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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无月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却听见夜流烬道：“我今天听教结印的老师说，你的课程进度很是一般。”

　　这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我于此道毫无寸进，”玖无月叹气，“神明教普通人类结印，好比强求河鱼入海，海豚上树，是一件极其不合时宜的事。”

　　“河鱼入海，海豚上树……”夜流烬沉吟，“天使们能做到。”

　　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玖无月当然不会放过教科书上的经典案例：“煮熟的种子如何发芽？”

　　夜流烬的目光望向她的身后，玖无月下意识地想遮掩自己上夜班时偷偷剥吃葡萄留下的核仁。

　　“噼啪——”一声清响，一道小型紫色闪电击中了那堆葡萄籽。

　　玖无月打了一哆嗦，缓缓扭头。

　　夜流烬：“够熟了吗？”

　　“熟透了。”都已经成焦炭了好吗？

　　夜流烬走过她的身边，长袖一拂，那堆葡萄籽落入他的手中，黑得毫无求生意志。

　　他随手一撒，焦炭一般的葡萄籽掉进桌上的小花盆里，如死灰复燃枯骨生花一般，一芽绿叶顽强地破土而出，霎那间花开满枝头，雪落一盆间。

　　玖无月伸手轻点那细小的花朵，触手真实，绝非幻象，“你，你用了……”时光倒流之术？使原本焦炭般的葡萄籽回到被劈之前的状态，再使神力加速其成长过程。

　　“时光又如何真的能倒流？”夜流烬淡淡地道：“不过是镜花水月。”

　　玖无月心中巨骇，瞳孔猛然放大：“镜花水月？！”

　　夜流烬初入神域之时，向她展示过自己的独特技能——镜花水月，那个时候他所造之物还介于虚实和真假之间。

　　百年之后，他的镜花水月已恐怖至斯。何为真，何又为假？

　　夜流烬：“你结个印给我看看。”

　　玖无月恍神半晌，伸手，拇指食指做拈花状，“就这样么？”

　　夜流烬的视线焦点却并不在此处，“你的另一只手托在下面作甚？”

　　她一怔，低头。

　　只见左手悬停在右手的正下方，四指微卷，仿佛捏着无形的珠。

　　什么叫习惯成自然？这就是。

　　惯性的力量强大得可怕，尽管神力已经没有了，却给她留下了大量的肢体语言。

　　“我……”玖无月眼珠滴溜溜一转，虽然这只是有着一定联想的空间，但是什么也说明不了，“我在随时准备着下个步骤。”

　　“所以？”

　　“万一左手也要结印怎么办？”她将左手也举过胸前，“双手结印功效更强？”

　　他转过身之前叮嘱：“保持住，别动。”

　　知晓这位师侄心深似海，任何人流露出一丝一毫与小师叔的相似之处恐怕都能叫他猜忌许久，还能让他在打击报复上这一点移花接木。玖无月唯恐再露出马脚，两手举到臂酸。

　　在眼睛渺渺欲闭之时，手上蓦然一沉。

　　玖无月睁开眼睛，先被珠光宝气所刺。

　　只见手上一串龙眼大的串珠流光溢彩，颗颗晶莹剔透，华美不可方物，粗略一估，约有百颗之多。夜流烬将珠琏垂挂于她虎口间，松开手左右打量，“不错，不错。”

　　他很少用这样的连说两个一样的词。 神尊每天都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