此事?”太后说的振振有词,字字句句刺痛了荣太妃的心。
“哈哈哈哈~”荣太妃笑着笑着却又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她双眼通红,怒目而视。“当年,那个向先皇诬告我有私情的人,是谁?”
太后又拿起一个柑橘剥了起来,并不看失魂落魄的荣太妃,“八王爷,当年也是他告发了定国大将军谋反之事,帮先皇铲除了荣家。”
“是他,竟然是他?”荣太妃想着自己做的蠢事,闭上了眼睛。
颜落听见太后说到此,才想起西子那天晚上奇奇怪怪的神情,以及她在自己手心里写下的‘八’字。
颜落在心里仔细思索了一番,走到荣太妃面前,“告诉你那个荒唐的诅咒之法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荣贵妃再睁开眼时,已是双目澄澈,她点点头,“我兄长以前做大将军的时候,曾留下一张火铳的图纸,我拿那张图纸,跟他换的。
哈哈哈哈,我真是蠢,我真是蠢啊~”
太后垂下眼睑,将柑橘放入口中,嗯,真的很甜。
“年儿,御厨交给你处理吧,至于荣太妃,就让她在冷宫里,继续疯下去吧,派人好生看守,此生不许任何人探望。”
“是,母后好生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七日后,送饭的嬷嬷进入冷宫,发现荣太妃已经没了气息。每日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她不曾吃过一口。 青鸾女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