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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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举炎步履稳健地出了府门,身后未带一名随侍,一身常服未着官服。
门外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之前他称病许久闭门不出,现在看这精神头倒真是幌子了。
老太监见他出来,急忙迎了上去。
“丞相大人,今日来叨扰您养病实属无奈之举,圣上近来一直与人对弈却未逢敌手,实在是技痒难耐这才让老奴来请,还望大人见谅。”
陈举炎看这门前的架势,也不拆穿。
只诚惶诚恐道:“臣近日来身体好转,本就欲进宫面圣,没想到今日竟劳烦赵公公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罪过。”
说着,还对着眼前诸人行了拱手礼,惊得一行人差点要跪下。
“使不得,丞相大人时候不早了,咱们请吧?”
老太监连忙扶住陈举炎,接着指了指宫里来的马车示意。
这马车是御驾,按理说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陈举炎对老太监笑了笑,道了声谢,抬步往马车走去。
身后老太监看着一身常服的陈举炎,额角冒出些冷汗来。
想到今晚天极殿当值的人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伺候。
陈举炎到天极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老太监进去传话,却久久未出。
直至殿外的宫灯全部燃起,才有一个小太监来传话,说圣上还在批阅奏折,让丞相大人进偏殿去等。
陈举炎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却仍然一派和煦的神色。
似乎他就是来找圣上对弈的、心情甚佳,进殿前还对着传话的小太监道了声谢。
偏殿,只有几案上点了几盏烛火,未见其他伺候的宫人,昏暗冷清。
陈举炎环视一周,并未见赵公公,只有宋南山一人坐于几案正前方。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陈举炎进殿后,收起了方才脸上的笑容,换做严肃的表情,跪下对宋南山行了个大礼,一切都挑不出错处来。
然而,宋南山眼眸低垂,并未叫他起身,甚至没有抬眼。
似乎没听到般,继续看着手中的奏折,但昏暗的光线下,只怕他也看不清奏折上的内容。
一个时辰后。
殿中二人,一人坐着、一人跪着,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的变化。
此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十分明显。
在昏暗光线的包裹下,陈举炎的双眸却是极亮,似乎天河中的星子尽数碎落在他眼底,这才遗漏了屋外黑黢黢的一片夜空。
说他恭敬,可当今朝野上下,除他之外无人敢以此种目光直视皇帝良久。
说他僭越,可他的行为举止又挑不出任何不妥。
“病可好了?”殿上的人突然发问,声音中透着凉意。
“臣未生病。”陈举炎倒是坦诚。
“那为何不来上朝亦不入宫?”
宋南山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望向依旧跪得挺直的人,对上陈举炎投来的复杂的目光。
“不想。”
“你倒是坦白。”
“若陛下想,臣也可以继续装下去。”
“你……放肆。”
宋南山眉头微蹙,言语中掺杂着难言的情绪,五分愠怒,四分担忧,还有一分无可奈何。
“臣不敢,若陛下恼了,大可以将臣也流放西北,全凭您心意就好。”
说着,原本端正跪着的陈举炎收回目光,直愣愣地匍匐在地,又行了个大礼。
谁能想到被朝野上下暗地里嘲笑的和事佬丞相,私底下竟然是如此与圣上相处的,只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想要了。
“陈举炎!”
这话才是真惹恼了宋南山。
只见他一个闪身顷刻便到了他面前,半蹲着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用了十足的力。
片刻后,似是感觉到陈举炎在微微的发抖,微怔了一下,又松了手,在两人之间重又拉开一段距离。
“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
半晌,未等到有人回话。
一丝血腥的味道钻进宋南山的鼻腔,他一惊,赶忙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陈举炎。
陈举炎抗拒地推了他一把,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掀翻在地。
血是从陈举炎的左腿膝盖处渗出的,宋南山一把撕碎了那渗血的湿哒哒的布料,陈举炎左膝盖上一个血窟窿便露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妨事。”
陈举炎脸色苍白,原来刚才他之所以收回目光匍匐在地,是不想圣上瞧见他的脸色,怕被瞧出端倪。
“是谁伤的你?伤了多久?怎会如此严重?”
“两个多月,本来好多了,今日跪得久了,结痂的地方便又破了,没事,只是看上去有些可怕,未伤到筋骨。”
“可有毒?”
看那血的颜色,宋南山的眸子里带了一丝惊惧。
“有,但已解了大半。”
陈举炎仍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你……来人,赵岩,快传御医。”
宋南山的声音陡然增大,响彻殿中。
很快,赵公公从偏殿的一处小门钻出来,看了眼面前场景,一溜烟又不见了踪影。
……
此后的月余里,荆国朝野上下及京城中一直盛传,当今丞相惹恼了圣上,在天极殿中被罚跪直至膝盖溃烂、倒地昏迷不起。
后又被软禁在殿中,整整七日才放回府。
众臣纷纷猜测,丞相这次怕是要彻底失势了,朝中格局也快要变天。
对此种传闻,有人信、自然有人不信。
不论信与不信,也不妨碍一时间,有关丞相府的风言风语在京城中传开。
不仅丞相成了朝堂中的众矢之的,即便是它家中独女陈淑姚,也成为京中贵女们的饭后谈资。
此时,一家酒楼的雅间中,几位京中贵女在闲聊。
“你俩听说了吗?陈淑姚早在月余前便悄悄离京,前往西北去了。”
一个穿着华贵衣服的二十多岁的小妇人打扮的女人说。
“谁?淑郡主?她去那苦寒之地做什么?”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稍小些的官家小姐,平时看来甚少出府。
“我也听说了,好像说是为了去找禹楠竹,偷跑的。”
另一位身穿粉裙的官家小姐,眼中冒着光亮,八卦道。
“不可能,她又不傻,如今谁还敢和那位爷扯上关系。”
说起禹楠竹,年纪稍小的那位官家小姐眼中尽是可惜。
“要说大将军之前真是京中人人倾慕的对象,只可惜,被废太子连累,如今落了个被废流放。”
“谁说不是呢,我还从未见过像他那么好看的男子。”粉裙的那位附和道。
“快别提废太子和那位爷,你们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京城中的禁忌嘛。”
年纪稍长的那位打断其余两人的话,低了低身子靠过去。
“我听夫君说,如今东宫住着的那位,正打算对付废太子,估计不久后,废太子就要永不翻身啦。”
“废太子够惨了,还对付他呀,我听说……” 天下为聘:将军甜宠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