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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意识到那少女便是天道心武神队当中的最后一人玖无月的时候，他一时未能把持住，差点从月轮上滑了下去。

　　她是不是小珠？

　　是不是那个让自己无意之中透露了心迹，却反而导致自己种族几乎全灭的间接凶手小珠？

　　玖无月体型略高于小珠，年纪略大于小珠，长相却迥然不同。

　　但他也曾听说过玖无月的能力是幻化相，即能够模仿其他人和物的模样。

　　玖无月对他的美貌很是可心，于是他便一直待在玖无月的身边，有时候也会劝她变些幻化相出来给大家看看。

　　曾经看到过玖无月变身各种各样的动物和人物，然而一直以来终究没能够看到玖无月变身为向竞和小珠的模样。

　　他几乎都已经放弃了。

　　也许，也许玖无月从来未曾在战场上出现过，也从来未曾变身为小珠在庭院的墙头上与他聊天。

　　直到两年之后，他们在人间出行，玖无月见到了陆平生之后，并与之告别之后伶仃大醉。

　　说是大罪，其实玖无月也不过只喝了一杯而已。

　　向来滴酒不沾的玖无月喝醉了酒之后神力开始了不稳定的发挥，变换出了各种各样的法相。

　　而他就在守在玖无月身边的那一夜，看到了小珠和向竞的幻化相。

　　“口渴……”他听见玖无月无意识地喃呢，“好渴……”

　　他莞尔一笑，走到桌边，提起壶给她倒了一杯茶。

　　待他再转过身，看到床上玖无月的幻化相已经又变了。

　　他怔住了，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那杯茶便直坠而下，砸在自己的脚上，轻微的疼痛让他清醒。

　　那坐在墙头十五岁双发髻的少女形象，他永世不忘。

　　竟然是她。

　　竟然，真的就是她。

　　玖无月看似粗心大意，实则睿智机敏，他在她身边一跟数年，清醒状态下的她从未让小珠与向竞的幻化相出现过。

　　大约她自己也知晓此事牵涉面颇广，极有可能遇见当年的当事人。

　　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初他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对小珠卸下了心防，天道心也不会从中套取了许多有用的蛛丝马迹，如此迅速的营救出了神母。

　　但，如果不营救出神母，就这样看着他们永远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底，重复着当牲畜的命运吗？

　　他一时间眼睛湿润，红血丝爆绽，喉头上下滚动，右手缓缓移动到腰间，握住了剑柄。

　　如今玖无月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面前，只要抽出手中的这把剑，他就能够了结武神队这最后一神的性命。

　　手中之剑嗡嗡作响，扰动了玖无月，她痛苦地捂住耳朵，“流烬，流烬，你在吗？”

　　他站在原地半晌未语。

　　良久终于吐出一个字，“在。”

　　“屋里有蜜蜂啊，”她眼睛紧闭着，眉头也皱起，“赶出去好不好？我听着心里难受。”

　　她当然不是因为那嗡嗡的声音难受，而是被前任六师兄刺激得难受。

　　玖无月又在唤他，“水，我要喝水。”

　　她此刻仍是小珠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之时，与他第一天遇见小珠的那个晚上一模一样。 神尊每天都想要我的命