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童年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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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皓正给倚在床榻之上的钱玉儿细心而又安稳地喂着羹汤,一派的浓情蜜意,“小心些,有些烫。”
“多谢皇上。”钱玉儿甜蜜一笑,“臣妾现在只盼着能够为皇上平平安安地诞下一位皇子就是了。”
“都好,公主也好。只要是你为朕生的,就都是好的。”楚皓端起羹汤,“来把这些都喝了吧。朕还有折子要批,就先回养心殿了。”
“皇姐?”楚皓刚一转头,便看见迎面走上来的楚溪,轻声唤道:“皇姐怎么来了?”
“听说皇后有了身孕,我特意备上了礼过来瞧瞧。恭喜皇上了。”楚溪轻轻笑着,“也恭喜皇后了,如今楚宫之中便要婴儿啼哭声音了。”
钱玉儿穿着鹅黄色的外衫,施着薄薄的脂粉,眉目温婉,小家碧玉,也是含着笑看向楚溪,“长公主快坐。”
“那皇姐和玉儿聊着,朕先回去批折子了。”
“宫中不比旁的,我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你孕中更是注意。”楚溪微笑着坐在了皇后钱玉儿的边上,握着她的手说着,“再有,宫中还是万事小心为好。”
“多谢长公主。”钱玉儿轻轻点头,温柔而又静默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副格外慈母的样子。
如此模样,又让楚溪不禁心中感念。这世间,所有的母亲似乎都是倍加珍爱自己的孩子的,甚至愿意用生命去换取孩子的平安。可为何,自己的前世又是那般的模样和结局呢。
她始终弄不明白,以至于成了内心深处残存的梦魇和记忆,挥之不去。
楚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欢腾的喜悦之中,倒是万分的平静。
魏国刚刚发生动荡,以至于人人自危生怕无意之中惹出了什么事情,连累了自己也连累了家族。
魏豹来到了幽禁魏野的王府之中,这里门前昔日繁华鼎盛,今日破败苍凉。门外杂草丛生,两头石狮子也透着落寞的气息。
“是谁?是王兄来了么?”刚刚打开王府中的大门,便传来一声凄凉而又沙哑的声音。灰尘之气扑面而来,魏野赫然坐在其中,发丝凌乱,衣衫虽然整洁但也是破旧,凄凉地独自一人坐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
“三弟依然耳聪目明。”魏豹穿着明黄色的家常锦袍衣裳,金尊玉贵,鼻梁高挺,眼眸锐利,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与此时满身荒凉的魏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除了王兄,谁还会过来看我这个被削了爵,又被囚禁的王爷。”魏野冷哼一声,既讽刺又感慨,“今早传来消息,我母亲被你赐了毒酒对吗?”
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冲到了魏豹的面前,几乎是恨恨地抓住了魏豹的衣领,“为什么!?她已经身在冷宫之中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你已经是王上了!”
“放过?”魏豹冷笑一声。
身后立刻有人动作迅速而又利落地制住了魏野,“放肆!王上面前也敢如此无礼!”
魏豹居高临下地望着被扣在地上的魏野,淡淡地说道:“因为她想谋反,想要祸乱,想要颠覆朕已经坐稳的江山!你的母亲,为了你,辛苦筹划多年,不惜赌上自己全族的性命,也要如此,你觉得,能怪谁呢?”
魏野一脸不可置信,“谋……谋反?”
魏豹捋了捋方才被魏野抚乱的衣衫,轻声说道:“是啊,谋反。朕本意是想留下她一命的,谁知道她在冷宫之中,依然还是不安分。朕今天就来和你说说心里话,自从朕登基以来,已经许久不曾说过心里话了。”
“你已经是王上了,心里话说不说也没什么要紧的。”魏野悲痛着,又带着几分嘲讽。
“当初朕还是王爷的时候,就散布了关于你母后戕害皇嗣的消息和证据,当时父王患病在床,是我亲手逼得父王废后。你知道吗,三弟,我从小就羡慕你是正宫嫡子,有着父王和母后的疼爱,而我幼时却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含冤而亡。是你的母亲亲手,亲手在我母亲的口中灌了毒药!因为她恨!她嫉妒!”
“在你们所有人都能享尽天伦之乐的时候,我却要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坐在冰冷的宫殿之中,怀念着我逝去的母亲。我的母亲不过是一介平民,没有出身和权势,父王似乎也并没有怎样怀念她,甚至连一个牌位都没有,朕都快忘了母亲的样子了。”
魏豹眼中含着热泪,陷入了无尽的孤独和怀念之中,若是让他再选一次,想来他宁愿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也好比如今坐拥天下却是无尽的悲凉要好得多。
“所以你没必要怪我,或是怨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那大哥呢!你为什么要将大哥流放!?”
“三弟啊三弟,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永远被蒙在鼓里呢?”魏豹忽然笑了,“父王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一直都是他在身旁服侍的,可惜父王却越治越病。还有,你永远都不会知晓在那些时日中,我受到过多少次的暗杀。无一例外,都是你口中的大哥做的,想来你的母亲也是有所参与的。你的母亲,害得我缺失了童年,害得朕这一生都活在因为失去母亲而缺爱的阴影之中。”
“所以今时今日,不过是因果循环的报应罢了。三弟,莫要怪我。不过我不会杀你的,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三弟。”
“为什么不杀我?”魏野噙着眼泪,似乎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去争辩,突如其来的所有真相,压垮了这个天真的人,他一直活在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之中,所以他只是轻轻地张口问了一句。
“因为你把我当成哥哥。从小无论有什么事,你都会拽着我一起去,让我有一种没有被抛弃过的错觉。在这个冰冷的魏宫之中,你是我失去母亲之后的唯一的温暖。”
“可能我错了吧,但我已经无法后悔了。”
“或许这也是最后的温暖吧。” 重生之长公主殿下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