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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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溪心中一颤。
半晌,凄厉的叫喊声音渐渐平息。
满手是血的产婆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一把跪在了楚皓的面前,“皇……皇上,皇后娘娘难产血崩,胎位不正,孩子……孩子没能保住,娘娘……娘娘已经……已经命悬一线了!皇上恕罪!”
“你说什么!?给朕住口!”楚皓瞬间站起身来,眼眸通红,不可置信、满腔怒火通通涌入心间,不顾任何,大步流星地便走进了血腥气深重的昭阳殿中。
沈荷的心凉了半截,眼眶微红,皇后钱玉儿说到底,也算是她的半个女儿啊,“溪儿,哀家受不住这样的场景。回宫里替他们烧香祈福吧,你好好守在这儿,劝慰皓儿吧。”
“是,姨母慢走。”楚溪微微福身,不住地担忧着望向昭阳殿。她现在万万不敢贸然进去,只吩咐着,“都不许进去,让殿内的人全部撤出来。”
楚溪不敢想象楚皓的痛楚,本是喜事,本是一件欢天喜地、普天同庆的大事,只是却成了这副模样。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了。若是前世,便可以凭着剖腹产救命。可惜,无能为力。她忍不住流下眼泪。
昭阳殿内,钱玉儿满身是血,发丝凌乱,面庞苍白,还隐隐有着方才挣扎用力而留下的汗珠。
楚皓走上前去,不顾血污紧紧握住钱玉儿的双手,颤抖着嘴唇喊着,“玉儿,醒醒,醒醒。别睡,朕来了,朕来看你了。”
“皇上……皇上,臣妾对不住您,没有……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臣妾尽力了。”钱玉儿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含着苍白的笑意缓缓说道,甚至想伸出手摸一摸楚皓的脸颊,可惜,没了气力了。
“不!不不不,只要你在,孩子我们还会有的,你说好要陪朕一辈子的。”楚皓哭喊着凑上前去,不断地用脸摩挲着钱玉儿的手。
钱玉儿想要再挣扎着抬起双手,终究是没了气力,看见心爱的人驻守在床榻边上,含着静默的微笑,头一歪,再没了气息,从此,从此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生离死别,人之常态。
谁都无法阻隔生命的逝去。
“玉儿!啊!玉儿!”
殿中忽然传来楚皓声嘶力竭的凄厉呼唤,沙哑着嗓子,隐藏着巨大的悲痛。复又传来太监的呼喊声音,“皇后娘娘薨逝了!”
殿外的人悚然一惊。
“潇妃娘娘,月妃娘娘,你们去帮太后处理丧仪吧。万事都该预备着了。”楚溪长叹着说道。
二人轻轻福身,“是,还望长公主能够劝慰皇上。”
楚皓抱着钱玉儿的尸身枯坐在昭阳殿内,直至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枯坐了多久,楚溪就在外面等了多久。生离死别,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开的。她活了两世,也未能真正的坦然脱离于俗世。
“皇上,该让皇后娘娘入土为安了。”楚溪等了许久,这才推开门进来。只见楚皓双眼通红,肿的如同两个桃子一般,哭得没了气力,只是呆呆地看着钱玉儿已经冰冷的尸身。
楚溪有些酸涩的泪意,“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面对现实。怀念放在心里,也是能够长久的。”
楚皓缓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缓缓放下钱玉儿的尸身。
丧仪办得很隆重,宫中一片素白的景色。到处都是哀声,皇后薨逝,连带着尚未出世的皇子也一同离开了人世。
旁的也就罢了,这世间的生离死别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忘的。楚溪第一时间便派人去安抚了皇后钱玉儿的母族,兵部侍郎钱进得知爱女离世,也是倍加伤怀。
可除此以外,最让楚溪担忧的是楚皓的心情。他虽看起来已慢慢的从哀痛之中走出来,可是却明显看出不似以往了,沉默寡言,人也变得阴郁起来。可一切都是无可奈何,人的心境总是要自己调节的。
“公主,方才夜隐过来禀报,咱们派去魏国的四名死门杀手,被魏王拍去了边境之地解决魏王的兄长,魏虎。现下,应该已经人头落地了。”玉容缓缓说着。
彼时楚溪正一身素白衣裳,协助着处理宫中各种繁杂琐事,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魏豹倒是明白斩草除根的意思,魏国安定,于我们也有好处。不过他也倒是会用人,我们派去的杀手他倒是用得欢快。”
“公主放心吧,魏王需要倚仗公主,不会有事情的。”
“是啊,”楚溪复又轻轻一叹,“羹汤做好了吗,随我去养心殿看看吧。这都好些时日了,也不知皇上她究竟能不能走出来。”
养心殿中,楚皓正在案前紧皱着眉头看奏折,眉眼间和楚溪有着几分相似,清俊的外形,暗黄色的家常外衫,却平添了几分瘦削和冷厉之意。
“皇姐来了,快坐。”
“我给你带了羹汤,喝些再看吧。”楚溪看着楚皓瘦削的身子,轻声说道:“别什么事都憋闷在心里,固然皇帝应当有着皇帝的担当,但人总是有脆弱的时候。你好好喝汤,万事有皇姐呢,还有姨母,我们都在的。潇妃和月妃也都是好的。”
“我先走了,你把汤都喝了,别委屈自己。”
楚溪转身便离了养心殿,却并没有看见在她离开之后,楚皓留下的两滴眼泪。
温沐集结兵马,一举挺进吴国之地。率领三军,遥遥领先于众人之前。银色的铠甲,在白日光辉下熠熠生辉。
“若是能一举攻破吴国,我陈国定当领先于四国,还望众将士奋力厮杀,这天下的疆土,都将是我们的!”温沐声音朗朗,含着潇洒肆意的傲然。
陈国的军队,轰轰烈烈,惹得四国之中,众人皆知。
消息时不可能被瞒得住的。
吴国最先慌了神。吴国的太后也就是昔日吴白的王后,赶忙吩咐道:“快!给楚国传信,请求相助!”
兵马有些衰弱的吴国此时陷入了一片慌张和混乱之中。 重生之长公主殿下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