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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玖无月第一回「留宿」在他的房间中。

　　应该可以如此理解吧。

　　夜流烬忙慌乱地起身：“师叔，我……睡了多久？”

　　“很久。”玖无月的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从头天下学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学。”

　　夜流烬的脑海“嗡——”的一阵响。

　　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见同学们面对着这扇长期紧闭的房门，以及在房中只进不出的玖无月，开出了多少深不见底的脑洞和故事情节。

　　“你……”夜流烬嗫嚅着，“你一直在我房中？”

　　“嗯呐。”玖无月很肯定的点点头。

　　听闻玖无月此次历练亏了身子，再联想到玖无月最近柳下惠般的生活作风。夜流烬往内侧退了少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叔可是累了，不如榻上小憩？”

　　“算了吧，”玖无月笑着摇摇头，“师叔最近身体不适。”

　　自荐枕席都尚且被拒，少年看似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住下唇，实则心中大惊。以玖无月这种争强好胜的性子，有大好春光在前，但凡是自己还能喘口气，定然会借助什么回春丹，龙虎酒，鹿茸汤之类的外界工具来上一发。

　　如今师叔是已经到了借助春.药也不能那啥的地步了吗？

　　若果真这般光景，显然是已经亏耗得很了。

　　二人相顾无言良久。

　　玖无月幽幽的道：“你是不是很讨厌师叔？”

　　这是一道送命题。

　　夜流烬当然立刻回答：“并没有。”

　　“那如果……”玖无月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在嘴边慢慢的吹着，“如果我曾经骗过你，伤过你，害你家破人亡过呢？”

　　这是一种没有如果的如果，的假设。

　　“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玖无月当然知道夜流烬无法得出肯定的答复，轻笑一声，“即便是有，师叔也劝你看开一些。”

　　夜流烬微微歪着头，她什么意思？

　　玖无月的手缓缓的捏紧杯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都曾经记得自己曾经伤害过你。所以有的时候记忆深刻，不过是对自己的伤害罢了。记得要忘记，可能才会活得更好吧。”

　　“搞不好，那个人还会得寸进尺地作出更多伤害你的事情也未可知。”

　　就在这一刻，夜流烬不知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否是真正的玖无月。小师叔平常会说出这般，每一个字都很简单，但连起来就很复杂的话吗？

　　玖无月抚摸着手中的珠串。那原本明亮光净的宝珠现下发出黑漆漆的光芒。

　　她随手拨弄着一颗又一颗的珠子，“「伪神伐母」你可曾听说过？”

　　不知为何玖无月突然与自己说起这神域禁忌，“听得不多。只知伪神失败了。”

　　“那……失败以后呢？”

　　夜流烬摇著头，“这我就更不知晓了。”

　　听闻当年伪神伐母失败之后进行了一场非公开的审判。由于并没有像审判昭启那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执行，参加过审判的神祗和要员们对此又讳莫如深，故而知内情的神并不多。

　　玖无月慢慢地啜了一口茶，“伪神伐母之后的那场审判，我也在场。” 神尊每天都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