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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左右瞧着你倒是比以往好看了些……结果脑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灵光。”

　　“今天我就教你了，你且好好记着，我就是不用灭魔之刃，也能胜你。你休要动不动就祭出最终杀器，就只为了这种无聊的争斗，便让自己陷入暴体而亡的危险之中。”

　　“你……”树下稚牛喘息着：“胜之不武！”

　　话甫一出口，忽的怔住了。

　　细听玖无月的后半段话，竟像是在……为他好。

　　“我代替众位师兄姐英魂出战，十八般武器齐上阵有何不妥？”

　　玖无月的轻声细语如声声响锤落于树下稚牛的心上。

　　“小牛，你服了吗？”

　　树下稚牛仰头看着玖无月，她的模样相比十余年前在一起进学时别无二样，但是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一样了。她先失去了父母，后来失去师兄姐，勉力支撑着自己活在这世界上。

　　就在这一瞬间，叔下稚牛仿佛终于第一次明了了自己的心意，熄了那龙争虎斗的夙愿。

　　他也曾以为玖无月和自己一样肆意妄为飞扬跋扈，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才那般针锋相对。

　　但他隐隐感到玖无月离自己越来越远，这距离远如鸿沟，遥如渊海。

　　并且，永远没有追上她的可能性了。

　　此刻不说，也许今后一生都无法再开口了，“玖无月，我其实，我一直……”

　　出乎意料的，玖无月从容地截断了他的话：“我一直没有怪过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句话磨灭了他仅有的勇气。

　　树下稚牛的眼中涌出了热泪，他竟哽咽了，吐出了迟来十年的一句话：“对不起……”

　　“看啊！”有其他的神祗讶然道：“树下武神技不如人，竟羞惭得流泪了！”

　　树下稚牛顾不得自己那玉树临风的形象了，哭得泪流满面，全身抽搐，四肢无力。甚至同伴一左一右的把他架将下去时，他也恍若不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身边的少年神祗都感慨着树下武神也实在太败而知耻了，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恐怕也就是两句“厉害厉害，佩服佩服，甘拜下风”了事。

　　只有夜流烬觉得，树下稚牛哭得如此伤心，恐怕并不是因为失败，而好像是……

　　失恋了一样。

　　又或者是失败加失恋，单次收费，双重体验。

　　当夜流烬跟随在巨轮后走过玖无月的身边时，她的身形一歪，便从那死神之镰上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刚好落入夜流烬的怀中。

　　夜流烬只感到手臂一沉，玖无月坠怀之后，双手已经自动攀上他的脖子。

　　“师叔，”夜流烬低声道：“请不要占我便宜。”

　　玖无月无辜地眨眨双眼：“我困得很。”

　　话音才落，眼睛便闭上了，头一歪，就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直到此刻，夜流烬才发现玖无月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嘴唇也淡得没了血色。

　　她在暗夜之森用血肉喂养了夜流烬，随后又跟树下稚牛赌气，拼杀了整整一夜。明明早已体力不济，却非要等到树下稚牛先垮。 神尊每天都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